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桎梏（2/2）

“她…”落风顿了顿，看着这样的红莲，那句“与你无关”怎么也说不出，他的脑子不断不断地闪现出她从前的样子，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害羞的样子，还有，如同此刻一样的，委屈的样子。

半晌，他鬼使神差的转回了身子，在她面前慢慢蹲下，他的手抚过她有些凉意的脸颊，眼前的人，分明不是失去记忆的红莲，分明是他的阿柃啊，他终于忍不住柔声哄道：“阿柃，先睡觉，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红莲的身子震了一下，耳边的声音仿佛在无限重复，阿柃阿柃阿柃……这声音，她无法忽略，她梦里听过千千万万遍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此刻终于有了来处。

可叫她的不是别人而是落风，落风这样叫她，莫非…莫非是她接近皇室被他知道了？

“你…叫我什么……”红莲回过神，不可思议的看着落风，她用来接近橒凩玚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

落风反应过来，猛的抽回手，有些局促，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你知道了我接近橒凩玚？”红莲诧异不已，没注意到晃动的火光中落风不知所措的神情。

“橒凩玚…”落风喃喃道，没有明白红莲的意思。

“我以为你只是知道我用代夏的身份混进了青楼，没想到，我用沧柃的身份接近橒凩玚的事你也知道了…你到底，还背着我查了我多少东西……”

橒凩玚心里一怔，她…她接近皇室用了自己从前的名字？怎么偏偏是这个名字？怎么回事？

“师兄？你…你怎么了？”她终于看出他有些异样。

“……没什么…”落风压制住喉咙深处翻涌的灼烧感，故作冷静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只是我不太懂，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

红莲皱皱眉，不是很懂落风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不过落风的行为她一向看不透罢了，她还是答道：“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两个字，念起来很舒服，所以就用了，怎么，师兄不喜欢吗？”

她笑的坦诚，但其实她没有说，当时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落风的声音，就像方才，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宠溺又好听，柔声叫她，阿柃。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就这么叫你。”落风道，声音又变得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师兄再叫我一次吧，像刚才那样。”

“……天快黑了，你抓紧休息吧。”落风不理睬红莲的话，他的身影逐渐隐没在角落里，无声也无息。

红莲坐在跳跃的火光旁，澄明的眼睛里有些异样的光。

她眷恋方才他的声音，就算每一次听都让她的心针扎一样的疼。

过去的种种仿佛就要冲破桎梏，只是除了莫名的疼痛，她还是那个失去自我的诛月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