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康乐元年,燕国结束了持续了近八年的起义战争,同时也摆脱了景王的统治。从景王末年持续到康乐元年这一段时期的动荡使燕国的元气大伤,大地满目疮痍,民生凋敝不堪,百废待兴。两个满怀豪情的青年人以惊人的精力投入到国家的建设之中,以浪漫主义的乐观态度去实现心中的那份理想。
虽然景王的统治被推翻了,新的秩序也在建立之中,民众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到新王朝的生活之中,但是散布于各地的妖魔却仍旧没有被清除干净。不断出没的妖魔大大地威胁到了百姓的人身和财产安,几乎每天都会有民众被妖魔袭击的事情发生,这也成了当时最为棘手的问题之一。普通的军队是很难消灭这些不同于凡物的妖邪之物的,仅仅依靠燕国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荡平这一危机的。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这一天陈良甫正在燕都的郊外训练士兵,忽然有妖魔毫无征兆地从地下窜出来。那怪物身材如狗一般大小,一身棕色的短毛布满了绿色的花纹,四肢粗壮足有碗口般粗细,突出的眼睛和外露的尖牙像野狼一般凶残。尽管整个身体显得并不协调,但是行动却如风般迅捷,来去如电,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扑倒了几名士兵。锋利的尖牙撕破他们的身体,飞溅起的鲜血将它涂染的更加恐怖。哀嚎声此起彼伏,在人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六七具尸体,大家见状纷纷丢下兵器四散逃散。
陈良甫见状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那柄可以斩杀妖魔的宝剑,将众人挡在了身后。妖魔如鬼魅一般迅捷,咆哮着扑向陈良甫,硕大的嘴巴不断地向外淌着滚烫的鲜血,竖起的毛发如钢钉一般笔直,直叫见到的人感到一阵阵的战栗。陈良甫闪身避过这一扑,高高地跃到空中,只一剑便将其一条前腿斩断。那怪物重重地摔在地上,伤口处飞溅的鲜血如喷涌的泉水,一瞬间便将一大片鲜绿的草地染成了赤色。那怪物吃痛无法站立,陈良甫手起刀落,唰的一下将其头颅砍了下来。
正当众人都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只感到一阵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地如涌动的波浪一般让人站立不定。一个,两个.......几乎在一瞬间,几百人的部队便被几十只怪物包围了起来。怪物们如群狼一般向人群冲了过来,眼看着一场大屠杀即将上演。
众人惊恐之际,只听得从远处传来一阵笛声,曲声悠扬,由远及近,忽有忽无,接着便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十只妖魔一下子都悬在了空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抓了起来。笛声一停,哗啦啦的血雨从天而降,几十只妖魔在空中爆裂而死,尸体掉在地上瞬间便化作了一道道的黑气消失在了空中。
陈良甫转过头循着笛声的方向望去,一个衣着古怪的中年男子手握一根碧绿色的长笛站在远处,缓缓地向这边走过来。那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国字脸宽额头,浓眉大眼加上浓密的胡子倒像个落魄的游侠。虽说落魄,但是身上却很干净,浅蓝色的短衫配着一条黑色的长裤,从气质上看起来也不似一般的卖艺乞讨之流。
这人径直走到陈良甫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拱手说道:“久闻阁下大名,今日一睹尊容可谓三生有幸。”
陈良甫感到很是吃惊,收剑入鞘说道:“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恕在下眼拙,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赐教?”
“尊姓大名可不敢当,在下梁国人,姓延名尚,字溟陆,云游四方的散漫人而已,不足挂齿。”
“都说梁国人善通灵降魔之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雕虫小技,不足道尔。怎能和一剑荡天下,豪情靖四海的堂堂大燕国安国公相比呢。”
“你如何认得我?”
“你我可是有一面之缘的呀。”延溟陆说着,会心一笑。
陈良甫略感吃惊,问到:“哦?恕在下失礼,记不得在何时何地见过阁下?”
