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梦（2/2）

他梦到自己来到了黑暗与枯寂笼罩的宇宙边荒，混沌无尽。一座古老的巨城矗立在混沌之岸。看不到生机，见不到人气，有的只是无尽死寂，还有那沉淀万古的染血悲意。

它很孤独，在这封天绝地的宇宙边荒。黑暗无尽，惨烈不熄。常年饱受战火的摧残与洗礼，也不知道多少万年，留下了斑驳痕迹。

“呜呜！”

被岁月与战火侵蚀的斑驳城墙，染血的号角如天帝在星空怒吼，响彻宇宙边荒。

城外混沌茫茫，秩序炸开，化作战场。有诸多强者决战，杀到混沌分裂，天河破碎，鲜血溅起三千尺，染红了无尽黑暗。

离歌寻声而去，踩着连脚下石板都被鲜血侵染的古道，他的心居然出奇的静了下来，前所未有。

甚至，静到他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听到每一块石板中的哀嚎声，真实无比。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梦境。而是他真的来到了宇宙边荒，见证到了一场残酷大战。

突然，离歌的瞳孔在剧烈收缩。他看到了，城外的混沌战场惨烈，一名仙气朦胧，冠绝天下的女子白衣胜雪，手持一杆破烂的染血战旗，大杀十方。

她真的很强，战场斩敌如拔草。可对手实在太多了，与她同一级数的存在就有三个。

她拼到血花纷飞，白衣染血，杀到数次解体。

但她真的很强，每一次解体之后都能重组肉身。哪怕元神都被击散了，化作光雨。可她依旧未死，能重组自己的元神与肉身，战到了混沌大崩灭。

最终，女子还是死了，寡不敌众。拖着那三名与她同一级数的强大敌人，在黑暗与染血的宇宙中绽放出了一朵最为凄美的血花。

然而，女子的死去并没有结束。她的强大几乎跨越了生死界限。哪怕肉身被毁，元神被斩，不灭的真灵也消散了。但依旧有一缕不灭的执念要重组元神与肉身。可最后她还是失败了。连同一块头骨，带着那缕不灭的执念就此消失。

城头上，有一个身穿星辰战袍，看不到真容，且很模糊，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在哭喊着，嘶吼着，撕心裂肺，怒啸苍天：“借我五百年”的话语。

离歌看到那个孩子，神魂与心绪都在猛烈激荡。亦有一股难以压抑的情绪挤压在了胸腔，他想大吼，他想大叫。可睡梦中的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样，吼不出来，叫不出来。

“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凄厉的女人叫声响彻天空，划破了石村的夜晚宁静。

“谁！”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怒吼也响了起来。

很快，石村中火光亮起，族人们披着衣衫，手拎阔剑长矛赶了出来，寻声而去。

离歌也被惊醒了，跟在莫云峰的身后走出房间。听到了一个妇女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离歌认识这家石屋的主人，莫子凌。也就是白天教孩子们锻炼体魄的那个男人。更是石村的下一任族长继承者。

他有一个孩子，叫做莫小宝，今年五岁。但此时的莫小宝已经死了，惨状很是吓人。头盖骨被莫名揭开，露出了白花花的脑浆，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