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白圭之玷（2/2）

云涵说：“你今年多大了？”左度说：“二十五了。”云涵说：“那也不早了？我想结婚了。”云涵趴在左度身上。左度想了想说：“我们三十七岁之前一定结婚。”云涵说：“干吗那么晚？”左度笑说：“先玩几年，我们全国都去转转。”云涵笑说：“那三十七岁之后就稳定了？我想过稳定的生活。”左度说：“有你陪着我，就是最好的。”云涵很感动。云涵说：“什么时候能来电？”左度笑说：“黑暗过后就是光明。”

早上，云涵左度起床晚了一点，赶紧穿了衣服，简单梳洗下，就急匆匆的来到公司。公司早点还有，云涵说：“你坐着等，我去买早点。”左度找了位置坐了。史贾明一般不在公司吃早点，今天想到餐厅看看都有谁在公司吃早点，他进到餐厅，万年红见了忙过来说：“史总，你吃什么，我帮您买去。”史贾明笑说：“我本来是看看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饿了，那来一碗豆浆。”万年红笑说：“不要干的吗？”史贾明笑说：“不要了。”万年红买了豆浆递给史贾明，史贾明喝着豆浆见于柊笛从餐厅外进来。于柊笛买了早点，刚好坐在史贾明对面，于柊笛刚没有抬头看，要不他不会坐这里，于柊笛同史贾明打过招呼，史贾明笑说：“我听说你爱看历史题材的书？”于柊笛笑说：“有时候闲得慌，就随便看看，也没有深刻了解。”史贾明笑说：“看历史好，以史为鉴可以让我们少犯错误。”史贾明看着于柊笛又说：“有时间，我考考你，看你历史学的咋样！”于柊笛当玩笑话听了。

左度做图的箱变项目是这个电管站外包给客户的，这个客户与电管站关系密切，他们帮电管站解决电管站不愿意做的工作，从中能够挣钱，电管站也是指定客户的，很多小个体想挣电管站的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各方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史贾明被电管站的张总叫了去，当面就数落得史贾明无地自容，说：“你看看，你们做的箱变，还是专业开关板，就是这么专业的？局电表放在柜子里，让我们怎么看表？一点专业知识都没有，我看你们趁早关门得了，别在哪儿丢人现眼了。小小的箱变都做成那个样子，还能干什么好活。你们是怎么招聘的人？随便什么人都要吗？长个脑袋就成？虽说，这开关板行业没有多少技术，但是，外行还真干不了，没有经验不行，你们技术部是谁负责？开除算了，让他赶早回家，这个技术水平恐怕不行的。”

史贾明听他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大概就是电表放的位置不对，史贾明说：“那电表应该放什么位置？”张总不耐烦地说：“史总，你也应该好好学学技术，不能什么都不懂，那怎么管理？电表不能放在低压柜里，要单独做了表箱，把电表放箱子里，我们还要铅封。电表箱是不能随便打开的，这是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住了那么多年的小区，看也看明白了。将表箱挂在箱变里面，我们就可以维护了。电表我们维护，其它的你们维护。现在，你们把电表放低压柜里，我们把整个低压柜都铅封吗？真是个笑话。你回去，赶快派人来改了，我们等着呢。”史贾明被他说的不知道答什么好，想来史贾明跟他没有共同语言。

史贾明转身出了张总办公室，他现在的地方是电管站三层，史贾明来到二层，进了技术部，到套间里看孙修正坐着看图纸，史贾明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说：“箱变项目出图的时候，你认真审核没有？”孙修看史贾明的态度知道出事情了，孙修想，是图纸有问题了？想到这里他说：“现在项目比较多，我也没有时间都挨个的看，怎么了史总？”史贾明说：“刚在楼上被批了一顿。箱变里的电表要单独做个表箱吗？有这个规定吗？”孙修说：“也没有明确的规定，都是各个区根据自己的特点，自行规定的。不过，要便于检查，维护。”史贾明说：“你们新做的箱变项目，将电表放低压柜里了，电管站的人说，他们没有办法铅封，有这个说法？”孙修说：“这个要在当时交底的时候说好，本来我们是一直放低压柜里面的。”史贾明说：“既然交底要说，说明我们工作还是不细致，交底的时候问下不就行了。谁做的图纸？”孙修说：“是左度，他来的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交底要问这个，所以交底的时候应该没有问电表的事情。”史贾明说：“那还是人家说对了，我们技术水平不行，应该加强技术培训，招聘有技术的人。”孙修说：“左度能吃苦，干活也卖力，技术虽说欠缺，但对待工作还是认真的。”史贾明说：“光认真不行的，要有真才实学。技术部出的图纸都要经过你这里审核，你要认真审核，不要敷衍塞责。”孙修说：“现在项目太多，如果每张图纸都细致审核的话，跟我自己做一遍一样。”史贾明说：“那也要保证技术出的图纸不能有原则的错误。”孙修看史贾明发火就顺着他说：“以后我多加审核。”史贾明气愤地走了。

