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录像(1/2)
张国良用手把白实釉从马拉车的婚车上扶下来,然后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下踩上了那条9。99米的红毯,俩人缓缓的朝着酒店门口那块草坪走去,那里有临时搭建的结婚礼台。
只是,刚走到草坪边上,都还没走进草坪,恰好度假酒店里迎面走出来一位客人,而这名客人看见他们时也当即愣住了。
面对面的碰上,双方僵住在那,而这名客人就是萧逸辰的父亲,白实釉曾经的前夫——萧镇海!
萧镇海知道白实釉跟张国良今天结婚,因为张国良之前有寄请柬给他,但是他没收,直接给退回去了。
知道结婚,但是不知道他们俩结婚的场地在哪里,他也没有特意的去打听过,而今天他来这里,纯粹是因为和朋友约好了在这打高尔夫的。
山水田园度假村里不仅有温泉,有跑马场,有烧烤场,有鱼塘,还有一大片斜坡的绿,那便是高尔夫球场。
萧镇海之前没来山水田园打过高尔夫,因为这里的高尔夫球场较小,他一般都是去鹭湖高尔夫球场打球,而且还是那里的会员。
今天约他的朋友说来山水田园不仅可以打高尔夫,还可钓鱼,而钓了鱼晚上还可以就在这里烧烤,比去鹭湖单单打高尔夫要丰富多了。
正是因为听了这样的话,所以他才跟几个朋友过来了,可谁知道,这刚下榻到度假酒店,一出来,迎头便和正举行婚礼的白实釉跟张国良遇上了。
其实最近几晚他都没有睡好,自从知道白实釉和张国良要在五一结婚后,他整个人一直都心神不定的。
尤其是昨晚,他几乎整夜没睡,在书房工作到凌晨,最终熬不住躺到床上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一直辗转反则到天亮,整个人神思恍惚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样的状况,他已经很就不曾有过了,仔细的追溯起来,那也是在三十年前和白实釉结婚的前夜以及二十六年前和苏文眉滚床单后的那天。
和白实釉结婚的前夜,他也曾整整一宿未眠,不过那时候之所以整晚不睡,完全是因为太过兴奋了。
要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婚了,要和她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了,从此以后要跟她在一张床上睡了,从此以后她就要成为他终身的伴侣了
而在和苏文眉滚了床单的第二天,他一整天也都是神思恍惚的,他怀疑昨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他不知道怎么有脸去面对自己的妻子,他甚至害怕晚上和妻子躺一张床上,害怕她清澈如泉的目光。
今天,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强迫自己去了公司,放假,公司空空荡荡的没有人,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拿了文件在手里,半天,却不知道文件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午饭还是保安帮他定的,一份商务套餐,是他平时最喜欢的鳗鱼饭,可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最终没控制住,掏出手机来给朋友打电话。
三朋四友恰好也都无聊,大家便约了来这山水田园,其实他并不知道白实釉的婚礼在哪里举行,他也没有去向任何人打听,他真的只是想和朋友们一起把这难熬的时间打发过去。
因为晚上约了一起烤鱼,想着反正明天也不上班,大家便一起去度假酒店开了房间,刚把行李什么的放进房间里出来,迎面就和正携手一起走红毯的张国良白实釉给碰上了。
今天的白实釉光彩照人,容光泛发,身上穿着米白色的婚纱,在夕阳西下,霞光照在她脸上,镀上一层鹅黄色的荧光,看上去跟三十出头的少妇一样。
看着白实釉脸上浅浅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时候白实釉嫁给他时的画面——
那天的白实釉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把白皙的脸颊映衬得比山丹丹开花还要红艳艳,站在他身边,好似一朵正盛开着的牡丹花。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能忘记和她结婚那天时她脸上的笑容,没忘记她成为自己女人时的娇羞,更没忘记她一身红粉时和他执手相看时的温馨和温柔。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在他见不到白实釉的日子里,他的心底其实从来不曾把她遗忘,反而总是把她放自己自己心底最深处的位置。
他总想,只要她还是一个人,总有那么一天,他跟她还能回到过去,他还能跟她团聚,还能和她再次携手
可如今,他的白实釉要能嫁入了,嫁给一个除了金钱没有他多其它一点都不比他逊色的男人!
