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行见闻(2/2)
锦敏感觉和我言谈甚欢,欢欣鼓舞地对我说道:“你不讨厌我是吧?不厌烦我陪在你身边是吧?我可以知无不言地向你吐露一切我的心声,现在,那你愿不愿意敞开心扉,对我坦诚你的经历,让我倾听你,了解你,陪伴你?我喜欢你。”
我发觉我和她依偎的太亲密了,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她正靠在我怀里,抚摸着我的右手,满眼深情,娇娇宠宠,渴望得到回应。
我不能和她有感情瓜葛,但也有点不想拒绝她,只是她毫不矜持,非常强烈主动的向我表达着个人情感,而她曾经对我真容的丑陋评价时的嘴脸时时令我难以忘却,休论锦蕊的存在,以及我对她们当是妖物的判断,仅凭那一点,我就充满了理性。我把手从她手中抽出,离开她两步,对她说:“我害怕中血毒,必须和异性保持距离,你难道不怕血毒之厄吗?”
“是谁的血渗入了你的体内?”锦敏追问道,“是因为你被其他生灵咬伤了,所以才有女人替你解了毒吗?”言下之意是说咬伤必须通过异性的血液才能解毒。
我点头说是,又问她:“你体内有他人的血液也是因为此吗?”
“是,”她蹙眉说道,“是谁救了你,她已经死了,对吗?”
我观察着她的表情,她有些紧张不安,眼中透露出很迫切的想得到答复的目光,而我似乎看出她还有一种情绪爆炸的疯狂隐藏在她的目光之后,很明显,肯定和否定会引发她不同的心理情绪,她是会爆炸,还是选择隐藏,我无法判断,但我选择了实事求是地回答她:“她没有死,只是后来我们分散了,我没能和她一块进入鱼龙城。”
“她叫什么名字?”她有点气愤的问道,似乎感觉受到了我的戏弄。
“你何必要知道这些?”我说道,“你知道一个名字又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见她,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平静的说,“她向你表达过情感了吗?”
“没有,”我说,“她和你截然不同,她不会主动谈论感情,不会像你这样对待一个男人。”
“我们的确是不同的女人,”锦敏骄傲的说,“我们对情感的要求不同。这是两类人,不分男女,要么主动追求,要么等待接受,因人而异。现在我安心了,看来她不是会主动追求的女人,你不必再等待她了,而如果你中意她,你也早对她表达了!现在既然你们谁都没向谁表达情意,那你们就根本不是一类人,情感意识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我告诉你,你不必等她向你表达情感了,她要么不喜欢你,不主动表达感情;要么在等待其他男人追求她。而你作为一个喜欢她的男子,却是一个等待接受的男人,而她又绝对不会向你主动追求,因此,你们俩不会有任何感情瓜葛了!至于你身上有她的血毒,你们非一类人,像这种血毒终究是可以清除的!”
“难道我不能主动追求她吗?”我不以为然地说,根本不能想象她话里的意思,“我喜欢她,难道我不会追求她吗?”
“你!”锦敏睁大眼睛瞪着我说,“你难道是个生活傻瓜,情感白痴吗?如果你会追求她,为何会不拒绝我?”
“我拒绝你,”我话赶话的说“我喜欢她,不喜欢你,我应该去追求她,拒绝你。”
“如果真是这样,”锦敏说,“那我们根本不适合结合,不适合生活在一起。我们拥有不同的生存理念,只是,只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向我说明?你真是个生活白痴,情感傻瓜!”她十分生气的走掉了,而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评价我。
锦敏离开我后不久,我不免怅然若失,自觉言语冲动,和她闹得不欢而散,我念及锦蕊,心中又多了几分失意,她到底心中是怎么想的,现在又身在何处?
