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空巨石，鸱得腐鼠（2/2）

张槐三一脸疑惑：“啥叫地球？”

“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

“那还用说，自然是我们人了！”

“很好，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可是请认真想想，我们人类是不是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逻辑错误？”白泽试探性地问道。

李斯听得不耐烦了，骂道：“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听你说话就是累！”

白泽眼皮子动了动，缓缓说道：“人类有记载的历史不过数千年，与人类有进化关系的类人猿的历史也就只能追溯到百余万年前。这段时间看似很漫长，然而对于地球来说，实则一瞬。”

他顿了顿道：“那么在人类诞生之前，地球上是否存在过智慧生物——‘史前人’？他们比我们聪明得多，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说来说去，人还是由猴子变来的，这个张爷我说什么也不信！”

李斯对白泽说道：“你是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是一百万年前的人搞出来的，可是过去这么久了，那些东西早该烂成了泥，不应该保留到现在啊！”

“说得好。不过我并没有说那些奇迹是在一百万年前制造出来的，也许就是近千百年的事情，或者说远古的智慧文明根本就没有消失，只是我们没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排长，你的意思就是那些狗屁的‘史前人’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呗，可是我老张活了三十多年，咋一个也没见着，他们都在哪儿呢？”

白泽用脚踩了踩地面，又用手指指了指上面，说道：“他们可能在地底下或海底下，也可能在天上，譬如嫦娥奔月的故事可能就是古人对于目击事实的演绎。他们还有可能就在你我的身边，只是我们无法发现他们而已……”

张槐三一时来了劲儿，皱着眉头问道：“咦，他们要是真的那么牛，为何甘心住在地下，为何不从我们手里抢走这个世界？”

白泽转头看着张槐三疑惑的大脸，笑道：“呵，你个蛮子还有开窍的一天，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准啊！的确，它曾经也困扰了我很久，还是多亏了先秦的大贤人庄周，某天我突然悟到了什么。”

白泽说起了他的认知之旅。当年他在东洋留学之时，除了爱看西方的百科书籍之外，偶尔也翻翻从家里带去的几本中国古典书籍，最喜爱的就当属老子的《道德经》和庄子的《南华经》了，还有《周易》等等。其实这些书籍他早已烂熟于心，只不过年幼时是在父亲的逼迫下学习的。

随着自身心智的成熟以及对世界认知的增长，白泽越来越能读懂这些艰难晦涩的文字了，在去东洋留学之前，他只能明白这些文字的浅表涵义，也只需要明白这些即可应付科举了；现在，他逐渐懂得了其中的哲学意义。

道家经典的巨大包容性让白泽震撼不已，自从能够从书中悟出点道以后，白泽就将“三玄”带在身边。《道德经》的短短五千言几乎涵盖了世间万物的生息规律，《南华经》的瑰丽诡谲和超凡出尘常令白泽拍案。

某一天，当白泽再次读到《南华经》秋水篇里的“鸱得腐鼠”的故事时，他突然联想到远古的智慧文明，就在那一瞬间，脑子像过电一般，他似乎悟到了“道”——白泽心中隐约明白了“史前人为何躲着人类”。

也许，对于拥有高度文明的史前人来说，人类当前所拥有的一切只不过是鹓鶵眼中的臭老鼠罢了！

白泽将自己悟到的“道”详细地讲给众人听，他们都听得很认真，自从跟了这个排长，这些不知道“扁担横竖都是一字”的人没少长见识。

张槐三拼命地挠头，突然一阵猛地点头，似乎听明白了一些，他笑着对众人说道：“这个啊，在所有的知识分子里面，我就只佩服我们的排长大人！你说那个程四眼呐，看那小模样确实像个有学问的人，可他说的那些鬼话我就听不懂，也他娘的不爱听，还是排长……”

听到程丙锴的名字，白泽的心里泛起一阵酸，要是他还坐在这里该多好啊！张槐三觉察到白泽脸上的变化，便知道刚才自己言辞不当，当即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