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一百四十二回副市长屈膝走后门槛外人风度进毋府(2/2)
沈园在公公傅副市长见义勇为而亡以后,过度的悲痛一度使她有削发入寺的想法,这时,她结识了一位不平常的尼姑,自号槛外人。她正是同艾教授偶有信息传递的那位女尼,武汉莲溪寺肖师太的高徒。
槛外人本是大学生,人文修养非一般僧尼可比,还很富有怜贫惜苦之心,她很同情沈园的精神苦难,也很看重沈园的学问和不凡经历,惺惺相惜,同沈园结为姐妹。当沈园决定受聘于苟经理的企业集团,槛外人受沈园之邀,希望助她一臂之力,但必须征得肖师太的首肯,肖师太望了一眼爱徒,挥手说,去吧!并随手写下八个字相赠:西出阳关有故人。
槛外人脱却缁衣换上时服,来到沈园身边。取俗名剑崴,同槛外同音。她取这剑姓,缘于祖上曾经铸过剑。而她也期许自己是佛门剑客。
虽然槛外人身在红尘,但佛心依旧,槛外人在公司内部倡导经营中的佛心,诚信为上,慈心为本。槛外人有一身功夫,武艺不凡,沈园出入,总是她不离左右。她还有一项内功,能凭人的脸相识别人的忠奸善恶,**不离十。
有位客户,自称有来头,曾同顶层某常委合影,在企业界颇有些影响,他找到沈园,说是慕名而来,希望共同经营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经过沈园调查评估,前景倒是看好,很想合作。这时槛外人说:“沈姐,依我看,此人面藏邪气和杀气,不宜相交。”沈园终止了合作的念头。半年以后,果然此人涉黑而被法办。
沈园身边有个来自佛门的高参剑崴,这在中州市的企业界已经不翼而飞。主要是槛外人形象很不俗,大学文化和释家文化打的底色,长期佛门中染上的静气和武术赋予她的活力,加上是她父亲是b型母亲是ab型血型,传给她敏慧机灵的性格特色,虽已年届五十,依然性感闪烁。
这时,有一个人,悄悄接近槛外人,就是大老板毋士禾。他其实早从艾教授那里听说过这位佛门传奇女性,如今被沈园揽在麾下,不胜羡慕。要想接近一个人,总比接近鬼魂容易得多。但是,一般情况下,槛外人很少露脸,除了随沈园外出。而毋士禾还不愿直来直去的同沈园提出,想见一见槛外人,虽然毋士禾同沈园并不陌生。
如今,许多老板都有精神家园,就是佛堂。很累的时候,去私人佛堂静静的沉思一会,同无语的佛像模糊交流一番,或者忏悔一番,调整一下心态。
很早,毋士禾就有自己的佛堂,而且在中州市里各个大小佛堂中,算是恢弘的。家居楼的整个三层的一半是佛堂。每当父母的忌日,毋士禾都会在佛堂举行祭祀仪式,请来亲朋好友,有时还请来中州市郊的静安庵中的住持。这位静安庵住持,一直同毋士禾保持来往,她在佛门的人脉也很广,同槛外人自然熟悉。果然这两位女尼师出同门。
适逢毋士禾母亲忌日,照例要在佛堂举行佛事,静安寺住持欣然接受毋老板邀请。这样她就邀请槛外人同往毋士禾处,而正好沈园的公司同毋士禾的公司生意上有一项合作,沈园也来参加了毋士禾母亲的忌日纪念。自然毋士禾家的重要庆典,一般情况下都会邀请他的老师艾教授。
“毋总,我给你带来一位新朋友剑崴,她是我们静安寺师傅的师妹,今天是来陪你邀来的静安寺的贵客。”
“请都请不来的,早听说剑崴妹子威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毋士禾说的是心里话,他一见剑崴,心里为之一动,何方女士,如此风度?毋士禾是个君子,出入丛,眼中几乎是不放电的,而主动向他放电的女性却不乏其人,而且档次并不低,但他没有感觉,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他也没有想到对剑崴会产生放电感觉。其实人的**并不能靠意志控制,主观意志对人自身内外机制的操控非常有限。只要想得到,就能做得到,完全是主观唯心主义的极致。岂不知,“想得到”也是自身机制决定的。
剑崴对毋士禾的一见感觉更是惊心,他脱下缁衣换上红装,等于是另一种下凡,来到尘俗,由于她的特殊气质,公司内外对她有过追求,然而她一概没有反应,她的冷艳凌然,男人们不得不高山仰止,自觉却步。她自己也不明白何以对毋士禾能有心动之感?
