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锋芒（上）（1/2）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径直地飘入屋中，柔和地撒在司海空的脸庞上。

察觉到自脸上传来的温度，司海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往天北的床铺看去，然而那里却空无一人。

“北大哥？”司海空一惊，急忙环视四周。

就在她开始慌乱的，胡思乱想起来时，天北却是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拍拍衣袖上的尘土，而后微笑着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哦，我起得比较早，刚才出去锻炼了一下，你没事吧？”

“没......没事。”司海空莫名地松了口气，快速地整理完自己的床铺，去洗了把脸后，便微笑着，挥挥手跟天北道别了，“大哥，我要去干活了。”

“嗯，知道了。”天北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直接躺回了床上，拿枕头枕着，随便取出一本书籍，翻过几页，粗略地看着。

没有得到想象之中的“你的伤势如何了”这样的温柔问候，相反是这种冷漠的态度，司海空嘴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满怀失落地离开了。

而在她转身而去的时候，天北忽然抬起头来，注视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在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之后，摇头一笑，收好书籍，照着她一路上所留的踪迹而去。

很快的，天北便跟上了司海空，借助树木建筑的阻挡，隐去身形，不让她发现。

火灶坊规模很大，占地颇广。共有四屋一厅，成合围之势。还未走近，远远的可见屋顶上升腾起一缕缕青烟，风一吹，便在空中飘散开来。

司海空推开了其中一间屋子的大门，各种各样的浓郁的香味迎面而来，迅速地窜入鼻中，不见美食，只闻其味，已是令人食指大动。

在她进去后，天北迟疑了一下，绕了个圈，在心中暗道一声“得罪”，果断地把一个在附近走动的杂役弟子给打晕了。

他脱去外门普通弟子的衣衫，收好，换上了一身属于杂役弟子的旧麻衣，又往自己的脸上抹几把灰，便低着脑袋也走进了屋子。

里面的空间十分开阔，除去上百张灶台外，负责炒菜的，负责烧火的，负责送水的，负责递送食材和运输食物的人，在各自的岗位上，低着头，忙忙碌碌。

天北一面听着身边不断传来的，锅碗瓢盆发出的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一面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在这里走动的人。

这些人中，有一大半都是脸庞稚嫩的少年，年纪与他相仿。另一部分或是中年，或是老年，不过看起来他们的地位略高一些，都是指挥别人干事的。

没费什么力气的，天北就找到了司海空。

此时司海空蹲在一个灶台前，右手持着一把蒲葵扇，正努力地煽火，一不小心便被冒出来的浓烟呛到了，一阵咳嗽过后，挥手拍散了烟，只见满脸是灰，好不狼狈。

天北没有过去和她打招呼，而是走到附近的一个无人使用的灶台前，往里面添上些许木柴后，同样拾起一把蒲葵扇，装模作样地煽起火来，而心思一直落在司海空的身上。

“快快快，大家认真点！汤执事大人准备过来巡查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像磕了兴奋剂一般，立马打起精神来，摆出一副高度认真与紧张的姿态，目光却都有意无意地往门口处飘。

“咳咳......”

随着重重的咳嗽声响起，一个身穿墨色织金锦袍，腰间绑着一根栗色虎纹大带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满意地看了众人一眼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汤执事好！”

“汤执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