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扶危济困造福一方2（1/2）

江湖之所以称之为江湖，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将会遇到情投意合的好汉，还是无恶不作的恶人！

张天霸在那段穿着邋遢，四处游荡的日子里，每天只要有点余钱，便去山下的小酒馆喝酒买醉。

一天下午，天气在经历了上午的炎炎烈日的焦灼之后，虽然烈日不再那么强烈，但空气变得异常闷热，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张天霸像往常一样，照例踱步走进酒馆，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下坐下。

“老板，来一斤牛肉，两碟小菜，一斤白干。”说完，他把那又破又脏的包袱在桌角放下，里面鼓鼓朗朗，有金属声叮当作响。

“好咧，客官请稍等！”

小酒店掌柜非常热情地擦擦桌子，倒上一杯毛尖绿茶。

张天霸是穿着像乞丐，而享受如此待遇的唯一一人。小酒店掌柜却不是大善人，平时不时有穿着如此而被轰出去的人，而张天霸不会。

为什么小酒店掌柜不因为他的乞丐穿着而看低他？

也许是因为他的穿着虽然破烂，但与众不同，小酒店掌柜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有时不能以衣取人；

也许是因为他不修边幅，须发皆长而邋遢，这更增加了神秘感；

也许是因为他每次到来都从容不迫，不急不缓，迈着方步，不苟言语，不怒自威；

也许是因为他随身带着的那个破旧包袱，每次放在桌子上时，都发出金属声叮当作响，让人怀疑那是不知名的兵器或暗器，而兵器和暗器是能杀人的，特别在这个乱世；

也许是因为小酒店掌柜已经知道他的底细，才对他不敢小觑；

也许是因为，张天霸虽然穿着破烂，但从来不欠酒钱。

也许，也许，有太多的也许……

“酒来喽，客官你慢用！”

“牛肉来喽，客官你慢用！”

“萝卜干，花生米来喽，客官你慢用！”

此时天气极其闷热，可以说已经闷热到了极点。

门外的大黄狗趴在树荫下，吐着舌头，对来往的人不理不睬。窗外的知了，使劲的叫着，听的人烦躁极了。

小酒店内的人，都不免烦躁抱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的光着膀子，不停地用湿毛巾擦着汉，还不时去原来水井，打一桶冰冷的水么凉，冲着头和身子。有的喝着井么凉冰的杨梅汤，不断摇着蒲扇。

而张天霸却像感受不到天气的闷热，仍然全身包裹着那件逃出来时穿的春天的衣服，而这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他额头也没有汗珠，仿佛这天气与他无关。他也不受任何别人的烦躁的情绪的影响，仍然自斟自饮，慢慢咀嚼着酱牛肉，吃着花生米，萝卜干在嘴中发出咯吱吱的脆响。

他与众不同的怡然自得。

这也许就是心静自然凉吧！

“掌柜的，给我来一只烧鸡，三斤女儿红。酒要井么凉冰过的！要快点！”

话音未落，只听见咣当一声，惊得包括掌柜的在内，所有的客人都不由自主地吓得一跳！只有张天霸稳坐如山。

那是一对开山大斧，斧刃朝外交错，叠放着重重地落到桌子上的声音。小酒馆的木制桌子，由于来往客人反复摩擦，以及菜饭酒水的浸洗，桌面油腻光滑，而木板接缝处的灰尘和饭菜的渣子纷纷掉落。这两只板斧，少说也有八十斤。

掌柜的应声到“好咧，一只烤鸡，三斤女儿红！酒要井么凉冰过的！”说话同时抬头看那人。

只见来者为一个粗壮黑面大汉，五短身材，脸上满是横肉。一对核桃大小的黑眼珠，目露凶光。身穿宽大灰色衣服，没系腰带显然是图凉爽。脚踏一双小船一样的草鞋，脚趾头枪满是灰层。看来时赶远路来的。

“一只烧鸡，三斤女儿红，水么凉冰过的。客官你慢用！”店小二小心翼翼地端来烧鸡和酒，不敢看那粗壮黑面大汉一眼，轻轻地退到柜台后面去，生怕说错一句话被他抓住，或哪怕是瞪一眼也受不了。

那人却并未留意店小二的不自在，直接双手抓住烧鸡，那是一只刚会打水的公鸡。他一口咬掉鸡头，放到嘴里大嚼起来！几口之后，脖颈一扭，直接咽到肚里去了。惊的柜台后的掌柜的停下手中打着的算盘，直噔噔地靠着，吃力地咽了一口口水。

几口下肚那只烧鸡，已经被吃了一半。那粗壮黑面大汉满嘴油腻，非常满足的样子。他拿起那装着三斤女儿红的酒坛子，也不倒进面前地海碗里，直接对着坛口，“咚咚咚咚”一口气喝完了一坛女儿红。

“咚”的一声，他放下空酒坛子。打了一个酒嗝，伸了一个懒腰。

“掌柜的，这就不错啊！井么凉也冰的够凉爽！”粗壮黑面大汉瓮声瓮气地说到，声音闷而响亮。

“嘿嘿，客官，你真是行家！我这女儿红都是八年的陈酿。都是上好糯米，加石虎山西山的泉水酿造。酒坛泥封一打开，香气扑鼻，色浓味醇，绵柔澄爽！而这井么凉是随时更换的，保你有加了冰块的感觉！”那掌柜的不无自豪地说到。

这里说一下井么凉。在没有冰箱的年代，又没有诗经《豳风》所说：“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以及《周礼·天官》所说：“凌人，掌冰；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描述的冰块可用。据记载，早在三千年前，热爱生活的古人就在寒冷的冬季将冰块从江河湖泊里打捞出来，精心地收储于地下深深的冰窖中。这样夏天人们就可以喝到冰镇的酸梅汤，绿豆汤，当然也有美酒了。

但一般人在夏天是享受不到冰块带来的冰爽的。不过普通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办法。这就是深井的井水。这里夏天深井的井水，俗称“井么凉”！这井水在夏天里就代替冰块，冰镇各种饮品，酒水，西瓜等，起到凉爽的作用。而这井水，在冬天里打出来时会冒着热气！真是冬暖夏凉，老百姓居家不可或缺的宝贝！

“那好，刚才太渴太饿太累了，我这酒一口气就喝完了，还没有尝到味儿，你给我再来三斤吧，一定要冰过的！再来一斤酱牛肉，一碟花生米下酒。”那粗壮黑面大汉说到，嘿嘿笑着，一脸横肉堆再一起。

酒肉花生米端上来后，粗壮黑面大汉慢慢地倒了一碗酒，一仰脖“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接着，他又拿起那半只烧鸡，两手各抓住一个鸡腿，这次是从鸡屁股开始。一口咬下鸡屁股，满嘴油差点从嘴角流了出来，他舌头一扫，舔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浪费。

大吃几口后，又倒上一碗酒，一扬脖，一饮而尽。

这时吃到了两个鸡腿的位置。于是一下扭掉一个鸡腿，另外一只手仍拿着另外一个鸡腿举着烧鸡。这只手拿着鸡腿，三下五除二，依然进肚子里。扔掉骨头，另外一只手已经举到嘴边。开始吃另外一个鸡腿。剩下的鸡身，又是不过几口。一只烧鸡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