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坦诚(2/2)
他蹙了蹙眉,“怎的这么冷?”
香盈袖摇了摇头,“我没事。”
半月蹙眉看她,却是发现不光她手冰凉,便是嘴唇都是一片惨白之色,脸色有些发青。
他心下一凛,连忙把她抱进怀里对走在前面的吴荆道,“吴大人,我娘子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其他事可否暂且压后?”
吴荆转过身,一眼看见香盈袖青得可怕的脸色,忙道,“我命人准备马车,你先带她回去,待身体好了我们再说。”
半月道了声谢,打横抱起香盈袖大步往义庄外走去。
吴荆命人备了两辆马车,他和半月两人一人一辆。
半月吩咐马夫加快前行,而他则抱着香盈袖坐在马车里不住替她搓手取暖。
他脱掉套在外面的廷尉司的衣物,里面是他出门之时穿在身上的衣袍,也脱掉香盈袖穿在外的衣物,廷尉司的衣裳偏重偏凉,并不能起到保暖作用。
他直接脱掉外衫裹在香盈袖身上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此时的香盈袖比方才更加严重,她靠在半月怀里不住地发抖,脸上一片浓郁的青色。
半月心里有些慌,怀里抱了个大冰块导致他也跟着他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坐了马车,比来时快了不止一倍,半个时辰后到达香府。
半月二话不说抱起香盈袖直接从侧门回了简笙居,恰巧心焰在简笙居等着。
简笙居除了每日固定送膳食和其他院子来的传唤之人之外没有旁的下人,这大晚上的更是没有人会来。
见着香盈袖的情况,心焰没有任何意外,看了一眼便手脚迅速地跑去烧热水,烧火炉。
半月抱着香盈袖进屋将她放在榻上,找了许多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可是香盈袖并没有丝毫好转。
半月不住地给她搓手也并没有带来多少暖意,消失了几日的白崽在此时从窗户‘咻’地一声蹿了进来,咬着半月的一脚不住地叫唤。
半月却是没有心情理它,全部心神都放在香盈袖身上。
白崽‘嗷嗷’直叫,爹爹,崽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你别不理崽崽啊!
半月像是没听到它的声音一般,盯着香盈袖紧闭的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白崽这才发现了半月的不对劲,它往床榻上一跳,看见香盈袖的模样,小小的身子一激灵,看样子它的重要事情现在是不能跟爹爹说了,因为在爹爹眼里这跟坏女人比起来完全谈不上重要性。
心焰很快烧好热水,对半月道,“还请公子到外面等候,我要替小姐沐浴。”
半月蹙眉看了她一眼,“你出去,我来!”
心焰双眼微睁,看了眼已然昏过去的香盈袖,眉心轻拧,“这男女有别,还是心焰来吧!”
半月脸色蓦地一沉,莫名的威压直压得心焰透不过气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心焰脑门冒出丝丝冷汗,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她从来不曾知道这位挂着小姐夫君的半月公子有这等气场,便是小姐生气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般可怕。
半月一直盯着她,直叫她全身发麻,背后被冷汗浸湿,她权衡了一番,小姐对这位半月公子不一般,若是被小姐知道可能也不会太过怪罪,但是现在自己若是不妥协只怕就要把小命交代在此了!
“是”片刻后,心焰硬着头皮应了声是,急急忙忙退下,也不知是被那强大的气场镇住还是怎的,她竟是踉跄了几下脚步才走出屋子。
房门被关上,半月看了白崽一眼,后者汗毛一竖,‘嗖’地一声消失在了窗外。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它都多少年没见过爹爹释放低气压了,也不知道刚才那丫头吓坏没有!?
好心的白崽决定去看看心焰,顺便安慰安慰她!
——
屋子里,半月将香盈袖从被子里抱起来往浴房走去。
屏风后的大浴桶内是心焰准备好的热水,满屋子冒着蒸蒸的热气。
半月替香盈袖褪掉外衫,中衣,里衣,一双平静的琉璃目中划过一丝异色,但是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他将香盈袖放进浴桶,温暖的水汽包裹住她,她不再颤抖,可是青白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好转。
“好冷……”一丝极轻的嗫喏声从她苍白的唇中吐出来,紧蹙的眉心昭示着她此刻极度的不适。
半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氤氲的水雾中她美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犹豫了半晌,半月缓缓抬手解掉自己的衣襟,缓步踏进浴桶,然后轻柔地将她抱紧怀里。
肌肤相贴,一冰冷入骨,一炙热如火。
乍一接触到他的温暖,香盈袖往他怀里缩了缩,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温度。
半月身子微僵,垂眸,视线落在她光洁的脖子上。
他眸色微深,身子竟突然有些躁动,他忙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
片刻后再睁眼眸中已是一片平静,他静静抱着香盈袖目光尽量望着天花板。
怀里的香盈袖突然动了动,半月下意识地低头,香盈袖正好抬头,脸正好对着他,发丝披散,她美得倾城绝色。
这么一副勾魂摄魄的模样,饶是半月再好的定力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失了方寸,他微低头薄唇落在她苍白的唇上。
那一瞬,他只觉得自己的神经‘轰’一声炸开,所有的隐忍控制在那一刻轰然崩塌。
他炙热地吻着她,搂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往上游移。
半晌后,他喘着粗气将唇落在她光洁的脖子上,一道不深不浅的紫色痕迹刻印其上,他睁开迷离的双眼,却在看见她后背上的东西时愣了一瞬。
一朵鲜红的罂粟花几乎占了她一半的背部,深刻地绽放其上。
走向毁灭的欲望,统管死亡的魔鬼!
半月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多少年前的一句传言,传说伴着罂粟花降生的逆生婴儿受了神的诅咒,会为自己的国家带来灭顶的灾难!
可是近二十年来只出现过一名伴着罂粟出声的逆生婴儿,传言她生而不详命定孤煞,传言她出生于朝华都,可是一出生就被亲生父亲亲手杀了。
半月脑海中一瞬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自心底蔓延至五脏六腑,痛她所痛!
——
第二日醒来,香盈袖睁开眼迷茫地望着床顶,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腰上缠着一只手,而自己的脑袋正搁在谁的肩上,双手搭在一人的腰上,入手并没有布料的摩擦感,反而是……是谁光滑的身子!
香盈袖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人,她双眼闪了闪,看了看他露在外的肩膀再低头看了看被子里的自己。
‘轰’一声,她脑袋炸了,谁来告诉她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和半月这,这副模样睡在一起!?
似乎感觉到身旁的人爆炸的情绪,半月动了动眼皮睁开眼,入目正是香盈袖黑如碳墨的脸。
他邪邪勾唇,“娘子,早啊!”
香盈袖喉头一哽,有一种喷血的炸裂感。
她冷着脸道,“你最好解释清楚现在的情况!”
半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他斜肆地挑了挑眼眉,“娘子觉得这是什么情况?自然是夫妻之间的正常情况。”
香盈袖:“……滚!”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穿透屋顶,直接将一直守在简笙居外在树上冻了一夜白崽惊得‘咕噜’滚下了树。
‘咚’的一声响,白崽哎呼一声,它的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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