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可愿入宫？（1/2）

白叙楼虽然震惊，但是不敢多瞧，把完脉便急急走出来，随后张太医复诊，果然，两位都认为陈贵人小产和身体内的阴寒之气不无关系。

可是单凭夹竹桃粉，要想滑胎，除非用量极大。若用量极大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储萃宫并没有人发觉，偏巧陈贵人在青团来临时腹痛……白叙楼在外间站着，隐约闻着空气中有丝丝甘甜的味道，他扭头瞧着，看到自己的右手边正是香薰炉。因为陈贵人身体不适，所以熏炉里没有燃香。

白叙楼踱到香炉旁，打开盖子，用手在炉沿儿一抹，然后伸到鼻子底下，一股淡淡的幽香，虽然有一些花草香味掩盖，但是白叙楼还是闻到了麝香的味道。

果然，焚烧的麝香因为花香味所以不明显，但是加上吃进嘴里的夹竹桃粉，两厢之下，滑胎是必然的。白叙楼冷笑一声，果然是有人拿青团做了挡箭牌。

“白大人，”看到白叙楼站在香炉前，彩画一阵紧张，赶紧喊他。

这时，张太医也从里面出来，“怎么样？”皇上握着手中的东珠串。

张太医和白叙楼交换了一下眼神，躬身：“回禀皇上，陈贵人体内寒气较重，以陈贵人日常的胎象来看，这胎比较平稳。臣昨日为贵人诊治，发现胎儿浑身呈青色，这明显就是……”张太医闭口不言。

“是什么？说！”皇上阴沉着脸。

“是长期吃了阴寒之物导致的死胎。”张太医的继续说。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转动着手中的珠串。忽然他看向白叙楼，白叙楼赶紧垂首。皇上声音缓慢地问：“可是如此？”

白叙楼低声答“是”，然后把香炉的麝香的事回禀皇上。

“查！”皇上脸上隐约有雷霆之怒。立刻有侍卫把香炉捧了过来，张太医细细查探，从香炉的缝隙里查出了炉灰粉末，仔细一闻，果然含有麝香。

旁边的彩画早已吓得瑟瑟索索，不敢说话。

“是谁一直掌管储萃宫的事？”皇上问道。

“是、是奴婢！”彩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每日这香炉是谁换的？”皇上扫了一眼彩画。

“是……彩云。”彩画稳住心神。

旁边的杜德海一使颜色，早有太监押着脸色发白的彩云走进殿里。

“你往香炉里放了什么？”皇上声音里带着寒冷。

“没有，没有，”彩云早就吓得语无伦次，“奴婢是负责换炉灰，可……可是这香炉的香是……是彩画姐姐拿给我的。”

彩画稳住的心神早就乱了。她浑身像是筛糠似的，不住地抖动着。

“拉下去，细细审问。”皇上吩咐。

“是。”杜德海命嬷嬷拉走了彩云、彩画，慎刑司里的人什么手段没有，不怕她招的不全。

这时，早有储萃宫的丫头把此事传给了景仁宫。绘春一听连忙向皇后回报，皇后正坐在榻上调制香料，听闻绘春的汇报，手虽然一抖，但是声音却依然波澜不惊，“告诉彩画，让她不要多说话。”

“是，娘娘。”绘春回答。

慎刑司里很快传出彩画的口供，原来陈贵人脾气不好，时常会斥责彩画，彩画心生怨恨，于是在桂粉糕中掺入了夹竹桃粉，并且在今日的香炉中加入了麝香。

慎刑司再仔细审问时，彩画却忍受不住酷刑，嚼舌自尽了。

这变成了一个无头公案，线索到彩画这里便断了。这算给青团一个清白，但是青团扑倒陈贵人却是事实。

刑部大牢。

牢里跪着的是战战兢兢的白青团，牢外站着的是简装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