鱼龙城的护卫特别多,每街每巷都有人时刻在巡逻,他们拿着铁质刀剑,气势威武,不苟一笑。我对这些人感到很不痛快,由于他们的存在,我感到受到了很大的约束,我只能规规矩矩地在鱼龙城里游荡,难以突破心理障碍去做些偷窥窃听的行为,不过我现在身边少了锦敏,去偷窥窃听的念头就涌了出来。我认为我必须要这么去做,否则太难搞清楚这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我要知道规则下的人心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才能判断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鱼龙城内的街道多因纪念历史事件而命名,如绿棘街,筑城街,浴血街,不灭街,帝王街等,当然也有不少因功勋之人命名的,如李亮街,李冲街,锦绣街,冯川祥街,阮龙街等,其余的街道基本上是以食果或各类植物命名的,如菘果街,桐花街,椿草街等。在这些街道中有四条八向的四条大街,从鱼龙城区向外辐射,这四条八向大街将鱼龙城划分出八个区域,确定了东南西北,东南西北两条垂直交叉的街道被称作鱼龙街,而那两条四向街分别被称作和谐,友爱,同生,理法。我现在正走在鱼龙城区的友爱街上,这条街朝向东北,道路宽阔,在街道两侧分布着诸多深宅大院,院门上多挂着某公宅,某勋宅的牌匾,看起来森严壁立,气势巍峨。
友爱街上行人寥寥,路不拾遗,到处依然明亮如昼。瞩目前方,我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身覆羽绒的女人,她款款而来也似乎在充满好奇的巡视着鱼龙城。她非常美丽,身材纤丽妖娆,皮肤白皙璧玉,秀发蓬松卷曲,明眸清亮善睐,而她身上的羽绒覆盖,完美地赤露出她那俏脸花容,香肩藕臂,柳腰玉腿,玲珑身姿。我从她独特的羽毛色泽上感觉那像是喜鹊的羽毛,或蓝或白或黑,多色夹杂,因而,我猜她必定是个喜鹊人,只是她没有显露她的翅膀。
她看了我两眼,目光平静柔和,眼神中露出智者的气度,似乎世上的一切相对于她都是当然的,她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解的,她深含俯视众生的气概,仿佛神一般的存在,可以掌控所有似的,而我,拥有神力,却都表现不出她那种气质。
她与我擦肩而过,我完全难以理解她为何会展现出这种气质。是她天生丽质所赋予她的底气吗?还是她拥有超凡入圣的能力?亦或是这只是反应她自以为是做作的表现?
我转身盯着她的背影,注意到她脚下穿的袜鞋应该是用头发编制的,但是她悠然自得的行走很令我疑惑,毕竟我从未发现过像她这样的人,即便是在鱼龙城里。
当我刚要转身继续向前游荡时,忽然从一户宅院中踉踉跄跄冲出来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女人,她的面相太独特了,着实吓了我一跳。她脸上有五个条状大瘤子,像肉肠般向四周延伸,一条与鼻梁相连,贯额向上,深入发际,将额头隔成两半,而在她外侧眼角亦有两条肉肠般的凸起,由眼角外延至耳部,余下两条是从鼻翼沿嘴角斜下至耳下脖颈处。她原本是个蜘蛛,后成人为蛛衣人。
看到她的面相,我不能形容那是丑陋,那种面容具有它特有的美感,尤其是蛛衣人自我审美的话。总之,我不会以外貌取人,以个人标准审视他人。当然,有些人也许会反之如此,就比如苹果看着香蕉是畸形,香蕉看着黄瓜可能是有几分姿色,黄瓜会觉得葫芦是怪胎,而葫芦发现了乌龟,也许会出言大叫:“鬼啊!”
我看清了这个蛛衣人的面貌,对我原本的脸忽然释然了一些。丑陋只是他人主观的评定,而我却没有客观对待,不过这个蛛衣人的行为却突然变得丑陋起来。她手中拿着一根类似狼牙棒般的短棍,出其不意的打在了喜鹊女的后背裸露皮肤上。喜鹊人没有及时做出防御,被击打处出现了红针眼般的伤痕,而她的身体也遭受到了一定的侵害。
蛛衣人生就如此,全身皮肤粗糙,皱纹很深,外貌看起来像八九十岁的老人家,但她却力量充沛,手中的武器又攻击性十足。只见她疯狂地向喜鹊女发动了攻击,口中嘶嘶哑哑,满口秽语,情绪愤怒。
又有几个人追随蛛衣人从那户府宅中出来,他们忐忑不安,面有惊色的站在了街道上,而此时喜鹊女后背上突然长出了翅膀,她振翅而起,因受到攻击损害,情绪也发生了重大变化,愤怒的朝蛛衣人叫道:“可恶,该死的东西,你攻击我,分明是找死!”她从自己的羽翼上取下羽翎刀,怒不可遏的要给予还击。羽翎刀看起来像一根大羽毛,黑白蓝三色纹络,但它实际上比钢铁还硬,如同无数条钢针密密排排地聚合形成的一柄双刃刀,刀长近三尺,斩钉截铁,锋利无比。
喜鹊人取双刀在手,腾空飞翔着向蛛衣人击杀,她气势汹汹,全身布满羽绒,饿虎扑食般对蛛衣人形成压迫。
蛛衣人举着螯足武器,无畏生死地和喜鹊人杀伐,她虽然有一定的攻击力,但防御力并不强大,几个回合下来,她的左臂被羽翎刀砍中,伤口附近皱巴巴的灰色皮肤变成了黑色,似已中毒。
打斗立刻引来了鱼龙城里的护卫,他们手持钢刀利剑,身披铠甲,蜂拥而至,首要的目的就是阻止双方杀伐,避免人员死亡。这些护卫者一部分是鱼龙人,一部分是蜜蜂人。鱼龙人准备控制蛛衣人,蜜蜂人试图控制喜鹊人。
护卫长先大叫道:“都停手,在鱼龙城严禁杀伐!这是鱼龙城的法则,每一个在鱼龙城的人都必须遵守。如果你们还不听劝诫的话,那我们将有权武力制止你们,而你们也将面临惩处!”
