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得其乐的梦中梦(2/2)
“那好,”我捏捏她的腰,笑说,“我可不是个流连忘返的人,我拿得起,放得下,可以说走就走,不会对某一事物保持长久的钟爱,你可不要受到我的伤害。”
“我们是自作自受,自取其乐。”她满面含春地笑说,依偎着我,
“很好!”我自言自语地说,“我终于直面我自己的内心了,这是在自娱自乐。”
“我们出去吧!”唐涓率先爬上了根藤。我脚蹬手攀,抖擞精神,顺着根藤,拨开洞口的蘑菇叶,穿过洞口的茂密灌木丛,重见天日地来到了大地上。
这时候是白日,我还真有点地鼠的感觉,竟然会体会到它们的生存状态。我看到周围的光亮,心想这既然是梦,由我支配,何不眨眼由昼入夜,让周围变成黑暗?但白昼依然是白昼,没有黑暗,我马上对我在梦中的自我操纵性产生了怀疑,可是我很快又给了我合理的解释,我认为我的由昼转夜的这一想法是与我内心深处的潜意识是相悖的,因此白昼依然是白昼,我欺骗不了我的心,我无法抹去我心中隐藏性的自我否定性,我的心不是百分之百的,不是最纯粹的,我的心决定了一切,现实即反映,比如情绪与意识,我内心的情绪是怒火熇熇,而我的意识却控制着我不要表现出怒气,我表情欢乐,并不代表我心中没有怒火,但这种欢乐的表情不够纯粹,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怒气。
唐涓与我十指紧扣,如胶似漆,亲热得水乳交融,牢牢的将我掌控,她的一切行为都被我认为是我内心中最迫切的需求,我也就乐在其中。
走了一段路,唐涓一如既往地和我亲近,她忽然热烈地亲了我,我就隐隐在想:“是时候出现危险了,应该会出现杀我们的人,是杀我来考验她对我的不离不弃呢?还是杀她来表现我的英雄无畏呢?结果什么人也没出现,一日一夜就让我们甜蜜安心地游赏而过,我们甚至一个鬼影也没看到,似乎偌大无垠的森林中只有我们二人双宿双栖一样,所有过往的一切都消失在我温馨美好的二人世界中。这一切又进一步呈现了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憧憬,表现了我的心口不一,思想与意识的不统一,心中所想不同于自己的潜意识。
我们疲惫了就爬上大树休息,饿了就采摘蟠桃似得采食食果,不过唐涓似乎真的生病了。她双颊胭红,身体火烫,身上散发着一种似有似无的诡异迷人气息。我感受到这一切,不禁又爱又怕,我在怀疑,难道我的内心深处在这样塑造设计她?为什么我这么不了解我自己,连我自己怎么想都搞不清楚,还需要从外部的表现来推测我自己的内心?
我看得出她正在忍受一种痛苦的折磨,望向我的眼神,每时每刻都在颤抖,我很担心她会香消玉殒,我对我的潜意识爱恨交织,我怎么无法将我的潜意识呈现在我的思想里呢?我的潜意识似乎与我脱轨了,它龟缩在一角,或者是更像灵魂出窍般逃出了我的身体,与我失去了联系。
唐涓似在发高烧,病态地偎在我怀里,她身上的热量冲击着我的心房,我心惊肉跳地坐在苍穹大树上,夜晚的凉风也吹不灭我内心不安的火焰,我在我的思维里极力追索着我的意识,我不能这样残酷地对待我们,我要消灭我意识里的恶念,净化心灵,真正地自我主宰一切。
我紧张地挠了挠头,忽见唐涓嫣然对我笑说:“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我感到压抑地问。
“我们分开三天,三天之内看你能不能找到我,如果你找不到我,第四天在我的家里见面,不见不散。”她炙热的呼吸喷到我脸上,话声有些嘶哑。
但我强烈反对道:“不行!我不答应。”
“我是想知道,你在广阔天地间能不能感应到我,并急切地找到我,你要运用你的智慧,你的感觉,还有你对我的情爱,用最短的时间找到我在什么地方,和我重逢。当然,我会沿途留下我走过的标记,不会让你毫无一点头绪地找寻我,这考验你的耐心与观察力,还有你对我的衷心爱意以及你的生存本领。”她很有**性的对我设下挑战,“你不会不敢或是觉得找不到我,甚至是迷恋我到了一步也离不开我了吧?”
“当然不会,”我皱眉说道,“但你现在身体有恙,我不允许你这样玩闹。”
“这是你的借口吗?”她妧媚地笑道,“很高明,你很关心在乎我吗?那用你的实际行动表现给我,你所用的时间越短,越证明你关心在乎我,越能表明你的能力与对我浓浓的爱意,否则你只在撒谎,口是心非地欺骗我。”
“不要这样说,”我说,“我知道我不会这样。”
“用你的实际行动表明你的心迹呀,要我看得见你的心啊!”她倔强地在我耳畔低吟。
她似笑非笑,很有把控力地盯着我的双眼又说:“你不会真舍不得离开我一分一秒吧?”
