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被绑架,撞开那些过往里的隐晦(1/2)
欧阳珊曾经期待过爱情。她和陈诚的。初见陈诚时,他们之间的感觉并不美,起码不是像想象中的爱情那样,太阳底下,一见钟情。
他们源自黑暗,情与爱自然也在黑暗中诞生。欧阳珊来自马来西亚欧阳石油控股集团,家族企业遍布马来西亚全国,集团每年净利润供养国家财政,掌家人更是马来总理的座上宾。
拥有这样家世的欧阳珊该是最尊贵的公主了吧,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欧阳珊是私生女。她是欧阳家族掌家人欧阳和庭第二个儿子与外面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她是出身尊贵,却是不被家族承认的“黑暗”。
父亲欧阳阁虽还与她母亲来往,但却不能接受她,母亲为了能守住她的荣华富贵,接受了父亲的提议把年幼的她送往国外。只派了一个保姆跟随。
她当年只有两三岁,保姆又不是母亲,不可能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有一天晚上她发烧重病,听见保姆给父亲打电话索要治疗费,她听的清清楚楚,父亲说就让她在那边自生自灭。
保姆要不到钱干脆连夜逃跑了。她以为她要死了。但她命不该绝,竟然奇迹的活了下来,在美国沿街乞讨,方活了下来。等到了上学的年纪,她接受了美国政府的帮助,一路考上了哈弗大学。
在哈弗,她认识了与她同岁的陈诚。初见那天,她跟一帮黑社会鬼混,嗑药,因为没有钱继续买药,被那帮人侵犯,那时陈诚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心生怜悯,在那帮人手里救下了她。
可那帮人开出的条件是要陈诚嗑药,为了救她陈诚答应了那帮人的要求。人常说,一个男人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了,那你就可以完全信任这个男人,甚至可以爱上他。
欧阳珊在那一瞬爱上了这个只与她有一面之缘的陈诚,尽管这段爱情从开始就是畸形的,欧阳珊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
后来他们被那帮人盯上了,几次死里逃生,陈诚也有被他们抓住的时候,被抓住后,他被他们打的遍体凌伤。
那段黑暗的日子,欧阳珊至死都不愿意回忆。原以为回国之后,他们就安全了,她可以跟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哪知道,他竟说自己有一个未婚妻。
所以那天在别墅里第一次见到珞夕林的时候他就对她怀有敌意。
可她揣摩不透陈诚的心思,明明告诉自己珞震霆是他的杀父仇人,自己恨他,所有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丰满羽翼,为父报仇,他说的那样恳切,她信了。
可是对于珞夕林他却是真心的爱,不参杂任何的报复心理。那么她又算什么呢?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珞夕林是一朵温室里的花儿,被家人保护的极好,根本没有经历过她那样的生活,也不曾参与过陈诚那段黑暗的时光。陈诚给她的都是最阳光的一面。他舍不得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她也是女人啊,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让人怎能不嫉妒?她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当她得知珞夕林结婚的消息后高兴的要命,可陈诚的情绪却和自己完全不同,听到珞夕林结婚消息的那一天,陈诚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喝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酒,最后胃穿孔被送到医院。
她问过陈诚,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上珞夕林,陈诚只说了一句话便把她打进了地狱。
他似笑非笑的问她:“你有夕林干净吗?”
是,她没有珞夕林干净。
她是天之骄女,被裹在爱里面幸福长大的女孩儿,而她只是身份见不得人的社会不良少女,怎么比,怎么比?
大厅廊柱的角落里,她看见陈诚亲自下来接她,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陈诚嘴角边就溢出笑,抬手摸她的头,她挽着他的手,与他一起同乘董事长专用电梯上去了。
欧阳珊合上了眸,一点点咽下痛苦,将其消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入玄石般深沉,勾起一边唇角,嫣红的嘴唇将那抹笑映得魍魉鬼魅……
推开办公室的门,陈诚请夕林进来。问她:“要喝些什么?”
这还是夕林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司,突然觉得画风改变了不少,以前在上海时,他办公司里的布置多会采用些暖色系格调。如今换做北京,全都是黑白相间的,冷酷之中给人以震慑之感。
夕林的心里隐隐觉得难过,陈诚啊陈诚究竟哪个才是你?还是说你终究是变了?
嘴角的那抹笑容还在,可是已经笑不到心里。注定防备而客套。
陈诚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在他的私人领域里面,一切可以为他服务的设备都有,这样的人,通常也有太多的秘密不愿意示人心思也极为细腻深沉。
怕是如今在她面前的陈诚才是真的陈诚吧,夕林立马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未等夕林开口,一杯果汁就递了过来。
陈诚嘴角带笑:“果汁。”
在接过来的那一瞬,他们两个都有了心思。夕林明白,这杯果汁她必须被动的接下。这是陈诚向她发出来的命令。
那含在唇间的一抹笑,不过也是假意的罢了。
她笑着接下:“你的办公室里竟然还会备下果汁,我以为你只喝咖啡和酒来着。”
“为你准备的。”陈诚说。
夕林努嘴点点头。转过头问:“还有什么是为我准备的?一块拿出来吧。”
夕林话中带话,陈诚不会听不明白。双手插在口袋里,信步走到落地窗前,悠悠的目光看向窗外。
夕林跟过去,站在他身边。却听见陈诚说:“夕林,你与我站在这里看天下,”顿了顿,他转过身,墨色的眸看着她,开口:“我将这天下给你,你愿意要吗?”
