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技术风波（2/2）

鲁友枝回来跟封世颁说：“按图干。”封世颁说：“你没有找周构正？”鲁友枝说：“不仅找了周构正，而且宋师也找了，都说按图生产。”封世颁说：“妈个屄的，他们懂不懂。简直是一群废物。”

几天以后，这批柜子开始检验，检验人员发现了这个问题，反馈到技术部。宋师才认真看了图纸，他和周构正一起来到车间，对鲁友枝说：“这个的确是我们疏忽，借千斤扳手和套管用，我们来改。”鲁友枝笑说：“怎么能让宋工改，”他对着男更衣室叫：“封世颁来。”封世颁从更衣出来，看见宋师和周构正在他制作的柜子前，就知道了八九分。

封世颁来到跟前说：“这个我改不了，我是按照图纸生产的。”周构正说：“现在图纸变了，应该按照新的图纸生产。”封世颁笑说：“你嘴皮一动，我就得忙活一天，你想什么呢？”周构正说：“我们只管出图。”封世颁说：“光生孩子，不教育行吗？”宋师说：“封世颁，你拿工具给我们，我们改。”封世颁递给了宋师工具。宋师和周构正拆铜排，汤薇伊过来帮忙，周构正看汤薇伊雪白的肌肤，心里激荡起伏，说：“谢谢你帮忙。”汤薇伊笑说：“我现在没事，帮你们干。”铜排拆完了，要重新制作铜排。宋师和周构正都不会做，汤薇伊说：“这铜排太复杂，我也不会做。以前，我们都是做配电箱的。”

提雪月在一边看好久，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悄悄地对封世颁说：“宋工一向与物无竞，图纸有问题在所难免，你应该帮帮他们。”封世颁说：“雪月是个善良宽厚的人，我应该效仿。”封世颁来到柜子前对宋师说：“我来干，难为您了。谁都有个错误，没事的。”宋师说：“世颁是个好同志。谢谢了。”封世颁说：“宋工，不用客气。你们回去罢。”

这件事过去没有几天。玢诗璪打电话让宋师到她办公室来。宋师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玢诗璪说：“最近，有不少人反应你对工作不认真，而且，没有把全部精力用在本职上。”宋师说：“是，最近出了一点问题。”玢诗璪说：“是一点问题吗？听你说话，知道你没有对问题的严重性有深刻的认识。作为，部门经理，更有责任先管好自己，要不怎么去说别人？我希望你能把问题想清楚，认识到错误的严重，今后要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宋师没有说话。玢诗璪又说：“你现在的态度有问题，我们总是讲端正态度，态度决定一切，轮到自己就很难认识到。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希望我们能一直保持下去，这种良好的关系，不希望我们之间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对你是不好的，我不想看到。”玢诗璪想缓和下气氛说：“梅治这些日子上班了吗？”宋师说：“他经常生病，这几天倒是上班了。”玢诗璪说：“也没有听他说什么病？”宋师说：“他自己说是肺病，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玢诗璪说：“你回去在想想我说的话。”宋师回到自己办公室，心里很不痛快。

宋师晚上到家，刘华在做饭。吃饭的时候，刘华见宋师闷闷不乐说：“有什么事情吗？”宋师说：“何然部当总工了，都好久的事了，一直没跟你说。”刘华笑说：“何然部都能当总工？真是天大的笑话。”宋师叹口气说：“就是，可见厂里是没有更好的人了。”刘华说：“你是好人。”孩子说：“爸爸就是很好的人。”刘华笑着在儿子头上抚摸说：“儿子真懂事，吃完没？吃完去写作业。”孩子答应，放下空碗，跑自己房间写作业去了。