“黎山脚下,大将军以五千之众大破景王三万精锐,以寡敌众攻占娄关。在下当时云游至此,曾有缘得睹尊容。大将军却是没见过在下的,不认得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将军英姿不输当年,风采依旧啊。”
“阁下谬赞。不知先生可否到寒舍一叙,先生有如此本事,我正有一事相求。”
陈良甫收整部队同延溟陆一同到了燕都的将军府。两个人聊了一天一夜,说的非常投机,休息了一天之后便将其引荐到了天子那里。鉴于延溟陆的本事正好可以用以铲除为患至深的妖魔,天子和陈良甫便极力挽留住了他。以后的两年内,在延溟陆的帮助下,陈良甫终于肃清了燕国境内的妖魔之患。但是那之后没过多久延溟陆便不辞而别,据说他从陈塘州坐船出发去了孤悬于海外的辛国,从此以后便再没有了他的消息。
康乐九十八年,秦国突然侵犯燕国边界,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偷袭冀州、兰州和迟州。这场战争持续了将近三年,秦国军队左突右冲始终无法突破防线再挺近内陆一步,加上后续补给出现问题只好收兵回国。但是这三年的战争也令冀州、兰州、和迟州遭受了极大的打击,百业凋敝、几十万灾民流离失所,更为糟糕的是这三个州随即出现了一定数量的妖魔。为了控制妖魔,天子不得不到梁国去请延溟陆的后人出面帮忙。这人便是延叔焦的父亲,也就是延少举的祖父——延懋春。在延懋春的帮助下,只半年的时间妖魔就被消灭了,边境人民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天子对陈庭芳将过去的往事一一道了出来,也将延少举的出身和渊源说了出来。这些都是他从没听过的事情,但是提起秦国犯边,冀州、兰州和迟州几十万灾民流离失所的事情倒是让他想起了在几天大司礼说起过的事情。虽然那件事情发生在康乐元年附近,和这件事情是两码事,他抬眼瞥了一眼天子,心里盘算着要不要问一下。他以前翻看过那个时候的所有公开和非公开的档案文件,不过并没有发现关于那项秘密任务的只言片语,不知道是他有意隐瞒还是从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不过他却不好开口问起,如果天子矢口否认,他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可以反驳。
“那延少举的父亲呢?”靖海侯听天子说到了延懋春,但是却未提起延少举的父亲,便开口问道。
“他也和他的祖父和父亲一样,经常云游四方,每次到燕国的时候都会来拜访我。虽然听闻他们梁国人通灵除魔需要一些特殊的药草,不过像他们家那样经常要亲自出来寻觅稀奇材料的人却很少。要知道出来找寻这类东西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因为据我所知,一般性的药草都可以通过市面上的交易获得,足以满足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即便是崇尚巫术的梁国人也很少会云游四方去做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我倒是也略有耳闻,只是知之甚少。我听说可以斩妖的兵器都是通过一些极为特殊的材料淬炼而成的,不知是否和这有联系?”
“普通的兵器只能对付人间之物,要想对付那些妖邪一类的确需要些特殊的手段。梁国人擅长巫术,即便不用兵器也可以降伏、杀死妖魔,但是此术并不外传,所以对于一般人而言,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只能依靠兵器了。这种兵器只有两种获得的方法,一种是由麒麟或是凤凰这种灵兽向其中注入神力,另一种便是用人。”
“用人?”靖海侯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身体里却自然地涌起一阵恶心的感觉。
“没错,是用人。锻造这种兵器需要健康的男人和女人各五千人,分五次取其新鲜的血液,然后在血液中加入特殊的材料进行调和,兵器经过‘血池’五次淬炼,便可锻造成可以斩妖除魔的神兵利刃。”
“这是哪门子的神兵利刃?”靖海侯听到这里一阵怒气涌上心头,从座位上勃然而起,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只震得桌上的茶杯哗啦啦作响。
刚从椅子上站起来,靖海侯马上察觉到在天子面前有些失礼,好在天子也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便只有这两种方法,没有第三种选择。这也是为什么可以斩妖的兵器极为稀少的原因,一来此法过于阴毒,二来妖魔虽然厉害,但其实他们很少主动攻击人。”
“很少?”靖海侯听到这里越发疑惑,景王之乱妖魔横行,这是确凿无疑的事情,怎么能说很少呢。
“的确如此,妖魔虽然产生的方式有很多,但究其根源都是阴阳失调所导致的。阴阳失调便是不稳定、脆弱的灵,一般而言这种灵很快便会消失,能够稳定存在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而这些能够存在的邪灵绝大部分都会被麒麟和凤凰这类扮演守护职责的神兽所消灭,这便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孤知道,即便孤这么说你还是有很多疑惑,燕国妖魔大规模横行在景王,乃至梁王之前鲜有记载,真正的有关妖魔横行载于史书之中那是在梁王末年的时候。个中原因孤心中虽然有些端倪,但是具体的原因却仍旧弄不明白。”康乐王说到这里皱紧了眉头,显然这件事情对他是一个极大的困惑。
“连天子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孤仍旧不明白。今天那个梁国叫做延少举的少年不简单,孤从他身上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他告诉孤,他此次来燕国是奉了他父亲之命。经过他们家四代的努力,终于对近三百年来的这一异动有了不少眉目。”
“他们为什么要追查这件事情?”靖海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是缚龙木。”
“缚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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