“谁说的?”我狼嗥般叫道,心中不免寻思:“这就是我内心的解决方案吗?这难道反应出我心中渴求的一种男女约会游戏?好吧,这其实是我掌控的,我的意识跳出了我的大脑,主宰了这一切。那还要听一听她要怎么说。”我又笑道,“按你说的办,随便你玩花样,但辨别你足迹的标记,你还是要告诉我的。”言罢,我面色不禁一变,心中又想,“如果我的潜意识跳出了我的大脑,他主宰了森林里的一切,那它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会不会有另一个我,而我真正的敌人和要解决的一切反而是神秘莫测的他?”
唐涓从我怀里站起来,打断了我的疑思,她俏立枝头,迎着夜风,声音有些缥缈地说:“我会沿途滴下血液,在三百滴血滴滴完后,我们的游戏就会结束,那我们就回我的家,在那里相会。”
“为什么要滴血?”我很不理解地说,“你不是想自杀了吧?没有其它的标记方法吗?我们可以在树上刻字,或者在树枝上吊起什么东西,或者干脆不做标记,终止游戏,完全没有必要以自我损伤的方式试验我的能力以及对你的钟爱。”
“那你干脆离开我!”她生气了,暴躁却不失温柔地说,“少量的血液流失根本无伤我的身体,甚至还有益我的健康,如果你真不愿意和我进行这个游戏,那你从此就离开我,永不再见!”
“不要这样,”我安慰性的解释说,“我只是不希望你无辜流血,损害身体,而且我对血液的气息并不敏感,恐怕很难发现你的血液。”
“这不用担心,我很容易解决你说的问题,”她说,“我要先在你的口中滴一滴我的血液,然后过些时候,当你吸收了我的血,那就会对我血液的气息变得敏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我心心相印,心有灵犀。”
“真的?”我惊奇地问,“我们可以心灵感应吗?”
“你可以试一试,通过我们的游戏,”她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不过要我们同时想着对方才能灵验。”
她咬破手指,放在我口中要我吮吸,我忐忑兴奋,又感刺激地问:“那我会很容易找到你,你躲不开我。”
她将手指放回口中舔复伤口,说:“你可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远离你,只要你想着我,不久你就会感受到我血液的气息,然后你就开始找寻我,我将我的血液洒在树木上,它不会被大地吸取,五六天内都会有强烈的气息,足够你三天之内找到我。”
“那好吧,”我捧着她的手,“你既然真心想玩这个游戏,那就开始吧!你走吧。”
她吻别了我,让我天亮以后再去开始找她,而我也真的开始和她玩这个游戏,但真正的游戏可能是与支配这一切发展的我的潜意识进行的。我望着唐涓离开的方向,静候曙光出现,之后踏上这绝无仅有的征程。
森林的气息已非往昔,空气忽冷忽热,气候诡谲,不过我越想唐涓,我心中越感恶心烦乱。我是那么渴望她留下的第一滴血的标记,她的气息,很想再与她邂逅,待在一起,甜蜜依恋,迫切地抓着她,或被她抓着,但不久我偶然看到了一具被打碎了的,还被冰冻成块的泥狗人尸体,泥块中白骨累累,尚未完全被腐蚀,看上去显得触目惊心,这时我突然心生排斥感,我根本不想见到它,身体内像发生了排异反应,立刻恶心难忍,喉中欲呕。
我脚软跪地,难以遏止地呕吐,伴随着吐出一滩腥臭的黄水,我神清气爽地失去了对唐涓的冲动,我脱胎换骨地对她失去了迷恋性,我仿佛灵魂归壳了,生龙活虎,真真切切地看清周围的事物了,天上飞过一个蜜蜂人,远处草丛中有只黄毛兽的尸体,甚至地上还有红土痕。
我视野开阔了一些,但仍然无法确定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不管昏迷后从尸王殿到黄土地,或唐涓将我背回她的家是否是我又一次昏迷后的巧合,只是我将两次昏迷的时间搞错了,其实我所记忆的,都是我所经历的,只是我把记忆交叉混乱了,并产生了自我怀疑,进而怀疑一切。不过我也相信我在梦中也是可以思考的,不管现实中我是怎样一种状态,我都该向前走去,无论是梦醒,还是从奇幻之地走回现实,我都不能沉湎于此。
我对唐涓保留着一种甜蜜的好奇,很想找到她,我只好由着心行动,但心灵感应之类的感觉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我感受她的气息,找寻她作的血液标记。我在一朵看起来像菊花的花蕊中感受到唐涓血液的气息,我发现花蕊像气味扩散装置一样将血液吸收并释放出来,这似乎传递着一种信息,我随之感受到森林里出现了一片气味网,循着气味网,我心中就出现了一条朦朦胧胧的道路。
这条道路在我心中十分模糊,我集中精力才能确定它的方向,于是我信心满满地踏上了这条神奇又未知的道路。
