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阴沟翻船的小偷(2/2)
那伙计支支吾吾的说道:“店里打闹起来,我只顾看热闹,不知驴是什么时候丢的”
掌柜的对时迁说道:“客官不必担心,那女人说话是大名府口音,想必她跑不了,客观稍等,我去去就来”
时迁担心他找来地方官人,惹来更多麻烦,于是便拦住了他,说道:“店家不必多事,那毛驴丢了便是丢了,我急于赶路,也不打算在此耽搁,我身上还有一点散碎银子,结了饭帐就此离去”
掌柜的倒也仗义,他对时迁说道:“客官在我这丢了脚力,如何还能要你的饭钱,若是客官急于赶路,这饭钱也就免了吧”
时迁拿起大包袱,向掌柜的道了声谢,朝店外走去,就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从后面出来一个胖子,看那装扮应该是饭店的厨子,他对掌柜的说道:“刚才那女子有几分像东门外,旱鳖胡同,周家的女儿,我与她家住过邻居,他的父亲是个破皮无赖,整天遭惹是非,她也喜欢跟在父亲身后讹人钱财”
时迁假装没听见,他出了饭庄直奔东门走了下去,出东门之后,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见路边有座破庙,四壁早已坍塌,在庙的后院有一口枯井,时迁把自己身上的包裹藏到了枯井里,自己则是躲到庙后的荒草中睡觉。
天黑之后,他晃晃悠悠的出了破庙,直奔东门外而来,沿途有走路的行人,时迁向他们打听旱鳖胡同的位置,有人指着东墙根底下的一条小巷告诉他,那里就是旱鳖胡同。
时迁找了个隐秘处又等了一阵,直到二更天,他才走进了旱鳖胡同,当他经过一个院落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拴了一头驴,正是自己白天丢的那头。他也不声张,翻墙进园,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最后在东厢房看到了偷自己东西的那个女贼,此女正躺在床上睡觉。
时迁从腰里取出熏香,他用一根竹管捅破窗棂纸,将熏香吹进屋中,等了一会,猜测熏香的药力差不多已经发作了,他这才用刀拨开门栓,进到屋中。他将那女人用被一包,背在身上,然后离开旱鳖胡同,顺着大道直走了下来。
他把女人带到了破庙里,将她捆在了一根石柱上,然后用解药把他喷性。
女人醒后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这才睁眼观看,她一见到时迁立刻蒙了,傻愣愣的看着时迁,一言不发。
时迁把单刀在她脸上一笔画,呲呲笑道:“大姑娘,骗得我好惨,今夜便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女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大侠饶命,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家母病重,家父年迈,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来做贼”
时迁把刀在她嘴前面一横:“小娘子,再说谎话,我便割了你的舌头,爷爷再给你个机会,说说为何偷我银两”
女人知道瞒不过,只好实话实说:“小女子见大爷是外地口音,进城的时候无意间露了白,知道大爷是有钱之人,一时贪心,讹了大爷财宝,大爷饶命,小女子愿意将钱财尽数奉还”
时迁也不知道自己进城的时候是怎么露了马脚,被这女人看破,此时,他也不想在追究那些细节,他对这女人嘿嘿笑道:“爷爷不稀罕那点钱财,既然被你偷去,便是你的”
女人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杨志,小声问道:“大爷打算如何发落小女子”
问完之后,她便开始哭泣,哭的那叫一个柔肠寸断伤心欲绝,如果不是白天她在酒楼已经表演过一次,时迁还真的会被她哭得心软。
时迁拿着刀,对着他嘿嘿直笑,看那意思是在琢磨怎么发落她。
女人见哭功没起作用,她又改变了办法,她对时迁说道:“若大爷不嫌弃小女貌丑,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时迁一听就乐了,他对女人说道:“你确定要以身相许,若你反悔又当如何”
