第四章 涌动（2/2）

人鱼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话语，哪怕她们已经撤离岸边。

没有回到基地，任务就没有结束。

“你们还真是肆意妄为啊”，一个清越的声音突然在水中响起，“三天前，才刚大动静地抓了人，这么快又来”，一个蔚蓝色的水之精灵突然出现，挡在了鱼人前面，“这么瞧不起我们‘赛奥尼亚’的魔法师吗”

第二形态的魔法师！

人鱼们大惊，这是一个绝对打不过的存在！

几乎是一瞬间，毫无交流的人鱼们就默契地四散而逃，每人一个方向，最优化的逃跑方案。

人类女子形态的水之精灵，看着她们逃跑，有些漠然。

“想从我的手下逃走，除非你们是海妖塞壬”，说话间，蔚蓝精灵的身边出现了七个水流漩涡，“但很可惜，你们不过是些人造亚人罢了。”

水流漩涡一对一极速向人鱼席卷而去，而精灵则在原地不动，等待胜利的果实。

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口，每一个人鱼拼尽去全力，企求得生。

“一。”

精灵念着数字，每念一次都意味一个人鱼的丧生。

第一道涡流贯穿了最慢的人鱼，瞬间致死。

人鱼之间相互有感应，第一个人鱼的死亡，让剩下的人鱼更加疯狂地加速。

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是注定她们无法活下来的。鱼人们拼命地躲闪，不断从珊瑚礁和大型鱼群中穿过，但这都是无效的。

漩涡水流远比她们来的快且灵活。

数字很快就来到了五。

只剩下两个最快的人鱼了。

最后的两个人鱼之间的位置极为接近，其中一只就是那个背着古曼的娇小人鱼。

娇小人鱼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但背后的涡流就像死神的镰刀，在不断收割着距离。

必死了吗

但她不想放弃。

就在这时，娇小人鱼发现另一个人鱼在不断往自己这边靠近，这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人鱼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她们都是为了生存、为了活命才加入组织的。

组织改造了她们，延续了她们的生命，并让她们卖命完成任务。

也许是为了不让她们结成团体，组织明确地告诉她们，完成若干任务后，只有一个人鱼会获得解放的机会。

而这次任务就决定着那个将会活命的是谁！

大概是因为实力相近，彼此都是最大威胁的原因，靠近这边的人鱼——02和她的关系甚至有点恶劣。

她想让自己挡住这死神的两刀吗？这有用吗也许没用，但这是一种尝试，能活下来的尝试。

娇小人鱼心里默默想道。

她并不会谴责对方什么，大家都是为了活命，哪有什么对错，甚至觉得对面很厉害，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下，还能去思考。

但娇小人鱼并不想仿效对方的做法，来一场生死的较量。

她已经到了极限。

也许，自己还不如主动帮她挡了这一下算了，这样好像都能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娇小人鱼身心疲惫，有些想主动求死了。

02已经来到自己身后了吗？

娇小人鱼转身看着对方，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脸上没有那种生死存在的狰狞和紧张，而是在笑。

笑？

那是从容的笑，更是悲凉的笑，笑容里面似乎有着更深一层的东西，但娇小人鱼看不出来。

02满是笑容地看着娇小人鱼，脸上似乎有泪水，她拿出一颗珠子奋力扔了过来。

娇小人鱼接住了，而02毅然决然地回身挡住了两道漩涡，它们一前一后穿透她的胸膛。

漩涡在穿透了她的身体之后就消失在了海水里。

娇小人鱼心里不断颤动，无法理解，02为什么会为她牺牲自己她不是有着不能死的理由吗？

但对方已经没有办法回答她了，只有遗留的眼神似乎在催促她快走。

娇小人鱼，没有逗留，不带一丝减速地走了。

只是对方的笑容、泪水和眼神永远烙在了她的心里。

—

“嗯怎么有两个漩涡打中了一个人”水之精灵有些不解。

“难道，有人舍身挡了俩个还是说追踪出现了偏差？算了，反正都要留下一个活口，结果一样就行。”

追向有人质的那道海流，是弱化了许多的，能重伤但不会杀死对面。

毕竟需要一个来带路。

就在此时，一个联络打了过来。

“嘿嘿，乐雯，他们选择在你那边犯事了吗？”

一个年轻但带点猥琐嬉戏的男性声音响起。

“告诉他们，已经搞定了。”

精灵淡淡的回道。

“哎呦，这么快，乐雯不愧是我们中的最强之一的。”名为纳彻的声音大赞，然后突然就变得低声，贱笑着地问道，“唉嘿嘿，能水下作战，乐雯，对面是不是亚种海妖啊～～你能帮我带回来一只吗”声音突然变得正经，“乐雯，不要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传闻啊，我真的只是想要研究一下。”

“纳彻，你再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就死定了。另外她们都已经死了，化成灰了。”

“死的也行啊，唉唉唉，别挂——“

乐雯不顾对面挽留声，挂断了。

看着眼前碧蓝的海水，蔚蓝精灵身体开始虚化，慢慢和海水融为一体。

“你们就在这里永眠吧，死了化为鱼食，循环在世界上，也挺好的。下辈子记得最好不要上岸，岸上有太多纳彻这样的渣滓了。”

精灵选择让她们的尸体就这样沉入无尽的大海之中。

珊瑚礁里，海虫吃微生物，小鱼吃海虫，大鱼吃小鱼，大鱼被更大的鱼吃掉，更大的鱼死了，沉到海底，被微生物分解着，自然界就这样着，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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