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赐婚(1/2)
落风左拐右拐的走进了老宅,脚步有些急。尽管去苗疆的这些日子凌月传信来告知了红莲的近况,一切尚好,但嗜血术霸道狠辣,任是铁打的身子也禁受不住太久。
他的步子越发快了,终于闪身进了密室。
一如既往的昏暗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无风而动,他便知道,师父一定在某一处侯着他。
“师父,师娘的遗物取回来了。”
他双手奉上一直贴身携回的精致锦盒,手心出了些汗。
黑暗中,一股掌力快而稳的将锦盒吸了过去,烛火下这才逐渐显出一个身形来,笔直修长,墨青色的长袍俊逸潇洒,只是有些孤冷。
“人都处理掉了?”
“是。”
玄逸将盒子贴身收好,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有人告诉我,红莲这几日不在榕城也不在白月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落风心里一紧,面色依旧如故,不动声色的答道:“早在半月前,徒儿就出发去了苗疆,临走时特意见过红莲,并无异样,至于这些说法……师父既然问了我,必是真有此事,徒儿即刻便去查探,三日之内,必给师父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事容后再说吧。这次的事情,你办的不错,为师有赏。”
“谢师父,徒儿只是尽责而已,不敢受赏。”
落风道了谢,听玄逸的语气,却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只能等他再开口。
“不必推辞,差事办的好就理应受赏。为师手下有一西域女子名唤舞阳,前不久已派去白月宫做红莲的右圣使,她容颜绝色,能文善舞,还是一个用毒的高手,若是将她赐给你,必定对你有诸多助益,为师替你做了主,择日便在白月宫完婚吧。”
“……这样的重赏,徒儿实在担不起…何况她已是右圣使,再与大祭司成婚,岂不是乱了秩序?如若红莲知晓,恐怕会对我和右圣使提防更甚。”
“提防?我的好徒儿,从成为诛月阁阁主之日起,红莲哪一时哪一刻不是在提防怀疑中度过的?她从未真的信任过你,你又何必在意她提防更甚呢?”
“师父…”
“至于乱了秩序……你此回奔波劳累,屡次涉险,为师已通告了白月宫上下,暂免了你大祭司之职,容你大婚过后再做打算。”
“……”
“…为师知道,你心里,从没有片刻放下过沧柃……但你该明白,那个对你信任无间的阿柃已经死了,如今活在世上的,只有失去了一切温情记忆的红莲。”
落风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他咬紧了牙关,忍住没有落泪。自打出生,在这无常人世的漫漫二十九年,无论流血流汗,无论何种绝境,他从未哭过,唯独红莲。
他每每见她深夜紧缩的眉头,每每见她手起剑落视人命如草芥,每每见她妩媚妖娆朝自己走来,甚至,每每看她穿着殷红如血火一般的罗裙,连此刻回想起来,他都忍不住落泪。
她…她分明最是心软,怎会杀人不眨眼呢……她…她那样害羞喜欢脸红,怎会眉目传情,狐媚惑人……她分明最讨厌大红大紫的亮色,永远只穿干净的素色,怎会……这七年来的日日夜夜,无数次的,他梦见她,她还和从前一样,穿着干净朴素的碧衣,被他逗的面红耳赤,她还是那样爱笑,笑的若无旁人,清澈澄明的大眼睛眯成一道细缝,透着明亮的光,她朝他笑,笑着笑着,突然越跑越远,他怎么追也追不上,他还和从前一样朗声唤她的名字“阿柃”“阿柃”,只是再也得不到回答。
他愣了许久,缓缓抬了头,玄逸早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苗脆弱的烛火不住摇曳。
他终于转过了身子,朝着密室外走去,那地上他不经意间滴落的泪,顷刻间便蒸发在了昏暗的密室里,了无痕迹。
隔了一日,他去白月宫,见那个所谓的助益舞阳。他以为,红莲得了他的传书,会赶回榕城迷惑师父,却没想,推了门,她正在坐高高殿阶上的软榻上,见推门进来的是他,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
她嘴角嗜着笑,站起了身子:“如今已不是大祭司,还来这冰冷绝情的白月宫,可是来见新娘子的?”
他愣了愣神,没想到她会说的这样云淡风轻,他平复了一刹:“自然是来见你的。”
“哦?”红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平生最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花言巧语的哄骗之词。”
“……我的确是来见你的。不过,你这样的反应,莫不是在吃醋吧?”
“我?难不成我是在吃那个得了师父命令来监督你我的所谓右圣使的醋?”
“……你心里既然明白,又何苦句句讥讽?”
“我是在讥笑你失了师父的信任,落到如今这个连枕边人都无法自己选择的局面,也不知你心心念念无法忘却的那个心上人,在黄泉之下会不会伤心?”
“……闭嘴。”
“你已经不是大祭司了,如今在诛月阁中,除了师父,就算是你,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现在应该去榕城,查出那个通风报信的人。”
“我可是接了师父的指示,回白月宫亲自准备你和右圣使的大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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