喜鹊人自觉是不可侵犯的,她凛然有威,绝不会善罢甘休,停手示弱,而蛛衣人却一反常态地不肯停手,放弃攻击,这颇使护卫长感到惊讶。
一个悬飞在天,试图接近喜鹊人的蜜蜂人护卫者说道:“你们俩因何而斗?是谁挑起的事端?”
喜鹊人绝不会解释什么,而蛛衣人竟不答话。
护卫长示意一众护卫武力分开两人,阻止打斗,他纳闷感到说道:“这场纷争究竟是如何引发的,是谁又将个人意欲强迫他人意志,使他人感到受了侵犯,情绪失控的发动了攻击?真是怪了,蛛衣人怎么又不听调解了?我们鱼龙城里的这些人,如今早已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了啊!我们都是循理而为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再闹个你死我活啊!”
蛛衣人不依不饶,简直成了脱缰的野马似的,她的情绪根本受不到控制,看到试图阻止她的护卫者,她竟也向他们发动了攻击。护卫者举刀抵挡,三四个人围攻蛛衣人,而从不肯吃亏的喜鹊人伸手从自己的翅膀上抓了几根羽毛,她手臂一甩,白蓝黑三色羽毛飞刀朝蛛衣人插去。
嗖嗖风响,飞刀疾驰,但见黑羽刀燃起黑色火焰,散发出幽兰清香,以最快的速度射向蛛衣人。蛛衣人误打误撞,将飞掠而来的黑羽刀击飞,黑羽刀余劲不衰,直直击中一株伞盖树,一眨眼间,那棵伞盖树有如墨侵,翠绿变为淤黑,受到了毒损。
白羽刀继黑羽刀之后紧击而至,直扎蛛衣人面门,蛛衣人来不及反应,眼见必遭打击之际,有一护卫者挥刀相救,将白羽刀震飞。白羽刀飞之时,护卫者手中的钢刀已应势而断。白羽刀蕴含巨大冰冻能量,势劲且急地朝我而来,擦着我的面颊有惊无险地滑过,最后撞击在墙上,形成区域性的冰封面。
黑羽刀,白羽刀皆未击中蛛衣人,而蓝羽刀却势如破竹地刺入了蛛衣人的胸膛,蛛衣人因为防御力太弱,根本抵抗不住刀势,她的皮肤被洞穿,羽刀深入,如种子发芽般在蛛衣人体内增生,指顾之间,从蛛衣人体内密密麻麻地刺出千百枚羽毛,杀死了她。
变起俄顷,鱼龙城内法度受到冲击,众多护卫者皆愤怒异常,同仇敌忾地对着喜鹊人。护卫长保持镇定地质问喜鹊人:“你何以下手如此狠毒,难道就不能不杀死她吗?”
喜鹊人因受到蛛衣人的攻击,身体伤损后的她亦情绪失控,她只是生理性的出手,忍不住杀死了蛛衣人,排解了心中的愤怒情绪,面对护卫者的逼问,她长吁一口气,平平淡淡的说:“谁敢侵犯我,我就杀死谁,我们从不会动手招惹他人,但也绝不会遇敌退缩。”她露出一副天下无敌,唯我独尊,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俯视着众人。
护卫长说:“你在鱼龙城杀了人,必须要受到惩处,我们要抓你收监,进行理法教导,依法判罪,你是束手就缚,还是负隅顽抗?”
喜鹊人说:“我来鱼龙城是来做交易的,并不是来这里杀人与坐牢的,如果我想来鱼龙城杀人,又何必和你们做交易?”
护卫长说:“一码归一码,杀人与交易是两件事,你在鱼龙城杀人就必须要受到惩罚,我们根本不会放你离开!”
护卫者与喜鹊人剑拔弩张,打斗在所难免,众多不相干的人等全都离开,根本没有人会去看热闹,毕竟刀剑无眼,一不小心,身受其害,而我,却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饶有兴致地目睹了他们的打斗。
(本章完)
请访问最新地址www.83k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