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回 惦量得失（2/2）

“带货物过去？谈到生意了？”保甲马上镇静下来，眼放光彩，喜形于色地问道。

“不谈到生意，派我回来干嘛！”老滑头有点自鸣得意地说。

“这是真——的——吗？！”保甲喜出望外，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起来。

“瞧你说的，不真还能是假……”老滑头见大当家闻知喜迅，高兴得喘不过气来，决计乘热打铁，叫他高兴个够。于是，便将与二当家此番去南方情况，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道了出来。

老滑头讲得唾沫横飞，嗓音嘶哑。听得保甲如同捞出水的死鱼一样张着嘴巴，眼睛睁得铃铛大，好半天缓不过神来。直到讲话人打住话头良久，保甲才从故事中醒悟过来，满脸荡漾着快乐的神采，情绪激动地对老滑头大声说：

“好哇，你们这趟可立了大功啦！中午我要为你亲自接风洗尘呵。”

老滑头自从进了作坊后，从来没有享受个这等待遇，竟然叫大当家请自己的客，叫他受惊不小。在他的脑海中，能叫大当家请客的，不是客户就是官吏，要不就是二当家。至于伙计们只能作为候补陪客对像，全看大当家请客时的情绪是否能对上你的光。对上光喊上你跟着去，充当店小二下手，店小二斟酒，你跟着陪酒。

虽说是伺候人的营生，但能够借机开怀畅饮好酒，大鱼大肉放开肚子吃，比在家中过年还要吃喝得快活。试想，这种好营生伙计们谁不愿干。因此，每逢大当家请客时过来挑选陪客对像时，伙计们都会屏气凝神，屁都不敢放出来，希望大老板的陪客任务落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要知道，当个陪客对像虽然可以大吃大喝，快乐自在，但不是每个伙计都能胜任的，必须得符合陪酒条件。要说陪酒条件也并不复杂，符合两条就行。第一条是最基本的条件，要有酒量。大当家把酒量定在六十度老酒能喝二斤半正负半斤之间。按照大当家酒经沙场得出的经验认为：低于二斤酒量的，一般不能陪客人尽兴，当然不行；但高于三斤酒量的当然也不行，试想，你把客人陪得东倒西歪差不多了，自己仍然还把喝酒当成喝水一样，一个劲地尽着酒量喝，岂不要白白多浪费酒钱。

大当家决不允许这种浪费钱财的现象存在！第二条就是会劝酒，这一条是最重要的。大当家认为，光能喝酒不能劝酒要你去干什么？白糟蹋酒钱。大当家给第二条定下的具体要求是：陪酒人在酒桌上要能把客人——放倒；主人——喝好；酒钱——要少。

其实，按照头一个条件，作坊里伙计们多数能够胜任，因为大家都是从庄稼人过来的。庄稼人两百斤的担子都能挑着跑，喝上个两斤半的小酒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尽管许多伙计酒量都超过了大当家规定的上限，但是不要紧，只要能克制住自己不违抗规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