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茅山后裔（1/2）

开门迎客。桌子上摆个招财工艺品，门口挂幅水彩迎客松。

大妈来过了，这次来的是个大爷。来的真是时候，大太阳高高挂，中年人都去上班了。也就他闲。

进门，泡茶。说吧。大爷开门见山。小伙子啊，最近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青年时候的早逝前妻老入梦，是不是她的魂来索命了。我一听，大问题。于是我说道。是。大爷慌了。张口欲说。我忙堵住他的话。接口。大爷，你是来咨询的还是要解决问题啊。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明摆着他是要来解决问题的。要我要她前老婆不再成为他梦内容，或者说把他前老婆从他梦里赶出去。

买卖不好做啊。

要不转手吧。我建议大爷前面路口右拐，有家新区心理诊疗诊所。去那儿解决。他们会弄析梦，找他没错。

打发走了他，我进入了惯有思考。魂的形态不固定，女鬼来干嘛。思维陷入了僵局。想也没用，生意已走。做不起的买卖不沾。

日子接着过。骑着电动踏板。既然是踏板，不应该用骑，脚放板上。

大爷理所当然，竟然又来了。子不语。

一进门，我依旧先声夺人。咋来的。他讲，坐公车来的。噢，大爷有老人卡。

聊聊家常。坐几路啊。一路。没记错吧。确定。确定。那就见鬼了。哪有一路车啊。之前有的一路换号码，公车改线取消了，号码也没补上。大爷大概是老年痴呆吧。我要不要再给他指路医院。

就城区的公交问题，我们展开了广泛的探讨。说到有一路沿到火葬场的。206路好像。那路车啊，阴森恐怖。每当上车，我就疑鬼疑神，前瞅后瞅，没活力的乘客。

大爷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刚要发表长篇见解。我瞬时打断：“你梦你前妻干嘛”。大爷脸色好像变了变。意思是来找你正事你闲聊，闲聊开你又正事。那是，正事要紧，我的风格。真不懂我。

大爷絮絮叨叨。年轻二十啷当岁娶了房媳子，过门刚到一年左右，去了。处理后事。继了一房，直到现在。照理说，30多年过去了，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甚至他的子孙都不晓得此茬事。

的确，生活是从不停止等人步伐的。后房与之有子有女，生活向前发展。

那咋忽然想起来了呢。不是，那咋忽然梦到了呢。我弱弱的问，是不是以前你媳妇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你想吃了。大爷不接茬，弄得空气流通不畅，有些僵。我打个哈欠，冲茶小啜。喝了一会儿茶，关门送客。

迷信的人自有迷信命。后来听说大爷加入了什么本地耶稣会，天天吃斋念佛去了。

乐得清闲。照常过着舒心的小日子。

过着过着，然后有一天，我忽然梦到大爷的前媳妇找我了。长的就是一普通妇女的脸。她跟我表达了要做好吃的给大爷。我就说嘛。然后我醒了。为什么会是一张普通妇女的脸呢。没见过，梦中也不可能虚构出来。醒来回想那妇女长什么样，完全记不起来。如果我去找大爷，仍存留当年前媳妇遗照片，会不会就是我梦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