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晨起（2/2）

沈乔夕那件事，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朝臣们也必有耳闻，却没有一人会向皇上提及。有的不愿提，有的不敢提，有的又要避嫌……因为此事同当朝太子有关，因为事关皇家声誉，而天威难测。

三月初七那天，蓝玥随宁长欢入宫参加晚宴。这是每位皇子成婚前都会有的宴会，用姑妈的话来说，这叫礼。然而，那日的“礼”比却比平常的更加盛大，因为皇帝出席了。按照胤晟的传统，除太子外，寻常皇子娶妻都只由皇后主持，赠以璎珞。

蓝玥注视着主位上那个两鬓微霜却依旧俊朗的王者，几度想要开口，都被宁长欢不动声色地挡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不是疑问，是质问。

宁长欢挑了挑眉，似乎在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蓝玥接着质问：“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嘛！”

明明是一句无理取闹的话，她愣是能理直气壮地展现自己的“委屈”。宁长欢有些无奈：“那么玥儿，你要说什么呢？”

其实他知道，她要说的无非是沈乔夕的事，她要的也无非是公理二字。可是她不知道，世间或许有公理，却并不存在于皇室。世间纷繁，肮脏离奇者不在少数，而皇室更甚。

“沈大人不愿说，其余大臣不敢说，而九皇子您，又要避嫌。”她看着宁长欢，一字一顿道，“可这件事，皇上要知道，也必须知道，那便由蓝玥来说。”

宁长欢看了她许久，转身注视不远处的假山，轻叹：“天威难测。你知道父皇是个怎样的人吗？你知道触怒天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你真的，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一连三个问题后，她隐约听见他说：“十丈软红，千古浮生，要遇见一个心意相通的人，那样难！玥儿，我希望，你活得比我久。”

她重重的怔住了。

有什么东西，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