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2/2)
老左说:“你因此判断他是同志?”
陈佳影点点头说:“我后来回忆,窦警长确定是同志。我在满铁的机要身份曝光后,想乘着败绩给予放行。不巧此时瑞恩等人的小动作让石原有了解疑内尔纳之死的希望,我的专业还偏偏不可或缺,他也万没想到,随后便有政治献金之事浮出水面,于是我主动地投入了其。”
老左不解地看着陈佳影。陈佳影说:“政治献金一案步步推进,我与王大顶的关系却被证伪,只能一个谎言盖一个谎言,之所以挺得到最后,一来仰仗唐凌的帮助,二来也因为窦警长过程不断在给他们搅局,为此他不惜自我抹黑,把自己表演成一个丧心病狂的报私仇者。”
老左说:“这么说,窦仕骁真是一位好同志!”
陈佳影说:“他很清楚因我没留后路,再回和平饭店已无控局把握,一切都是悬崖边行走,于是他表演得更焦虑,更狂躁,更令人讨厌,更像心怀不可告人之事,用他的方式帮我封陆黛玲的嘴,帮我把敌人的视线牢牢锁在政治献金一件事儿,帮我营救我要保护以及万幸与我默契了的人。做了这一切,最终还让敌人对他的猜忌开始从品质转到了属性,为我最后反陷他时能被轻信,打下了基础。”
陈佳影抹了下眼泪,继续说:“从下决心开始,直到时机成熟通知我翻盘,他这个过程才是真正的艰苦卓绝。他要拿捏每一步的分寸,稍轻一点儿无效,稍重一点儿又有可能暴露,检验每一步的效果是相关人员的反应,于是被恶待、被喝骂、被羞辱,甚至来自于他要营救的人的羞辱。为了不给我反对的机会,通知我前,他没向我透露半点儿信息,而且这么长时间竟没让我觉察出半点儿端倪,他得有多辛苦才能做到,别忘了我可是行为痕迹分析专家!现在我、王大顶,我们都脱险了,他成功了。”
18
在宪兵队刑讯室里,白秋成与几个宪兵正在对窦警长用刑。
白秋成说:“你的组织络如何分布、本地还有多少同党、是通过什么途径掌握的‘狗神’密码等等,罗列的问题有很多,我可以慢慢来,把各种酷刑使一个遍,直到你交代得一干二净。”
窦警长沙哑着声道:“白秋成,你可算逮着位机会了,是吧?”
白秋成说:“你少来这套,其实我早意识到你有问题了。都说你暴虐成性,但仔细回想会发现,在很多需对未确定身份人士采用警戒手段的场合里,其实你相当克制,有时甚至堪称怀柔,为什么?为了有朝一日,回到你那个总在控诉别人暴力的组织后不至被人诟病。”
窦警长嘶吼说:“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共党,我是被栽赃的。”
“都到这份儿了,抵赖还有什么用?你不是共党,谁是?陈女士吗?人家是机要人员背景,审核你严格一百倍。人家一次次被你往共党栽却不慌,为什么?人家有底气。反倒是你,一会儿说报私仇,一会儿说卖情报,还杀了石原队长。你原想捏个软柿子,结果发现惹的是高手,于是你完全凌乱了,知道吗?”白秋成逼近窦警长说,“为什么杀石原?他发现你卖情报吗?别逗了!他发现了你是共党,于是,被你灭口。”
满脸冷汗的窦警长,垂着眼帘喘着粗气,他脑袋里闪现杀石原前的一幕。
石原说:“都是假的。”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张字条,“我看到你在歌舞厅的音箱后面放的这个,面写着‘秘密还是秘密、快走’。这是什么秘密?是陈佳影没有破解,还是破解却隐瞒,她知道,你也知道……”
窦警长恐惧地说:“不不、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石原低吼打断说:“快走?你让他们快走?陈佳影在外的部署是忽略他们全力盯梢苏联人和陈氏兄弟,你在配合她,她是共,你们都是!”
想到这里,窦警长闭了闭眼睛,困难地咽下些口水。
夜光,刘金花一阵快跑,扑到一瘸一拐向她迎来的王大顶身。刘金花像考拉一样双手勾着王大顶脖子,双腿勾着他腿,一动不动。直到大当家与煤球从后面走来,刘金花才松开王大顶。
大当家说:“还是先走水道,然后穿西山,回黑瞎子岭。”
王大顶说:“不,走前还得办件事儿。”
大当家与煤球不解地看着王大顶。
王大顶说:“窦仕骁他一条命不够本儿,我要杀他全家。”
刘金花说:“这事儿像是很有土匪风采,我陪你去。”
日下步与野间走进刑讯室。
日下步对白秋成说:“情况怎么样?”
白秋成说:“还没交代,我已吩咐队医准备强心针,继续拷问。”
野间皱眉说:“动作快点儿吧!整个满铁能够读解‘狗神’密码的也仅七人,他是怎么掌握的,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明白吗?”
白秋成说:“明白。”
日下步说:“把他妻儿都带过来吧,有亲人在场,效率会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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