而此时白实釉脸上的笑容,比三十年前嫁给他时还要灿烂,而在这灿烂如花的笑容里,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她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幸福!
新郎和新娘迎面走来,旁边负责红毯畅通的服务员轻轻的拉了他一把,低声的对他道:“先生,人家这举行婚礼呢,咱们等他们把红毯走完了再过去行不?”
于是,萧镇海就只能站在一边的人群里,看着白实釉和她的新郎一起手腕上的朝着草坪上的那个临时搭建的白色礼台而去。
萧镇海的心在瞬间被揪紧了,紧得好似透不过起来一般,周遭都是欢呼声,尖叫声,然后被身边的宾客推动着,稀里糊涂的居然走进了草坪的宾客落座区。
他是被当着普通宾客给安排到最后面一排的位置,看着由伴郎伴娘陪伴着走向白色礼台的白实釉,他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飞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时他和白实釉结婚的婚礼还极其简单,也就是亲朋好友来了几个,在最为简单的餐馆里吃了餐饭,然后他用一辆老式的28钢圈的永久牌自行车把她给带了回去。
那时候还不流行戴戒指,以戴手表为主,晚上,当他和白实釉坐在床边时,白实釉从包里掏出两块上海牌手表来,一男一女的情侣表,在当时,那可是非常流行和时髦的东西。
当时白实釉一脸娇羞的对她说:“听说外国人都流行戴婚戒,我们这不流行婚戒,就还是戴手表吧。”
当她把手表递给他时,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问:“萧镇海,你愿意娶白实釉为妻吗?你愿意一辈子对她好,把她视为珍宝,对她忠贞不二吗?”
此时,前方,白色的礼台上,主持人已经读完了象征祝福的圣经,然后看着新郎新娘问:“张国良,你愿意娶白实釉为妻吗?不管是生老病死亦或是顺境逆境,不管是痛苦疾病亦或是富裕贫穷,你都愿意视她为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和爱人,尊重她、保护她,爱惜她,对她忠实,至死不渝吗?”
“我愿意!”张国良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而三十年前的情形再一次飞回到萧镇海的脑海里,那时,他正愣住了,白实釉忍不住用手推了他一下:“喂,萧特细,你傻愣着干什么啊?究竟愿不愿意啊,给个话!”
白实釉气呼呼的瞪着她,或许因为是初为人妻的缘故,或许因为有些生气的缘故,脸颊红红的,格外的好看。
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是没见顾这样的场面嘛,也没想到她如此的新潮,于是赶紧伸手过去,嘴里还不断的应着:“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釉釉,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是我人生中珍宝。”
白实釉当时就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下,拿了那块男式手表给他戴上,嘴里还说着:“镇海,我愿意嫁你为妻,一辈子都对你好,对你忠贞不二,不管是生老病死,我都一直守护着你。”
他那时就紧紧的把她抱紧在怀里,激动得半天才说出一句:“釉釉,我一定对你好,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可刚结婚时家里好穷,俩人就租住了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子,没有厨房,只有一间狭小的洗手间,白实釉买了个煤油炉子做饭炒菜。
平时他下班迟,每次回去白实釉都已经吃过饭了,给他留了饭菜,而每次的菜里都有一点点肉,虽然少,但总是有。
有次他下班早,其实不是下班早,是那天没加班,他回去恰好碰到白实釉在吃饭,可她吃的是什么?菜里一丁点肉丝都看不到,纯青菜。
那一刻,他心如刀绞般的痛,他没想到妻子为了自己居然节约到这个地步,他更没想到妻子担心自己知道每顿饭都提前吃了。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他发誓要经商,要赚钱,赚很多的钱,让妻子顿顿都有肉吃,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为了过上好日子,他不畏辛苦,拼命奔波,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努力了,最终,他把他们俩的婚姻给活活的努力掉了。
在他和她那六年的婚姻里,他成幻想过无数种和她一起过上好日子的模式,甚至想到和她几十年后还手牵手一起的幸福场景。
可无数种过上好日子的模式里,唯独不包括眼下这一种——
她又嫁人了,为别的男人穿上了嫁妆,和别的男人站在圣洁的礼台上宣誓要结为夫妻,要生死与共,而他——
却成了她婚礼上的座上宾!