过了一天，万年红给孙修打电话，让左度来人力资源部。孙修告诉了左度。左度很快到了人力资源部，刚进门看见一个眉目标致，身材匀称的女子，万年红笑说：“她是新来的，叫司莲”司莲对左度笑了笑。万年红带左度到了楼上的小会议室。两个人坐定后，万年红笑说：“箱变结构图是你画的？”左度说：“是，有问题？”万年红说：“你知道，电表不能放低压柜里面吗？”左度现在才想起来，说：“当时交底的时候忘记问了。”万年红笑说：“没有关系，就当是长了次经验，下次我们就知道了。技术都是在不断地积累中，越来越丰富我们的经验，经历的多了，也就随心所欲了。你说是不是？”左度笑说：“万经理，说的对。”万年红笑说：“外国有个名人说过‘十恶不赦的也许逍遥法外，一时失足的反而铁案难逃’都是命运的使然。你本来是技术挺好的，白玉微瑕，就是那么一点点差错，有些事情就无法挽回。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也是按照总经办领导的意思来传达的。”左度笑说：“你要说的我明白了。”

左度回到技术部，将事情跟云涵说了，云涵说：“箱变结构图是我画的呀，我跟他们说去。”左度笑着拉住云涵说：“我早有离开这个地方的意思了，现在是个机会，我们一起走了，发展我们自己的事业去。”云涵说：“我们能干什么？”左度笑说：“要干的事情可多了。”两个人写了辞职，很快就批了。左度临走的时候来到于柊笛身边笑说：“你看，我们同时来的，没有想到我先走了。”于柊笛笑说：“留下还是离开都好，只要过的快乐，哪儿里都是一样的，过的不好，再好的地方又有什么用呢！”左度笑说：“你说的很对，我们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你带我向谷雨桦问好。”于柊笛笑说：“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带到。打算去做什么？”左度说：“我不做开关板行业了，准备去学计算机，做编程。”于柊笛笑说：“你年轻，脑子好用，没有问题，凭你的聪明干什么都不会差。”

于柊笛、左度、云涵来到岚珊电气公司门口。左度笑着对于柊笛说：“认识你我很高兴，愿你今后工作生活都顺心。”于柊笛笑着拍拍左度的肩膀说：“好的，一路走好。”云涵走过来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光盘笑说：“这里面都是结构方面的图纸，还有常用开关外形图，都给你，我也用不着了。”于柊笛接过来光盘笑说：“愿你们琴瑟相调，白头偕老。”于柊笛望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左度、云涵走出去很远，左度还回头向于柊笛挥手，意思是让他快回去。路两边的车辆来往挡住了于柊笛的视线，等两边车辆都经过了，于柊笛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于柊笛回到技术部，将光盘放在电脑的光驱里，这是于柊笛看到的最全面的结构图纸，各种柜型的，常用规格型号的塑壳断路器、框架断路器、微型断路器结构图很多，于柊笛将光盘退了出来。坐在那里，想着他与左度和云涵接触的点点滴滴，思潮翻滚。于柊笛站起来，出了技术部。站在楼梯口发呆。

闻香月正走上楼来，见于柊笛目光呆板，笑说：“在想什么，来我办公室坐。”于柊笛跟闻香月进了她的办公室，于柊笛沙发坐了。闻香月笑说：“怎么不开心？”于柊笛说：“左度，云涵走了，我在想他们。”闻香月笑说：“你们是一起来的？”于柊笛说：“是的。”于柊笛接过来闻香月给他倒的水的纸杯，说：“以前看历史书，讲到马援这个人，他曾经告诫窦固：凡人为贵，当可使贱，如卿等当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勉思鄙言。平凡人得到富贵，应当可以重回到贫贱的生活中去，而你们当不可重蹈贫贱，居高位的人要有坚强的自控能力，请你好好地思考我这粗浅的言论。后来，窦固受兄牵连而几乎不能幸免。马援说窦固条条在理，可轮到自己就糊涂了。又有一次，他病了，梁松来探望，独拜床下，马援不答。梁松去后，马援儿子问:‘梁伯孙帝婿，贵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惮之，大人奈何独不为礼?’马援曰:‘我乃松父友也。虽贵，何得失其序乎?’话虽如此，可梁松小人，后马援遭受诬陷，落得削爵身死。一个人能说到别人，但有很多时候不能规劝自己。‘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故夫古之智者，尝尽心于垂成之际也。’我们言行合一真的很难。左度品行高洁，心虔志诚，人才不可多得，瑕不掩瑜就是这个道理。”闻香月笑说：“一个高中毕业生能有多大的才能，看了几页《资治通鉴》就认为能够管理企业，真是异想天开。”闻香月看着于柊笛又说：“我们不说别人了，我把你调动到我这里来，你看怎样？”于柊笛笑说：“那最好不过了，技术部现在是一片混乱，我还是早离开的好。”闻香月说：“那你回去，等我的消息。”于柊笛离开了闻香月办公室。

一个星期以后，于柊笛调到了销售部，做技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