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回 略施小计（2/2）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女人叫丈夫责备一顿，不敢再放任自己的嗓门，只得轻声的向男人继续求问。

“拾粪时在田间的粪坑里捡到的。”老滑头谈谈地解释道。

“怎么头没有了？”女人仍是不解地问。

“肯定是老鹰叼去吃了头，鸡身给丢下了。”男人信心十足地给出了答案。

女人没在继续问下去，只是上下打量着没头的小公鸡，脸上不住地流露出悲怜惋惜的神色。老滑头不乐意了，冲着多愁善感的老婆低声吆喝道：“还站着干嘛。快去打盆水来。”

女人只得回转身，不一会，从厨房里端出一盆水过来，放在死鸡旁边。

“你再去烧锅开水送过来。”男人一边吩咐，一边蹲下身体，准备用清水冲洗死鸡身上的粪水。

女人烧好开水，用盛猪食的大木桶把热气腾腾的开水提了过来。夫妻俩见面后谁也不说话，心照不宣地操作起来。男人用手握住已经冲洗干净的小公鸡两个腿，倒提起来，把没头的鸡身向桶里的热水浸下去，而后用力地把鸡在热水里摇摆几下，拖出来放进盆中。女人便凑上来，用带来的水瓢，不停地从桶里舀着热水往鸡身上浇灌，一边浇一边翻转鸡身，随后又腾出手多次试拔鸡毛，直至感觉鸡的全身毛被开水烫得差不多了才住手。

接下来，女人开始拔鸡毛。男人乘这空隙走去厨房拿来了砧板、菜刀和剪子。等到女人拔光了鸡毛，男人便接过鸡身，放在砧板上开肠破肚。女人起身回厨房又打来一盆清水。

女人将鸡身和杂碎用清水和食盐洗了三遍，拿近鼻子下闻闻，依旧不放心的对丈夫诉说：

“好像还是有点味道。”

男人把鼻孔凑上来，用力吸动几下，屏住气顿了顿，然后对着老婆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什么也没闻到。你恐怕是心理作用吧！如果你不放心，拿到厨房去用碱水再洗一洗，保准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女人照着男人的吩咐，在厨房又将鸡洗刷一遍，这才放下心。于是用刀把鸡和杂碎切成块，一古脑放进瓦罐里藏好，免得被猫寻了便宜。遵从丈夫的指示，要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才能拿出来烧吃。

这一天，老滑头整个人显得恍恍惚惚，脸上表现出来的神色一会儿焦急，一会儿兴奋。他在庄稼地里心神不定地忙活，总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不时地抬头仰望天空，太阳仿佛悬挂在空中定住似的，半天移动不了一尺。老滑头急不可待地在心里咒骂：“他妈的，平时在田里干活，头顶上的太阳跑得兔子还要快。自己的活计还没干到多少，太阳就从头顶滑过跑到西方去了，害得自己经常披星戴月才能把活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