女人一看时迁动心了,她就害怕了,她就是随口一说,打算搪塞一下,却不想对方真同意了,她想了想,说道:“若小女子存有二心,任凭大侠处置”
时迁点了点头,他把女人从柱子上解了下来,对她说道:“既然你同意嫁给我,就跟我走吧”
女人苦着脸说道:“小女子这般模样如何见人”
时迁来到枯井旁,一纵身跳了下去,就在女人跑到井口查看他是否被摔死的时候,他又跳了出来,头上还顶着那一大包。他将包裹放下,从里面拿出几件破衣服递给女人,叫她穿上。时迁自己也换上了一身破衣服,就这样,俩人办成要饭的花子一路朝二龙山走来。
这周氏有点不甘心跟时迁走,她中途逃跑过几次,时迁白天也不抓她,等到晚上,他装成小鬼到处追周氏,这周氏跑又跑不过,打也打不过,又不敢激怒时迁,生怕他恼羞成怒之后把自己宰了。
就这样,俩人一直走到了郓城县一带,此时的郓城县正在打仗,大宋官军全力攻打郓城县,因为这里是大宋朝南北通商的交通要道,所以那徽宗赵佶派了重兵前来收复郓城县。白传虎也知道这里的重要性,他派大将马仙带着精锐力量背靠郓城县扎营,与官军展开恶战。
时迁从那些逃避战乱的百姓们口中得知,二龙山上的梁山人马又回到了梁山,如今正在大肆招兵买马。
于是,时迁带着周氏来到了北山以外的小黄花镇,这里往南不远便是渡口,大量的渔船停在那里,凡是从北路进梁山泊的人必然经过这里,这里也是京东东路链接京东西路的必经之路,梁山人马如果从新回到梁山之上,他们必然在这里设下坐探。
时迁带着周氏沿街闲逛,经过一个小酒馆的时候,他站住了,他发现这个小酒馆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那个人是铁叫子乐和。
他也不急着表明身份,拉着周氏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对乐和喊道:“这位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周氏不知道时迁打什么主意,她只能跟在后面哭天抹泪的装可怜。
乐和第一眼看到了时迁,他先是一愣,心里暗自嘀咕,这不是时迁吗,怎么变成了乞丐,他在往时迁身后看去,就见一个女乞丐泪眼婆娑双手颤抖,实在太可怜了。
乐和一想,这个不可能是时迁,要是真时迁,他不会这么可怜,就凭他那身本事,就算不偷个家财万贯也能偷得衣食无忧。
想罢,乐和对身边的活计说道:“去,拿些吃食,赏给这二人”
时迁一见乐和真把他当要饭的,便来了火气,他哆哆嗦嗦的说道:“大爷,我尚有一子,唤做乐和,现在水洼边上唱曲喝风,若他来了,不必浪费粮食,给点狗屎便可充饥”
乐和一听,暗自咬牙,表面却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拉着时迁往后院走去,一过角门,他就在时迁后腰狠狠拧了一下。
时迁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儿打我,大逆不道”
乐和骂道:“众位哥哥在山上为你提心吊胆,你却办成乞丐来耍笑于我,今日定将你捆回山上,叫众位哥哥发落”
时迁赶紧求饶,跟在他背后的周氏一见时迁找到了同伙,也就不在装蒜了。
时迁在乐和的小酒馆住了一天,乐和给他重新打扮了一下,为他找来一身华丽的装扮。那周氏不喜欢穿漂亮衣服,她就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普普通通,让人轻视她。
私下里,周氏与时迁商量:“奴家与你若是成了夫妻,难免有个一儿半女,如今已到梁山地界,你那包裹里的金银也休要在瞒着为妻了,不如分些与我,也好让我买些胭脂水粉装扮装扮”
时迁一想也对,他也知道自己大包袱里的财宝早已被周氏看破了,他从包裹里拿出一些金子和珠宝,放在了周氏的包裹中,对周氏说道:“这些钱财便是你我夫妻日后的生活费用,这个大包中的财物,我要上交梁山”
周氏一听来了火气,她咬着牙攥着拳头对时迁说:“你这蠢货,自家钱财为何上交,我只当你是个聪明伶俐的汉子,却不曾想是个傻子”
时迁也不理他,任凭他咬牙切齿的小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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