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斩长生者（2/2）

离岳大吼一声，浑身血气沸腾。手中的无量仙剑横扫过去，划破诸天的永恒剑芒带出了一大片黑色血花。

离岳的身躯在熊熊燃烧，感应到了守界城内的变化。感应到了自己的三子原本龙精虎猛，但此时却虚弱到快要死去。他的胸腔在剧痛不止，整个人都似要爆炸开来一样，肝颤寸断。

可是他无瑕分身，为了不让三子的血与魂付之东流，为了不让那一岸的生灵踏破守界城，踩着先贤英灵的尸骨闯进身后的诸天世界，他必须摈弃一起，抓住每一个机会。

而事实上，离歌虽然只是人祖法第三个大境界的修士。但他实现过生命涅槃，体内积聚了不死的生命精华。虽然不多，但也被他一同血祭出去，滋养离岳的身躯，几乎让他发生蜕变。

离岳在得到这些不死的生命精华之后越战越勇，力敌长生者。甚至在逐渐扳回颓势，占据了上风。

“啊！”那是长生者的惨叫，响彻宇宙边荒。

无量仙剑剖开了他的身躯，更斩下双翼，黑血淋淋，止不住的往外喷涌。

大战持续，离岳手拎无量仙剑，挂着血泪的双眸冷酷无情。像是暂时泯灭了内心深处的一切情感，只剩下最后的滔天杀戮。

万道剑气长河奔腾，长生者被轰出了百万里外。身体破烂，不灭的剑气绞碎元神。但他为长生者，很难杀死。哪怕额骨裂开，元神亦被绞杀成了光雨也依旧不死，还能重组自己的肉身与元神，拥有一战之力。

然而，纵然如此，这一战也没有任何悬念了。长生者过界，本就不再巅峰的他先是被天帝的最后杀意重创，斩裂本源，让守界城看到了曙光。后又被离岳斩掉双翼，几乎跌落下了长生领域。

此消彼长，无量仙剑斩下，爆发出的璀璨剑芒像是切开了诸天万道的规则之力，斩开了大道纹烙，又一次斩灭长生者的身躯和头颅之后，离岳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

一只手臂伸出，在混沌的虚空中无限放大。

掌中在演化诸天之法，开辟出了万古青天。那是离氏一脉的三十三天古天功。

他将长生者的不灭真灵攥在手中，用力一捏。三十三天古天功带着那缕不灭的真灵在掌中爆碎，长生者最终死去，喋血在了宇宙边荒。

长生者死去，离岳手持无量仙剑，独立于混沌虚空之上，染血的背影流溢出了无尽的悲凉与沧桑。

他透过更加残破的断界墙裂缝，隐隐看到了彼岸有一个巨大无边，像是在吞噬万物的星空黑洞。

另一边，大战胜利，但存活下来的战者却难以露出喜悦。

这一战太残酷了，守界城最后的数十万战者活下来的不足一成。都尽数死在了长生者的过界一击，鲜血染红了黑暗边荒。而离氏一脉更是几乎死绝。就连最小的离歌，也为了守界城的不坠舍去己身。

“哈哈哈哈……”

守界城中，一个虚弱的稚嫩笑声响起，打破了这种寂静。他的笑声中包含了太多情绪。他笑的流泪，笑的嚎啕大哭，笑的凄凉悲怆。

“长生者，长生者又如何？我守界城万古不坠。纵然是长生者来袭也一样要喋血，陨落！”离歌在笑，可他笑着笑着就没声了。

“弟弟！”

离言心中悲恸，双手搀扶着自己的弟弟，颤抖着流泪道：“弟弟，我们曾经说过，要一起杀进混沌海的那一岸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先走。弟弟，活下来好不好，你可以活下来的对不对。我不会让你死，不会！”

离言的神情突然变了，泪眸中绽放出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弟弟的决心与信念。

她开始血祭自身，要以自己的血与魂来救活弟弟。因为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而且是双胞胎姐弟。本源相同，皆为离岳的生命传承延续。

然而，离歌和离战一起拦住了她。离战更是痛苦的道：“没用的，弟弟只是人祖法第三个大境界的修士，他的身体还承受不了我们的血精。”

“弟弟，大哥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活下来对吗？”

“百年前，人体真炉失败你也几乎死去，沉睡了百年光阴。可你最终活了下来，参悟了生命真谛，凝聚了不死的生命精华。大哥知道，我的弟弟没那么容易死去！”

天生战者离战，一个曾在混沌战场浴血拼杀的铁血男儿，但此时却泪流满面，心底大恸。就连守界城中的最后数万战者也都沉默了，感觉这一战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残酷，让离氏一脉大恸。

离歌沉默，越加暗淡的双眸看向混沌高天。它永远都是那般黑暗，没有光亮。

或许，唯一的亮光就是战火，是那持续了很多万年的战火。是守界城一代又一代人用生命释放出来的光辉。虽然短暂，但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照亮了宇宙边荒。

“我，不想这样做。”

沉默良久，离歌缓缓而虚弱的吐出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