刘华看宋师沉默说：“不行你也走，伫全德都走了。现在厂里除了提雪月、莫众、梅治就没有更懂技术的人了。”宋师说：“地方倒是有，前两天还来找我，我不想去他们那里。”宋师说了个其它的地方，刘华说：“那可远啊！，不如我们买个车，你去学个本，开车上班。”宋师说：“咱们没那么多钱？”刘华说：“钱你不用管，我找我妈要去。这个星期我就去。你抓紧学个本。买个桑塔纳就行。”宋师说：“又找妈要钱？我看还是算了。”刘华说：“那厂你不能在干下去，人都快傻了。妈那你不用操心，有我去说。买了车，上班先送我。”刘华说完，笑个不停。

几天以后，刘华对宋师说：“钱我拿到了，你学车去没有？”宋师说已经去学了。两个月后，宋师买了一辆桑塔纳。刘华坐在车里说：“看看，就是不错。我妈可说了，这钱是借给我们的，以后要还的。所以，你以后要多挣钱，好赶快把钱还了。”宋师听出来，是让他早点拿主意离开现在的单位。宋师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办的。当初赵过走的时候，我还说在这里能干一辈子呢。”刘华说：“灿川电气，对有才干的人，委弃泥涂，而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倒是顺风顺水。本应该是量凿正枘，可奸邪当道，又遇到个昏聩无能的领导。”说到这里，她看了眼宋师。

刘华又说：“姚可还在厂里吗？”宋师说：“她还在的。”刘华说：“技术部也没几个人了？”宋师说：“还几个老人，新人来了几个，你都不认识。有个叫周构正的，心术不是太好。”刘华说：“就你们那里，有几个是心术正的？早晚得解散，你还是早点出来。”

刘华几乎每天都在说，要宋师离开现在的公司。宋师最后定了心。临走的当天，他来到莫众办公桌前说：“莫工，你眼睛不好，我特意买了放大镜送给你。”说着话，宋师递给莫众一个新的放大镜。莫众站起来笑说：“眼睛是不太好了，我想着要去买个眼睛呢。你先送我了放大镜，谢谢你。”宋师笑说：“我们同事都十多年了，您还是总和我客气。多多保重身体。”莫众看着宋师说：“有机会，或者办事在附近，就到这里来看看，有老朋友想念你啊！”宋师握住了莫众的手说：“知道的，我一定回来看您。”莫众说：“你也要多珍重，路还很长。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保重！”

宋师走了以后，过去很多年后，他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拆迁。他也去过新办公地方，莫众那时已经退休，他们也再没有见过面。

技术部经理由何然部兼任。这一天，莫众来到玢诗璪办公室。玢诗璪看见是莫众笑说：“来莫工坐。”莫众没有坐，站着说：“玢书记，我眼睛不是太好了，电脑看不清楚，脑子也慢多了，我想请示您，让我病退了。”玢诗璪笑说：“关于病退，国家是有规定的，不是我说一句话就可以退的。你有看病的记录吗？”莫众说：“看病记录没有，就是总感觉不舒服，眼力差，看不清东西。内退，您看我行吗？”玢诗璪沉吟片刻说：“莫工，我们现在有能力的人不多，您现在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工程师，我希望您再多干几年，带带新人，他们还很年轻，经验不足，需要您这样的老同志帮助。”莫众低头不语。

玢诗璪拍拍莫众的肩膀说：“您再带一批新人，我答应你，让你内退。”莫众说：“我的眼睛真是不行了，看东西模糊。好罢，玢书记，我听您的，谢谢您。”玢诗璪为莫众开了办公室的门，莫众站在门口又说：“玢书记，您也多保重身体。”玢诗璪拍拍莫众的背说：“我们都要保重身体。”

玢诗璪听何然部说，梅治又病了，这次比较严重住院了。玢诗璪问是什么病，何然部说：“是肺癌。”玢诗璪叹口气说：“梅治是个难得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工作认真负责，更重要的是他人品高洁，无人能比。”

玢诗璪打电话给朱艺智说：“明天，不后天罢。我们两个到医院去看看梅治。你有时间吗？”朱艺智说：“我有时间，都听您安排。”玢诗璪说：“那就定了，后天上午九点我们准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