不,错了,他其实连座上宾都算不上,因为白实釉肯定不会知道,此时他就坐在最后面一排的人群里,正如痴如醉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幸福!
他其实就是一个陌生的过路客而已,对于此时幸福如初的白实釉,他萧镇海除了以路人甲的身份出现,还能以什么身份出现呢?
前方,礼台上的婚礼还在继续,主持人在问新娘:“白实釉,请问你愿意嫁给张国良为妻吗?不管是生老病死亦或是顺境逆境,不管是痛苦疾病亦或是富裕贫穷,你都愿意视她为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和爱人,尊重他、爱戴他,对他忠实,至死不渝吗?
“我愿意!”白实釉的声音不大,却清脆动听,而且一字不差的落到了后排座位上的痛镇海耳朵里。
。
“我真担心爸会在妈的婚礼上闹事。”晚上,回去的路上,后排座位上的乔思欣就对窗户边的萧逸辰说。
“你也发现我爸了,不过倒也不担心他闹事,堂堂的场合集团董事长,他心里即使再难受,也不至于在那样的场合闹事。”萧逸辰笑着说。
“嗯,我发现妈和义父的婚礼刚毅结束,他即刻起身悄声无息的离开了,妈和义父估计不知道他参观完了他们俩的婚礼全程。”
“嗯嗯,”乔思欣朝他挥挥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来,别喝太多酒了。”
“知道,我很快就回来,”萧逸辰应完,又吩咐前面的乔汉漠:“车开慢点,后排座上的可是孕妇大人。”
乔汉漠白他一眼,缓缓的踩下油门把车开了出去,萧逸辰待乔汉漠的车驶出视线,这才朝自己那辆车开去。
萧逸辰的车刚开出山水田园不到三公里,突然旁边一辆车横冲直撞过来,他沉着冷静的一脚踩下油门,然后——
“砰”小车重重撞上他的车位,他加大油门,撞上的车直接被甩进了车流里
乔汉漠的车刚开进滨城市区,乔思欣的手机就响了,是萧逸辰打过来的,她按下接听键,听了两句,整个人却吓傻了。
“出什么事了?”前面开车的乔汉漠紧张的追问着。
“萧逸辰说他撞车了。”乔思欣紧张得舌头好似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一般。
“逸辰有事么?”乔汉漠好似对萧逸辰出车祸并不意外,只是关心萧逸辰有没有事。
“他说他情况不严重,不过撞他的车情况好像很糟糕,他们正在送往二医院的途中,我们赶紧过去吧。”
乔思欣是真的被吓住了,整个人说话起来都有些打哆嗦。
“好,我知道了。”乔汉漠迅速的调转车道,然后朝着二医院的方向而去。
等他们感到二医院时,萧逸辰和另外一辆车的司机都已经送进急救室去了,乔思欣神色紧张的追问着:“请问萧逸辰怎么样了?”
“萧逸辰没事,就是额头受了点伤,正在包扎伤口,不过另外一位伤得很严重,估计要截肢,另外一位你们认识吗?”护士看着乔思欣和乔汉漠问。
乔思欣摇摇头,萧逸辰的车在马路上被人给撞了,她哪里知道是谁给撞上的?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正在这时,旁边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苏文眉,一进门就大声的嚷嚷着喊:“珊珊,珊珊,我的珊珊怎样了?啊?”
急诊大厅里的人都被她的举动给吓住了,旁边护士赶紧上前询问,当弄清楚是刚送来的车祸事主之一的家属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赶紧去急诊室找主治医生出来。
“苏珊珊的家属,苏珊珊伤得特别严重,小腿被方向盘卡住,受了重伤,现在急需截肢,而她大出血,宫外孕输卵管破裂,卵巢也要切除”
苏文眉整个人傻愣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然后就那样慢慢的朝地上走去。
“喂,怎么回事?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晕倒了”
护士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很快就有人上来把苏文眉扶起来,急急忙忙的要往急救室走去,刚到门口,苏文眉就又苏醒了过来。
主治医生无情的把手术同意书签名的递到苏文眉跟前,截肢,宫外孕切卵巢,至于切掉一个还是切断两个,要看手术时的状况。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苏珊珊今晚纯粹是自讨苦吃,所以这场车祸的交通事故也只能是她自己买单,至于以后还能不能怀孕生孩子,还能不能走路,这都是未知数了。
或许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吧,她总想着让乔思欣出事,却从来不想这样横冲直撞的撞出去,自己也很有可能会出事!