他声音轻缓,略带低沉。但那言语里却带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或许应该说是野心。一年多不见他竟把他的野心练到这种地步,轻而易举的,就像是说平常话一般。
夕林怔住了,不是害怕,不是意想不到。而是心痛,如果说刚才只是被刀锋划过心口,那现在就是一双手,沿着那化开的口向两边撕扯。叫她切身感受撕心裂肺。
夕林把头转过去,从包里拿出手机,把照片拿给陈诚看。
陈诚接过手机,拧了眉头,冷声问:“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你知道了什么!”
那一刻,他脑子里复苏的记忆全都是儿时父亲和他在院子里玩儿,他追着父亲跑,院里有一架秋千,父亲推着他。
他开心极了,嘴里喊着:“爸爸,再推高一点,再高一点!”
“好啊,诚儿抓紧了……”
陈诚的情绪有些失控,双手钳住夕林的肩膀,险些要将她捏碎。
这下才真吓到夕林,这样的陈诚是一个她从不认识的陈诚,漆黑不见底的眸,如同黑洞漩涡,燃起了复仇与毁灭的因子。这样的陈诚与自己恍若隔世!
“陈诚,你弄痛我了!”夕林推开他。
陈诚的情绪太过激动,直到夕林推开他时,他恍然间险些绊倒这才恢复了过来。退到与夕林隔开一米的墙角里,搓了把脸,缓和了情绪刚才开口:“对不起,夕林我不是故意的。”
等到夕林能适应后,他才敢朝她走来,这次言辞恳切:“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有我父亲的照片?”
夕林皱着眉头迟迟不语。因为她不确定,陈诚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可陈诚却等不及了,急的时候他想要去握住她的肩膀,但想起她之前的反应,陈诚突然不敢了,手收回来,握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插在腰上,原地转了一圈。
控制住情绪之后,再开口:“夕林我求求你了,他是我父亲!”
这时候的陈诚,眼里似有泪光闪现,与刚才那个令她感到恐惧的男人完全是两个人。
夕林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告诉他:“这是我在清华大学校史馆拍下的照片,伯父年轻时候的轮廓和你有些相似,所以被我找见了。”
“清华大学校史馆?”陈诚抬眸,“你去清华大学校史馆……哦,我倒是忘了,你丈夫就是清华大学毕业的。”
陈诚把“你丈夫”三个字年的特别重,他对珞宁有种本能的排斥。看着夕林的眼神也近讽刺。
夕林无可奈何。她不愿意把珞宁牵扯进来,这不关他的事情。她把话题寻了回来,“我问过爸爸,他怀疑伯父当年的车祸有蹊跷,是有人动了他的车,他们才会……。”
后面的话,夕林没有再说出口,因为陈诚的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慢慢的变冷。
陈诚冷笑了一声:“对,你爸说的对,确实有人动了我父亲的车,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他。他害我家破人亡,这笔账,我一定要他偿还!”
夕林怜他孤苦,刚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想要安慰他,陈诚垂眸,仅那一瞬,目光便移向窗外,皮笑肉不笑:“你说,我也让他家破人亡如何?”
夕林的手上的动作僵了。
陈诚他变了!真的变了!
似是有所察觉,陈诚回眸对夕林笑,晃着一口白牙,亦如年少里,那个阳光无限的兄长,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哥这段时间忙工作也挺累的,有的时候精神状况并不怎么好,如果吓到你了,别往心里去,哥不是有意的。”
夕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那你忙,我先走了。”
“嗯。”陈诚把放在她头顶上的那只手取下来,两只手全都插进口袋里,笑容依旧明媚。
转身后眼睛突然一下子湿了。她今天来这里想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反而看到了令她心痛的一面。
“夕林!”陈诚突然喊住她。
珞夕林漠然转身,他便拉着她的一只手,把她圈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温热的气息散在她的颈间,手指插进她的发间,言语间尽是歉意,“夕林对不起,哥不是故意的。忘记这一切,你是哥,这辈子最想珍惜的人,哥不会伤害你,”络震庭害的他家破人亡,可他居然爱上了他的女儿,一边是复仇,一边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爱情,现在看似好端端能够守护夕林的他,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红着眸,哄着她:“相信哥,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你平安。”
“哥。”夕林唤他。
“嗯?”
