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孙山名不落,天霸义当先(1/2)
这时天气已是深秋。开山采石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而修筑拦洪大坝的工程,预期是十年的。打老埂所需石料,已经开采将近一半。
采石工作进行如此之顺,与孙山表现出了令人佩服的职业精神不无关系。
孙山确实参加过清朝末年的科举,并且中了举人,得到了进入仕途的通行证。举人地位与县令相当。但由于生逢乱世,加之孙山性格耿直,不愿趋炎附势,所以做了几个基层的小吏后,毅然辞官不做,回到家乡,想过着耕读的生活终老山林。
由于孙山是举人,有文化,人品也好,所以当地人还是很敬重他。耕读的同时,他侍奉着八旬老母,偶尔他也到有些地主家当私塾!这样淡泊的日子他很满足。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战乱频仍的年代,平静淡泊的耕读的生活似乎太奢侈了,总是被外界干扰。
当战火烧到孙山所在小村时,一个当地豪强知道孙山有学问,请他出来为自己出谋划策,相当于当个师爷。但他看出那人胸无大志,只是想趁着乱世,捞点油水,也以免自己家族在战火中遭殃,才想拉起一支队伍出来,实际干的是土匪军阀的勾当。孙山毅然拒绝了此次“征召”。
不久,事实就证明了孙山的眼光是独到的,那个“起事”的豪强,由于没有坚定立场,属于墙头草,哪边有风哪边倒,最终不能自保,在混战中一命呜呼。
一个小村落,在战乱年代的经历,一点也不简单,完全是一个时代的缩影!那位豪强倒台后,接着是被临近县的一帮抢匪统治了,接着是不知那里来的军阀统治着。真是“城头不断变换大王旗!”
孙山在这不断的变换统治与占领之际,坚持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小老百姓,竟然能苟活,算是庆幸!
然而造化弄人。在一次两股势力争夺控制权的厮杀中,孙山卷了进去,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抓住张天霸!别让他跑了!”
半夜,孙山被持续不断的喊叫声、马蹄声、枪声惊醒了。侧耳一听,他判断出两伙人在火拼,其中一方的头目名叫张天霸。对方正在追杀他,并准备一举消灭他的势力。
“快,快,张天霸已经受伤,跑不远了!有谁胆敢窝藏他,格杀勿论!活捉张天霸者,重赏五千大洋,击毙者赏三千大洋!”
喊声是如此的近,以至于孙山判断,那个张天霸肯定就在不远处,并且浑身滴着血,但他经验老道,用衣服裹住了伤口,才让血没有留下明显痕迹,以至于让追兵轻易捉到。但献血还是有滴出,这点他也许知道,但不知道滴在何处,追兵是否能发现。但他已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掩盖血迹,正如他来不及包扎伤口一样。一切都在仓促间发生,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也没时间来处理。
而追兵就在更近的地方。
这一切,如电影一样,在孙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又是那么清晰,甚至那献血的鲜红,而变殷红,又变成紫黑色的血块。都是那么色彩变换地如此真切!而那追捕者,手拿火枪和,挎着腰刀,满面血光,仿佛即将抓到的不是一个受伤的人,而是背也背不动的大洋的得意之行,溢于言表!
孙山的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战争的场面,多数时候他也参与其中。有时他是金戈铁马、手持长矛,斜挎强弓劲弩的统帅;有时是英勇杀敌、建功立业、保卫家国而被封侯的战神;有时他是谈笑间使对方灰飞烟灭的儒将……
孙山是受过传统的儒家教育的“士”,他的理想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的初衷不是避世,而是“学的文武艺,售与帝王家”。纵然不能出将入相,建功封侯拜相,也要治守一方,为民谋利!