所谓一见钟情,人的内部机制的外化碰撞,你想不碰撞也不行。而世上许多男女结合开始都是一见钟情。李隆基初见儿媳杨玉环就惊为天人,终于演绎出旷世公媳之恋,为此白居易写出了传世名作《长恨歌》,所谓“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天愿为比翼鸟”,连理枝和比翼鸟,都是说的有前缘,一见钟情预示着两人之间有前缘,今生遭逢相约。
沈园是第一次见这大佛堂,对八十多平米的佛堂颇为惊叹。毋士禾解释,朋友中不少人都是佛教徒,常来这里聚会念经听佛法。住持在佛堂念了一番《心经》,毋士禾静静听着。
毋士禾请教《心经》中的“何其自性,本不清净”,住持说人生下来,一颗心是并不清静的,要不断修行,方能达到清净。所谓“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其实啊,人到尘世捧着的心不是干净的心,需要净化。住持又说,这人生八苦,一旦心净了,就不会觉得苦。佛教经典无不是对《心经》的诠释和发挥。
住持赠送佛堂一尊红木胎的观世音。因为住持寺中有佛事,吃完中饭就先行告别。
下午,沈园同毋士禾谈生意。安排艾教授就同剑崴喝茶闲话。
“艾教授,您还记得‘世界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吗?”
艾教授猛一醒,一拍脑袋,心中念念有辞:剑崴剑崴,就是了,槛外也。
“我老糊涂了,当面不识荆,小妹莫非槛外高人?”
剑崴微笑,双手合十;“学生正是,但非高人,还记得三十年多前,听过老师的一堂讲座。”
“一直没忘你后来帮落难妹如愿入佛门。”
“她在佛门一直潜心修行文武,她的记忆好,能记颂不少佛经,很得我肖师傅的欢心,随待师父左右。后来常外出弘法,曾经受过一次政府见义勇为奖,有回她外出弘法时,遇到歹徒欺凌弱女子,她毫不犹豫出手制服了歹徒。”
“自古佛家不只是一味慈悲,对于恶,也会恨会狠。”
“本想早去拜见老师,只是我换了红装,怕师傅见笑。”
“自古僧尼入世的多,能出世,自然也会有入世,泰国有习俗,年轻人要在寺庙生活几年,再回到尘俗,我看这习俗很好,就像我国年轻人有机会到军营生活几年一样。像你这样有知识有能力的有机会能到红尘为社会服务,同佛门教义并不相违。我始终认为,人来到世上,总要为尘世做点什么吧。”
“老师高见。没想到老师身体还这么好!”
“七十三岁那场病,几乎要到地狱报到,这传说中的七十三八十四是鬼门关,还真不是戏说,还好去年八十三,只是得了两场感冒。”
“敢问老师早些时的红颜知己?”
“惭愧,因为我的主动,放弃了!但是心里一直记得她。”
“老师不后悔?”
艾椿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也,该爱的时候就爱,否则就退出,是所谓进退自如。但此时的我已经不是彼时的我。当初,你送我‘世界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很有道理,该放弃的就得放弃,心里的那份感情就让存在心里。”
“这么说,老师还是当时说过的:我爱故我在。听说,后来老师找到了一位好伴侣。”
“她今天有事没来,如果不是她的悉心照应,我的身体不会这样稳定。”
“老师心中还藏着先前那份爱,那如果新师母知道不会有意见?”
“不会,她的心宽着呢。她还鼓励我同她见面呢,可是物不是人亦非,见面作甚?”艾椿长叹一声,“未来不想,过往不恋啊!”
“老师先前那本书《另情钩沉》,还有没有?我买过一本,很快被人不告而取,很想收藏这本书。”
“早就没有了,我那里也没有,很想充实再印刷。”
“那好。”
“但要等到一个会议开完以后,才有时间和条件。”
“什么会议?”
“全国老少婚恋者联谊会。”
“在哪召开?”
“我们中州啊。”
“谁发起的?”
