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君泽的异状(2/2)
碰到了个有意思的家伙,等阿月醒来可要记得跟她说才是。
他此刻记得清楚,却没想到等岚兮月醒来只记得贪欢了,竟将这有意思的黑雾忘到了脑后。
而裴瑞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也很想忘记,可他那双猩红的双瞳、唇边的尖牙和锐利的指甲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堕魔了。
偏生他还没有了阴迟占据了他身子后的记忆,揪着西燕的衣领恶狠狠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脱离了危险的西燕看上去冷静多了,也不在意现在的处境,反而带着几分羡慕的笑意回道:“这是主子的赏赐,你现在可是除了姐姐以外第二个纯正的魔族呢。”
赏赐?
呸!
裴瑞慈将她甩到地上,怒声道:“谁稀罕这样的赏赐!”
让他裴瑞慈帮着魔族办事可以,杀人可以,但就是不要让他也成为魔族!
即便是西莞无数次的提过,他都没有答应,这是他最后的坚守!
裴瑞慈生来为人,即便做尽坏事,受尽刑罚,也要以人的面目死去,可现在…
他勾起一抹难堪至死的苦笑,连这点期盼都成了泡沫。
“爹。”一旁立的像个柱子般的裴僧也目露不忍,担忧的唤了一声。
裴瑞慈回过神来,冷脸看向西燕咬牙道:“让你主子把我变回去!”
西燕最爱看的便是他吃瘪的样子,眉梢染着笑意的耸耸肩,“变不回去了,裴家主还是早日适应…啊!裴瑞慈!”
她还没得意完,手骨便被他大力碾到了脚下,没有西莞的目光,裴瑞慈格外的放肆了自己对于西燕的厌恶,脚下狠厉的都能听到骨头的脆响声,让西燕的额头顿时冒了冷汗。
“变、回、去!”他绷着下颌一字一句道。
西燕疼的身子都颤了,她可是被西莞宠大的,除了小时候吃了点苦,这二十几年日子过的堪比公主一般,哪里受过这样的嘴。
泪水不自觉的就浮在了眼眶上,她倒吸着冷气颤巍巍道:“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变回去!只有姐姐配跟主子交流,我、我连怎么召唤主子都不知道!”
她的地位,她的荣耀全部依附在西莞身上,没了西莞,她什么都不是。
可没关系,西燕也并不自卑,她知道,她就是西莞的命。
脚下又重了三分力道,直到听到那清脆的断裂声和西燕的痛呼,裴瑞慈心底的烦躁才消散了几分,抱起旁边昏迷不醒的西莞,起身离开。
西莞醒过来的时候,正巧是岚兮月苏醒的日子。
皇图和云霄以及银铠卫正满珈蓝的寻找他们,仅存的十余万魔族只能像老鼠一样缩在深不见光的地洞中,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丹药的帮助下,西燕的手也已经长好了,见她醒了欢喜的扑过来,带着几分委屈的哽咽出声,“姐…”
她习惯了被西莞保护的日子,更厌烦了裴瑞慈的冷脸,日夜期盼着她能够醒来。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西莞显然很欣喜,无神的红瞳也染了几分云霞般的温柔,“燕燕…”
她沙哑出声,西燕忙去倒了杯水给她。
等喉咙中的辣意褪去,西燕才打量起了周围,一人高的地洞,连张桌子都没有,她的身下铺着个草席,旁边放着杯盏水壶,一盏烛火立在洞中间,颤悠悠的闪着微光。
他们竟沦落到如此了吗?
想起昏迷前的那个眼神,西莞很不可思议的看向西燕,“韶君泽没死?”
西燕艰难的点点头,“没死。”
她也很不敢相信,主子那样一个人物竟然都没弄死韶君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西莞瞳孔骤缩,这怎么可能!?
她见识过主子的厉害,一阶圣级的战士说没就没了,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撑住。
这韶君泽显然都没有抵达圣级的高度,怎么会…
“莞莞,你醒了!”
一袭黑衣裹身的裴瑞慈弯腰走了进来,阴森了几日的脸上终于露了几分笑意。
可这笑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只是昙花一现般就消散了,裴瑞慈依旧冷着脸,“莞莞,叫你主子把我变回人。”
西莞愣了一下,罕见的出现了几分歉疚,她曾与他如鱼水般亲密,自是知道这厮并不想成为魔族。
可…
“人到魔,不可逆,至死都是魔。”
西莞也想不通,明明是召唤主子附于自己的身上,为何最后主子竟选择了裴瑞慈?
阴迟:呵呵,还不是你丹田都废了,附你身上干吗?等挨揍啊?
西燕几乎都以为这双眼喷火的裴瑞慈都要碾碎西莞的指骨了,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忍下了,转身踏着沉重的脚步出去了。
此后数日,姐妹二人一直在洞内休养,倒是裴瑞慈口嫌体正,默默的承担起了西莞的责任。
西燕本还看不过去,待她不服输的带着魔族跑了一遭把一头长发都给‘跑丢’了之后,再也没提过裴瑞慈‘退位’的事。
但她心里终究是不满的,只要西莞在,她从来不给裴瑞慈一次好脸,这才发生了二人那‘半斤八两’的对话。
“燕燕,去帮我拿点止疼丹吧。”见二人吵个不停,西莞扶额低声道。
西燕闻此也没多犟,瞪了裴瑞慈一眼后出了地洞。
西莞打量着他只露出的一双红如血的双瞳,缓缓的吐出句话,“对不住。”
裴瑞慈几乎以为自己耳鸣了,震惊的望向她。
“对不住。”西莞又重复一遍,语气中没有半分敷衍。
“我知晓你不愿堕魔,也知道其实你也不愿与魔族为伍。”西莞还是第一次这样平静又清醒,抛弃了她那一身的利刺和强撑的骄傲,平心静气的同他说话。
裴瑞慈下意识的追问,“那我为何留下?”
“因为我。”
简单的三个字,裴瑞慈就觉得这些日子的烦躁与苦闷尽数消散。
能让西莞讲出这个,无异于是浪子回头,裴瑞慈简直有种老母亲般热泪盈眶的感觉。
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更没有了几日的命数,也不必再承担着什么责任,西莞竟也有了想要与他促膝长谈的感觉。
“我知道你总是怪我、怨我对燕燕太好。”
卸去了锋芒的她倒带了几分寻常女子的柔弱,唇边的笑也变得温柔了几分,“可她是我最爱的人,只要她想要,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又怎么舍得不对她好。”
------题外话------
记错了考试时间,紧急进入了学习状态,要命呀呜呜呜呜
给安安宝贝亲亲抱抱举高高!
请访问最新地址www.83k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