如果苏珊珊早知道自己怀的是宫外孕,找知道撞过去会以失去一条腿作为继续活着的代价,她还会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答案是毋容置疑的,她肯定不会去做今晚这样的事情!
苏珊珊在撞上萧逸辰车的那一瞬间,当时还无比得意的笑了,可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后,她即刻就感觉到自己的腿无法动弹了。
在等120的过程中,她整个人一直都是坐在驾驶室座位上的,只是腿被方向盘卡住根本拉扯不出来,而且痛的钻心。
“医生,能不能不要给她截肢,”苏文眉苦苦的哀求着,“截肢后你让她怎么走路啊?”
女儿刚刚被切断一个卵巢,因为输卵管破裂严重,又因为耽误太久,大出血,医生说如果再迟五分钟就没命了。
“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她的情况很不好,如果再不截肢,腿部继续感染,那到时估计就不是截肢这么简单了。”医生看着眼前的苏文眉,非常负责的说。
苏文眉拿着笔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她几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可事实就是这般残忍,不容你不接受。
。
乔思欣一直像个傻子样的坐在急救室门口的凳子上,看着苏文眉晕倒,看着苏文眉用颤抖的手在手术单上签证,听着主治医生讲苏珊珊的情况。
截肢她能了解是怎么回事,毕竟是出车祸,而车祸状况各种情况都会发生,截肢那估计就是腿部伤害得太严重了。
可为什么苏珊珊会宫外孕呢?而且还输卵管破裂要割掉卵巢,她一个未婚女孩子,是怎么弄出来的宫外孕?
萧逸辰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苏文眉像个丢了魂魄的人一样,脸色苍白如纸的坐在那里。
而乔思欣则像个走进丛林找不到路的孩子,一脸迷茫的坐在那里。
“思欣,怎么了?”萧逸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
“哦,逸辰,你没事吧?”乔思欣这才回过神来,即刻用手去抚摸萧逸辰额头上贴着的那一小块纱布。
“没事,不用去摸,”萧逸辰抓住她的手,低声的道:“就挡风玻璃飞过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一条口子,缝了三针,不过缝的是美容针,应该不会影响到你老公的俊美容颜。”
乔思欣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倒也相信他没事了,这才放心下来,长长的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我都担心死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萧逸辰安抚着她,扶她站起身来。
“眉姨,这么巧,你也在这里?”萧逸辰一脸的无辜像,好似这时候才看到苏文眉似的,而且一副不知道自己跟谁撞车了的架势。
苏文眉脸色苍白如纸,用努力的眼神瞪着萧逸辰,正欲发货,后面,张国良和白实釉就赶到了。
“逸辰,你没事吧?”白实釉因为着急,紧张到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妈,我没事,”萧逸辰赶紧安慰着身上还穿着礼服的母亲:“思欣也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平安无事呢。”
“那就好,那就好。”白实釉一连说了两个那就好,紧张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
扭头,看着一边的苏文眉,忍不住冷哼一声:“害人不成终害己,这句话说的就是你们母女俩,以后还是少想这些害人的伎俩了吧。”
“萧逸辰,你把我家珊珊给害成这样,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苏文眉几乎声嘶力竭的喊着,想着女儿现在的处境,她就难受得想当场痛哭。
“我把她害成这样的?”萧逸辰听了苏文眉的话当即嗤笑出声:“道路上有监控,而且这件事情也报警了的,谁撞的谁一目了然,我根本用不着跟你多费口舌。”
苏文眉当即愣住,她把监控警察等一些列的事情给忘记了,而萧逸辰则在她愣住的瞬间,携带乔思欣转身而去。
张国良警告的看了苏文眉一眼,也挽起白实釉的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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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做了截肢的苏珊珊在麻醉药过了后终于痛醒过来,当发现自己已经已失去一条腿时,整个人完全傻了。
好似整个世界都在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一般,她像个傻子似的靠在床头,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几乎很难去想象,自己变成瘸子后,这个世界将会是怎样的?
不能走,不能跳,以后即使要走路也只能依靠拐杖等辅助工具,亦或者是坐在轮椅上要人推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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