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2/2)
她转对日下步说:“当时的状况二人明显是在搏斗,而且竟是他被打倒夺了枪!试问连下地都有困难的龚导演怎会忽然爆发如此巨大的力量?”她转而盯视窦警长,“关键证人龚导演是发现你要灭他的口,才拼了!”
窦警长大吼:“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杀石原?我有病啊?”
陈佳影说:“通过现场分析发现这个疑问后,我一直都在追问,宪警方假意撤走的那一时段,窦警长、石原几人是受命潜藏于饭店监视动向,他们是幽灵,发现可疑情况应及时地秘密地向外传报,究竟有多紧迫的事态,足以让石原不惜暴露整个监视计划直接现身抓人?”
王大顶接话说:“石原选择空置的401房间与凶手进行交互,说明他并不想对凶手以外的人暴露踪迹,他跟凶手也不是偶然遭遇。”他转对窦警长,“他是在401房间堵你,因为你经401房间去403房间与龚导演接触,还会经401房间离开,这是一条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路线。”
陈佳影盯视窦警长说:“你告诉龚导演宪警方是假撤离。不是共党,你搞什么小动作?”
窦警长脱口而出说:“我是想卖他情报……”
话音未落,窦警长便意识到秃噜了嘴,顿时愣在了当场。
陈佳影微笑说:“所以,石原要抓你,你宰了石原,对不对?”
窦警长恐慌地对日下步说:“不是这样的,大佐!”
陈佳影说:“卖情报?当时我都没有值钱的情报,你拿什么去卖?”
窦警长刚要开口,陈佳影提高声音说:“什么是致命的?不是情报,是你的共党身份!所以你要杀掉石原,所以还要灭口龚导演,因为有他,我们能倒推出你杀害了石原。”
“王八蛋,我杀了你——”窦警长暴怒地向陈佳影扑来。王大顶猛地蹿出轮椅,一记重拳砸在窦警长脸,窦警长栽倒在地。
日下步咬牙切齿地说:“把他带下去,否则,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当场杀了他。”
这时,野间一脸焦虑地快步走进来说:“日下大佐,香雉将军来电,他将亲自听取你我对和平饭店近期所发事端的陈述。”
日下大佐不由得怔然说:“香雉将军亲自?”
13
王大顶与陈佳影一起又回到了316房间。门铃响了起来。
陈佳影说:“请进。”
野间握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对陈佳影说:“审议团的决定下来了,你将在下月二十一号正式调往印度,在这之前都休假吧。”
野间将信封递给陈佳影说:“明早的火车票,到朝鲜的,两张,带不带王先生,你自己决定。”陈佳影打开封口往里看了看。
野间说:“司机一会儿接你们回公寓,并负责保护,明早送站。”
陈佳影说:“迫不及待打发我走,是不想我跟关东局说话吗?”
野间说:“政治都是复杂者的游戏,谁做得到彼此坦荡?若没有新佑前辈的回函电报,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还是国策会社的观察员,每季都会有秘密报告发回日本,以供他们对我和其他机要长的评估。”
野间叹了口气,瞥了眼王大顶,转身离去。
14
在临时指挥部,日下步扫视围坐在一起的众人说:“不要都把脏水泼向我们!围绕政治献金事件的所有内幕,大家心知肚明,我们要盖不住,在座所有人也没那么容易都甩干净。声明、抗议、宣布态度,这会让一些人心安,也会让一些人更偏向于阴谋论。那么,既然如此,我们都统一口径吧,政治献金事件是一个我方在和平饭店排查共党过程,间接帮助你们破解的一个谣言。我们平稳着陆,你们几方避免尴尬。所以,此了结吧,大家在‘满洲’,都有想要的利益,对我方穷追猛打,没什么好处吧?”
乔治白说:“当然,我们是联手破解谣言的人,谁也没想穷追猛打。”
日下步点点头说:“和平饭店是和平的。”
在310房间,那警监对陈氏兄弟:“咱们直话直说吧,和平饭店里发生的这一系列糗事儿,需要变成一个多方团结共同赢取胜利的故事,你俩若能口径绝对一致,我相信应是百利而无一害。”
陈氏兄弟对视了一眼。那警监说:“政治献金一事子虚乌有,南京政府也什么污点都不存在了,这样的结果,应该算是皆大欢喜吧?”
15
在土地庙院前,老左抬手看了下表说:“差不多该走了。咱们此别过,各接各的人。”
大当家说:“你确定他俩万无一失?”
“正义的人,天地相佑。”老左对大当家点了点头,拉开庙门。
“哎!”大当家叫住老左,“老犹太都能安排,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很多,而且越来越多!”老左笑了笑,走出了庙门。
在和平饭店大门口,野间目送着陈佳影离开,心内默念说:“我现在心情非常复杂,陈佳影,我本该欣慰,因为你证明了自己的属性,但不幸的是你同时证明了权力在傲慢和恐惧下的荒诞,明早你们坐火车,永远不会回来了。抱歉,你们会在一场事故丧生。”
陈佳影搀扶着王大顶坐进了停在门口的轿车。轿车缓缓启动,开走。不久,轿车在一个公寓楼前缓缓停下,陈佳影与王大顶下了车。
司机将轮椅推给二人说:“我先进您公寓检查一下。”
陈佳影点了点头,司机转身向门洞走去。
王大顶说:“这回真是分手了,我知道。”
陈佳影笑了笑。王大顶说:“我请求你一件事儿。”
陈佳影说:“什么?”
王大顶说:“走的时候脚步慢些,让我可以一目一步地送,分离是注定的,我知道,但那刻我肯定想最后看一眼你的样子。”
陈佳影说:“你记住,陈佳影不是我,我是替换掉了这个恶魔,我叫南门瑛。”王大顶吃惊地看着她。
陈佳影说:“如果你想记住我,记住我这个名字,记住我对肖苰、唐凌,以及黑瞎子岭那些弟兄的牺牲有多悲痛。你也必须记住,我始终没有因为一次次骗过日‘满’方而骄傲过,包括最后颠倒乾坤大翻盘。”
王大顶有些不解地看着陈佳影。陈佳影说:“因为这是无奈,因为我们弱小,所以不得已用尽机巧。而我梦想的是一个强大的、阳光的国,人们不再有生存的危机,没有恐惧,无须撒谎,简单从容地相互面对,放心去爱、率真去活,智商只用来发明创造。”
这时,司机正好下楼,听到这些话,惊愕地放轻脚步,摸到一楼拐角。陈佳影忽然转身冲向拐角说:“小坂,你过来!”
司机怔怔地绕出拐角,向他们走过来。陈佳影说:“难道你不希望也有这样一个日本国吗?与世界平和地交往,互惠互利,而不是靠征战强获自以为的尊重,让国民安居乐业,相爱的人不分离。”
司机说:“你……你……你是共产党?”
陈佳影说:“记住,我的名字叫南门瑛!”
司机顿时明白了什么,当即要掏枪,王大顶猛地扑来,将他顶到墙根,劈手打晕。王大顶架起已昏过去的司机,转脸对陈佳影说:“我想他醒来后,会思考你那些话的。”
王大顶将司机拖进公寓,捆绑在床架,抓起边一个布团,塞入他口。王大顶对陈佳影说:“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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