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飞之梦(上)（1/2）

那时，我正置身于天空之中，耳畔风大作。我看到日夜居住的村庄变成了米粒大小的一堆灰色小点。我看到山峦如波涛般起伏，边缘被朝阳镶上耀目的金边。

我俯冲向地面，指尖几乎可以触到青葱的草叶。在断崖的那边连绵的群山根本望不到尽头，我努力地向上飞去，直到视野里只剩下纯净的天空。鸟儿的翅膀在身旁掠过，我并没有理会，只是笔直的，没有迟疑的往太阳里飞去……

“嗯，然后呢？”我见虎子停了下来，淡淡地询问道。

虎子用力抓了抓裤子，说：“然后……就没了。因为，后来我就醒了。”

我有些好奇的问虎子：“你前面说，来找我是想寻求飞起来的办法，为什么会想要飞呢？”

虎子向我说明道：“在我小的时候，我们镇北面有一棵大树，高逾十数丈，每年春天的时候，树上的鸟巢里就不断发出雏鸟的叫声。我和几个伙伴心里痒痒的，就相约一起上树掏鸟窝。”

“可他们胆子太小，爬了不多高就不敢再进一步了。只有我一个人凭着一股子蛮劲越爬越高。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镇上所有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壮丽景象……那样开阔的视野，是站在地平线上的眼睛，永远也无法想象的。连稚嫩的雏鸟也能扑翅于天空，而我们这些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竟然就与这广阔的世界无缘吗？”

“那时我就下定决心，想要造出一个神奇的装置，能够把笨重的人类送上天，从另一个角度看看这个世界……这以后，我白天帮人修理工具维生，晚上想尽各种办法，设计图纸，制作和实验，但却总是不得要领。我也请教镇上许多老人，可是都说我大逆不道，想与神明平起平坐。”

“不过……我就是不信这邪……”

虎子讪讪的笑着把袖子撩开，给我看上面大大小小的伤痕，说：“很可笑吧，为不切实际的梦，搞得自己伤痕累累。这些伤痕，都是试飞的时候留下的，不过老天还挺照顾我的，至少这条命还在。”

“你要是想笑，就尽管笑吧，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我只是真的很想知道，人类到底有没有办法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