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重生、第三节 记忆的碎片（2/2）

女子勾起了嘴角，再次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言道，“煌儿乖，阿湛知道煌儿已经很努力了，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做到如此，世间已是难有谁与你相比了。”

听到女子这番话，男孩儿才缓缓抬起头来，水汪汪地眼睛定定地望着女子，眼神由悲伤转而变作喜悦。似乎这个叫阿湛的女子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以至于她夸他哪怕一句，都能让他无比开心。他忽的用稚嫩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女子，女子身上独有的芳香萦绕鼻尖，让他依恋非常。

女子微微扯了扯嘴角，灰色双瞳里藏着无限的宠溺之情，在山间流水之中荡漾开去……

突然，眼前的一切化作黑暗。

恐惧。血腥。占据着一切。

四周是渗人骨髓的厮杀声，眼前的意识模糊一片，只能感觉到有温热似鲜血的液体从身体涌出在地面上逐渐变成道道沟渠。努力地动了动手指，强撑起意识。

眼前晃动的黑影，高束的青丝依然染成了血色，血渍布满了他整个戎装。

无数到闪电般的光束和锋芒一般的利箭向他们袭来，黑影喘着气不住地挥剑阻挡着，突然他一个转身向自己逼近，下意识的身体被腾空抱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远处奔去。

“快走！你们快走！这里我们顶着！”耳边是无数声嘶吼。

骨髓处是阵阵钻心般的疼痛，意识越来越薄弱，只能依稀看到一张浸染鲜血的精致脸庞，棱角分明，灰色的瞳眸里占满了对自己的担忧和心痛。

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对冲而来，抱着自己的那个人一振，突然跪地。

一声闷响，彼此重重坠地。怀抱逐渐开始变得冰冷，她无力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想要睁开眼，想要抬起手去抚摸对方的脸却怎么也做不到，像是宣判了最后的决绝，到最后一刻他们还是无法真正拥抱彼此。

她的耳畔听到了来自他最后的嘤语。

“阿湛…阿湛…”

“这辈子…我不仅不能当当正正的爱你…而且…而且…不能…好好…保护你。我真的…很没用…是不是…。”他语调悲哀至极，带着虚弱至极的苦笑，硬生生地将泪水擒了回去。话语还未说尽，便手徒然坠地。

心脏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撕扯殆尽，酸涩从心底控制不住一拥而上。

眼前是一望无尽的黑暗，唯有眼角处感觉到有一道温热的液体滑落……

远处传来虚无而悲伤决绝的踏歌声，若隐若无……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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