“两个人,一个是中州大学著名的学者多卿教授。”
“这人在佛教界也较知名,他的佛学研究我看过,很有见地。”
“可惜他心脏病突发,已经走了几年。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在筹备联谊会,当初提议成立《中华老少婚者恋联谊会》的正是多卿。他要在的话,这会怕已经召开了。”
“现在谁帮你筹备?”
“有时让老伴帮个忙。”
正在这时,毋士禾同沈园进来了。沈园见剑崴同艾教授这谈得很热络,宛如忘年之交,便笑说:“你俩似乎前世相识”
“至少今世有缘。”艾教授便说他同剑崴渊源颇深,大致说了两人的虚实相交。艾教授见沈园在看表,估计她俩快回去了,便说:“沈园,士禾这里还有个地方,你们不妨看看。”
“毋总还有什么宝贝瞒着我们?”沈园说。
毋士禾便带着剑崴和沈园到佛堂隔壁一间房,打开门,当门见一块匾,上面隶书写着:三思堂。只见墙上有几幅照片,分别写着“父母留影”、“下放生活”、“创业纪念”、“重回学校”、“成家”等,毋士禾父母是典型的中国农民。下放生活,拍的是一张毋士禾等知青风雪中挖沟修水利的留影。《创业初始》是毋士禾在弓背拉煤的照片,他曾经做过倒煤碳的小生意,亲自拉一车车煤炭,历史上称小倒爷。“重回学校”,是毋士禾上大学成人班的照片,站在中州大学大门前,意气风发。这成人班是那时各大学纯粹为创收办的成人班,有张高中文凭和所谓“同等学历”,再交一笔不算少的入学费,即可进大学混上两年,能够坚持上课的是少数。但都能拿到大学专科毕业证。就在那时候,定下了艾教授同毋士禾的师生关系,在艾教授的印象中,毋士禾是少数能坚持上课的学生之一,的确有对知识的渴求。
“成家了”是毋士禾同妻子刚结婚时的留影,两个很朴实的年轻男女。
三思堂还有一些实物,其中有一把几乎用秃的镐,镐柄上有两处磨凹的地方,毋士禾说是老父亲使用过的农具,还有几件破衣服。一条旧毛巾等等。这旧毛巾,显示了毋士禾创业中的一个环节,他开过澡堂,初期自己下澡堂为顾客擦背,那时艾椿曾经去过这澡堂,毋士禾给老师擦过背,这旧毛巾就是擦背用的。
这些都记录了毋士禾曾经的生活轨迹。
“这三思堂的名称是艾老师题的。”毋士禾说。
“孔子说人要九思,士禾不忘父母、结发妻,不忘曾经的艰难,所以我为这间纪念室提名‘三思堂’。”艾椿说。
沈园点了下头说:“这个提名好!我到过爱而兰,印象深刻的是,那里的人民特重对苦难的记忆。十九世纪爱尔兰经历过一场大饥荒,逃亡国外的加上饿死的,使人口锐减近三分之一,乃至他们的史学家写史,,以大饥荒划界。在都柏林市区,还随处可见大饥荒时的饥民苦难雕塑,在罗斯康笀郡的一所古老庄园里,还有大饥荒纪念馆。一个民族,不可以忘记过去和历史中的苦难,而像我们中国历史上经历的苦难之多之深,怕是世界上绝无所有的。”
因为沈园有事要赶回去,毋士禾对剑崴说:“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公司,没有什么相送,正好我女儿从德国科隆寄来包裹,前天到的,里面附有三瓶香水,你同沈总各一瓶,还有一瓶给我师母。”师母指的是艾教授的夫人。一会秘书便送来三瓶香水。
剑崴接了过去,沈园笑说:“我代表剑崴笑纳了!俗话说,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但我已不是佳人,但我们剑崴还是。”说的剑崴的脸红了半边。
艾教授也笑说:“我那位更是断断不敢用的,她不愿意打扮自己,主要是不想拉大她同我的差距。这珍贵的礼物,她一定留给儿媳的。”
沈园当即问:“那艾叔,你希望不希望俺婶子打扮呢?”
“哪有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收拾的体面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离开毋士禾后,剑崴心神不定,这种情况对她来说绝少有的,应该说她的心被留在毋士禾那里。她想割断这情思,能否割断?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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