我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了唐涓的身影,她背靠在一棵黄叶大树上,在他面前有一个男人,看起来是个蛤蟆人,他身体魁伟健硕,赤露胸膛,身赳气昂地抓着唐涓的腰,只听他说道:“三个月前,你不辞而别,我到处都找你不到,今天我终于又找到你了,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唐涓搔首弄姿地说:“我很痛苦,快活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要不你就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蛤蟆人温柔的说,“我即便死了,也希望你能活下去,我太迷恋你了,至从和你分开,我一直都在找寻你,如果我再找不到你,生不如死的我真不如一死了之。”
我看到蛤蟆人的痴心行为,真是感到不可思议,而更令我不可思议的是唐涓手臂上突然生出了骨刀,她和蛤蟆人热情地拥抱在一起,随着她像吸血鬼一样咬中蛤蟆人的脖子的同时,她手臂上的骨刀也刺进了蛤蟆人的背心。蛤蟆人完全麻醉了,遭到了唐涓的噬咬。
我目瞪口呆地观望之际,忽然天空中又飞来了个男性蝴蝶人,他降落在地,见到唐涓,大叫道:“小涓,我终于找到你了!”
唐涓血口淋漓地笑道:“你找到我了,我险些被这人害死。”她推倒蛤蟆人,忽然警觉地望向了我藏身的方向,叫道,“谁在那里?快出来!”
我从草丛里出来,内心极不安地说道:“我也找到你了。”
“你是谁?”她盯着我问道,从她的眼中看出我对于她似乎很陌生。我其实对她很不了解,她有严重的健忘症,由于我吐出了她给我吃的她的血液,消除了能启发她记忆的气息,因此她完全将我忘了,倒不是在假装不认识我。
我看着那个怀有敌意的蝴蝶人,笑问:“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你选择了装作不认识我?”
“你说的是什么?”她冷淡中燃气了几丝兴奋,“我们认识吗?”
“我们曾经很亲密,不过现在他对于你更需要,”我明白她的一切行为只是为了她的生存,“我很高兴我可以走开。”
“现在我们仍然可以很亲密,”她手上的血渍像涂手霜一样被肌肤吸收了,而她过膝的绿裙正在变短,显露出她莹白玉润的双腿,“能否告诉我,你名字叫什么?”
蝴蝶人眼含恨意,他想杀掉我,他认为我在唐涓眼中更优秀,所以他被唐涓漠视抛弃了,而我却十分希望能被她漠视,后退着说:“不要靠近我,站住!我要走了,你引诱不了我,我对你有抵抗力,不会再丧失理智的迷恋你。”
“你是鱼龙人,”她娇媚血腥地笑说,“我感受到了我正需要你。你不要躲闪,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何不验证一下你的抵抗力?为何还在我的眼前依依不舍,没勇气与决心离开?”
“我有很强的自控力,”我有声有色地说,“我这就离开。”
“你不要走,”她又变了嘴脸,渴求道,“我可以任由你处置我,打我骂我皆随你的喜好,我绝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也不会反抗,不会怀恨,你现在可以把我绑起来,完全控制我,我会像你的奴隶一样完全服从你。”
在她娇弱委屈的花容下,我感到她变得越加丑陋狰狞,我渐生气愤,忍不住又对她说:“结束你这可笑的言行,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接近你。”我相信她身体内有毒蛇般的毒腺,毒腺会分泌毒液混入血液中,血液进入他人体内,会掌控他人的意志。
蝴蝶人忽然振翅而起,挥着蝶翼刀向我杀来,他已认为,只有杀掉我,他才是最优秀的,他才会重新得到唐涓的青睐。
我要逃跑,不想和人进行无谓的杀伐,但我忘了蝴蝶人可以飞刀伤人,我的左腿被飞刀划伤,忽然就摔倒了,在我倒下的同时,耳听唐涓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伤害他!”然后我左手中指巧合地插进了一朵黄色喇叭状的花心处,刹那之间,我呼吸一滞,心跳加速,只觉花蕊处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作用在了我身上。紧接着,我凭空消失了,喇叭花释放出一阵黄色花雾,花粉雾气弥漫,迫使蝴蝶人不敢近前,在雾气的扩散间,蝴蝶人和唐涓都以为我趁机逃脱了,然而我却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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