但时不我予,生不逢时。虽然生在末世,正利于建功立业,但无奈天下大势已去,他既不能做“治世之能臣”,也不能做“乱世之奸雄”,只能“苟活于乱世”,过个田间郎的“耕读生活”,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可以奉养八旬老母,做到尽孝。
但就这一点最后的愿望都是苛求。就在他陷入无限遐想之际,一个黑影在窗外一闪,依然跃入房中。孙山预感到情况不妙,正准备掀背而起,却被一只大手按住肩膀!他下意识地想喊叫,虽然以他的性格,这不是他的风格!但情急之下,发出声响,在所难免!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嘴被另外一个冰凉的东西给按住了。稍作镇定,他感觉到了,按他嘴的东西是一把业已出鞘的短剑的剑身,而剑刃正斜着对着他的喉咙。孙山虽一介文人,但素好剑侠之风,也曾结交过几个用剑之友,还学过几招,对剑术略有所知。如此快速而精准的身手,非善用剑之人,实难做到。
“原地躺着,别出声!”
一个浑厚但疲惫的声音说到,虽然声音极小,但对躺着的人足以产生最大的威慑。
孙山点点头。虽然都在黑暗处,他能感觉到,那人已经确信他的点头。
并且,孙山已经在黑暗处感觉到,那人伤在左腿小腿肚,是枪伤,子弹头部已经钻到胫骨内,这才导致他每走一步,子弹便摩擦到周边的肌肉,而肌肉又牵动子弹触及胫骨,让他有种剧痛。但他身材高大魁梧,忍耐力极强。
他就是张天霸!
这些都是孙山的判断!
而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不到0.8秒!
“我就是外边叫喊要抓的张天霸!我是方圆百里公认的土匪头子,也可以说是总瓢把子。但我不杀穷苦农民,专门对抗为富不仁的豪强劣绅,和杀人不眨眼的军阀!虽然我原来也是一方豪强,但我自认为是一方豪杰!别人也这么评价我。”张天霸低声说着,声音低的与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响相比,都可以忽略不计,但中气十足,虽然带着疲惫。他显然从孙山的细微动作或是气息中,判定处躺着的是一个有些强烈正义感和非凡眼光的人。
孙山又属于有着极强判断力的人,他从张天霸简单的几句话中,断定出面前这个人不是杀人恶魔,而是个有气魄的硬汉。
“开门开门,我们要缉拿匪首张天霸!”门外已经围着不少凶恶的追击者。显然可能是尾随张天霸而来的,也可能是猜测这间房间在张天霸可能逃避的范围之内。他的受伤的左腿,可能断断续续留下了血迹。
屋内一阵寂静……
“咣当,咔擦……”门被撞开了,还没等孙山去开门。
孙山睡眼惺忪的,拧亮了马灯,提着走到门前。
“几位大爷,你们找谁?”孙山问道。忙整了整几把椅子让座,并准备倒水给他们喝。
“滚开!”其中一个高大威猛的,一年络腮胡子,扛着一把大刀,一脚撂倒了所有椅子,并一把推开孙山。孙山一个趔趄,但没有倒!
“张天霸被你藏到哪里啦?胆敢窝藏,抓住了格杀勿论!也不要想着冒着去请赏,你这样的,发现与照顾好吧有任何关系,抓住了只会被砍头!”络腮胡子叫嚷到。
“小人平时从不在出,只在家里。从不认识什么天霸。也不会窝藏他。我一直在睡觉,门开了我才醒,没看到任何人。”孙山低声下气地,但镇定地说到!
“小子,老实点,我们可不是好惹的,什么人做什么事,都逃不过我们的法眼!”一个瘦小的蛮子说到,眼睛眯成一条线。仿佛在告诉别人,他那对小眼睛,就是所谓的“法眼”。
他手中端着一把剑,剑锋上的血迹还是鲜红的。那剑是一把好剑,那血是三分钟之内染上去的。
“大爷,我知道你法眼无边,但小人真的没有看到啊!不信你们搜搜!”孙山更加低声下气,更加镇定地说着。
他们于是开始搜,掘地三尺的搜!
这是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一个小院子的小家,很快就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走吧,看来这小子没骗我们!”“一线眼”尖声说到,带着他们一伙八个人走了。
听到脚步声渐渐地远了,孙山坐到桌前,自己满了一杯茶,自言自语道:“先莫要出来,这里的一切都不要动。你需要忍耐一会儿,那小个子十分钟之内必然还会来。”
听这语气,显然孙山的确藏了张霸天,但这么小一个地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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