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故人已非故人（2/2）

“你是一个骑士，怎么能没有属于你的坐骑。”

“来吧，他属于你，你也属于他。”

“喜欢吗？”

那个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诱惑，黑色的摩托在夜色里安静，沉默，似乎有无穷的话要对他说。

他忽然之间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仿佛久违的老朋友的见面，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孤独的自己。

他伸出了手，修长整洁的手指想抚摸着着车头。距离骤然间拉近，他的手出碰上了车把。

梦幻般的距离。

“它叫什么名字？”他问。

“魇。”那个声音平静，却轻轻叹息。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梦魇的魇，他好像不受人待见。”他抚摸着车背说。

轰鸣的巨响刹那间响彻天地。这个沉默的摩托发出黑色的光，它终于不再沉默。

他骑了上去，细长纤弱的手指握住了车把。那凹痕嵌合的天衣无缝。

“这是要去哪？”他似乎是在问魇，又似乎再问那个在黑与百中隐身的东西。

“梦。”

“梦？这岂不正是在梦里？”

“这是我的梦。你要去你的梦。然后你还要去很多人的梦里，用你的力量，踏破夜里的山河，狩猎夜里的恶魔，你要杀戮，让那些人知道，你是你，你不是傀儡，你有生命，有感情，有血肉，让他们畏惧，让他们悔恨。然后在自己的梦里安眠。”那个声音咬着牙，似乎异常愤怒。

“我不喜欢争斗。”他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他忽然间天地一暗，天边血红色的尽头，光芒无限，却不是红色的朝阳。

光芒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这是夕阳，而不是朝霞。天黑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轰鸣声响彻他的梦境，黑暗的漩涡向他席卷，他仿佛溺水一样，喘不过气，无法呼吸，似乎在旋转，晕眩，毁灭般的风暴刹那间在梦里充斥开来。

沉默的梦里，那两只血红的眼睛流出红色两行液体，似乎是泪。

黑色摩托像一道流光穿行在汹涌的夜色里。

忽然间他从梦中惊醒，窗外微微的亮着，宽大的床已被他的冷汗浸湿，他擦擦额头，自言自语道：“是个梦，是虚惊一场。”

忽然间他的表情凝固了，他看见了两个暗红色红点，在床的另一边冷冷的凝视着他。他浑身僵硬，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骑士，怎么能畏惧。”

“去吧，这是你的使命。”

闷声闷气的声音像是敲打着一个鼙鼓。

一个黑色的影子，两只暗红的双眼，平行地向他移动。

他想大叫，却叫不出声来。

“他们回来了，你就让他们永远后悔回来。”

“去吧，去吧。”影子伸出黑色双手，那双手在微微的夜光里泛着黑色旋涡。

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双手印在他的脑门上，透骨的剧痛让他哼了一声，瘫倒在床上。

影子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声音若有似无的飘着：“这是没落的时代，晨阳未曾升起，夕阳已经降临。你是夕阳下的骑士，你要让他们在黑暗里消失，永远的消失。”

那个声音带着仇恨，决绝，还有疯狂，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