“我知道你痛,”她说,“但是我想请你放弃报仇好不好,恨他会吞噬你,我不希望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陈诚笑了,温声开口:“丫头,你不懂,你没有经历哥经历的事情。所以才会轻易的原谅一个人。哥问你,当年于欣插足你和珞宁之间,阻止你们在一起,你恨她吗?”
夕林怔住。
怎能不恨?她把珞宁变成那个样子,每当她看到珞宁身上的伤疤时,除了心疼他,就剩下对于欣难解的心结了。
见她半天没有回应,陈诚说:“你瞧,她只是分开了你和珞宁,你就恨她,那有人杀了哥的父母,哥该如何呢?哥原本跟你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那场车祸把一切都毁了。也把哥给毁了。夕林,哥回不去了。”
听着他这些话,夕林只觉眼睛肿胀的厉害,合上眸,将泪水逼了出来,那些泪,化作愁思,尽数洇入了陈诚胸前黑色的衬衫里。
那里正是他的胸口,衬衫将温度褪去,剩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凉。
夕林推开了他,抬眸:“那你在答应我一件事情。”
陈诚:“你说。”
“不要再和珞宁为敌,他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哥哥,如果你们两个为敌的话,就是在逼我。”夕林抹去了脸上的泪,抓住陈诚的胳膊,言语急切:“哥,答应我!”
陈诚沉下眸,难道她忘了,那日在长城之上,他对她说过的话了吗?他们两个有婚姻在身,纵使她最后选择了珞宁,可是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珞宁,怎么可能?
有谁能够和夺走妻子的男人和平相处?
“哥。”夕林再唤了他一句。
“好。”陈诚答应她,“只要他对你好,我就不给他甩脸色看。”
夕林笑。
陈诚又把手插进口袋里,唇上保持着笑容,而那手却一点一点的握紧。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陈诚看了眼墙上的表:“时间不早了,哥还有事要忙,哥先送你回去吧。”
夕林:“你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陈诚:“那好,我就不送你了!”
欧阳珊看到珞夕林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隐身大厅廊柱后面的她,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用英文对那边的人说:“她出来了,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把车牌号给你们发过去,跟上他们。车上的人由你们处置。”
挂了电话,欧阳珊踩着高跟鞋走出来,朝着夕林打车的背影勾起唇角:“珞夕林,我早就说过你是朵温室里的花,今天也该让你长长见识,知道什么叫做社会的黑暗了。落到那群人手里,你便再也别想干净!”空气中逆窜着阴谋的气息。欧阳珊走到电梯前,打开了电梯的门,上楼。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只见她嘴角的那抹笑。心情大好。
陈诚便伏在办公桌前,一手按在桌上,另一只手握成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
夕林离开后,他便一直想着她的话,不要很珞宁。
“不要恨珞宁?”他冷笑了一声,“他从我身边夺走了你,我为什么不恨他?”桌上有一些文件全都是关于珞氏的,他看着那些掏空心思挖空珞氏的文件,黑色的眸没有一丝光泽流动,只是嘴角溢出玩味的笑:“夕林,你知道我到现在为什么都迟迟不愿对珞氏动手吗?就是不愿你难过,但如果连你都准备离开我了,你说,我还需要对珞氏手下留情吗?”
有人敲门,扰了他。
“谁!”他转头,冷声问。
“董事长是我。”欧阳珊推门进来。刚抬头便撞见了陈诚一双阴寒的眸。这些年她早已经见怪不怪,平静得体的走过去。
陈诚目光如常,看着走过来的欧阳珊问:“什么事?”
欧阳珊把一份夹着蓝色文件夹的文件递给陈诚:“董事长,这个是ti公司的资料,据悉到这个月底ti和珞氏的合同就会终止,准备再一次续合同,我们可以先发制人,将代理权从珞氏手中夺过来,ti是珞氏的老客户,如果ti离开了珞氏选择了其他公司,那珞氏在业界的信誉也会减半,动摇他们的根基将指日可待。”
陈诚伸手接过欧阳珊手里的文件,翻开扫过一眼后,挑眉看向欧阳珊,他知道欧阳珊求功心切,嫉妒夕林,恨不得立刻扳倒她们家。但是把这股怨气发到夕林身上却触怒了陈诚。男人啪的一声将文件夹合上,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到一边。
欧阳珊的目光随着文件起落,这时候却听见陈诚警告的声音:“欧阳,我最后再警告一次,不要打主意到夕林身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欧阳珊向前一步,想说什么,却又忌惮他不敢开口。不过很快,她就能想通了,珞夕林现在应该已经被那帮人劫走了,至于会有什么遭遇,谁知道呢?
到时候,把照片拿给陈诚看,陈诚就算再爱珞夕林,难道还会要一个残花败柳不成。他不是嫌弃自己不干净吗?等到珞夕林也变得跟她一样的时候,到时看他究竟是如何一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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