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争斗（1/2）

众人身上发出的威压，使得林中生物皆是颤栗。一群受了伤的人，两只神兽，要对一个神尊，胜算几何？

季连摇晃脑袋，暗叹自己的失败。一时心软没动杀机，怎料到这般局面？没有困住一人！已经见到他了，不如就此作罢？不行！好不容易再次见到的，假若他恢复了记忆，定不愿再瞅他一眼！要和这群人对战，想必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以后？能不能渡过宿命？来时应请大祭司算一卦的。云雾渐变，浓重的黑色滚滚而来，压的人透不过气。云雾中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穿梭。

“若是小嫣在此，不知要有多开心。”嫣恒与后卿单独交手，战场不在此处。

“那你就期待着。”手拿佩鸢抵挡住从云雾中突然钻出的巨大蛇头，怎奈体力敌不过它，被压的连连后退。蓄力劈下，竟落了空。猛然察觉到空气中的异动，迅速飞身躲了那横扫过巨尾，才刚要落地，一张血盆大口便要将她吞入腹中，抬剑挡了一下，堪堪躲过，不料迎上了那巨蛇的身躯，被它紧紧缠住。空炎与佩鸢方才为了帮她破心魔幻境，灵力大损，现在只比普通的火焰强上几分，不足以对付这巨蛇。一道金色的雷电落在了蛇的七寸。好在，方才她没有用雷电！雷电流遍全身，巨蛇痛得嘶鸣，却没有半点放松身体之意，反而将樱珞缠得更紧。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身体几乎要被折断。湛蓝的头发突然飘起，还有几缕染上了银白。玉晶暴射而出，将蛇切了个粉碎。

“咳咳！”从空中摔落跌在地上，缓缓舒着气。很久没有见他用玉晶菱刃了。“她一定会让你炖了！”说来也好久没吃他做的菜了，是多久？下次，如果还有机会，一定要和嫣恒一起再去折磨他一次。顺便把清心粥的做法弄清楚。

想想那种可能性，暗自庆幸这不是真的蛇，只是由季连的云雾所化。但这才是真正的麻烦。季连总喜欢把他们一一分开对付。他们的属性与之相差甚远，交不得手，只有挨打的份。可这样，他们就出不去了，“现在怎么办？干等着？”

“你还有其他办法？”按理，空炎能够灼烧万物，烧毁这云雾自是不成问题，可惜现在它不能用。雷电对云雾，效果甚微。圣影之弓又不曾带在身边。想要出去，只能等不受云雾束缚的熠情和轩辕墨空来救。至于玄苏，应该和那两只兽分在一起了。有它们的守护，季连一时也带不走他。更何况，他看玄苏的眼神……既然爱的那么深，又何必自寻痛苦？！

云雾不再攻击，空气陷入沉寂，终于有人先开口打破：“黎，我不在的时候，帆他过得怎么样？”第一次在人前使用这个称呼。

夜黎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陨落之后两年，他为陪嫣恒到了人界，漠帆过得如何，他也只知个大概。只记得当时还在妖界时，漠帆离开神界，没日没夜的到处寻找她，几乎将界域翻了一遍。那一年，界域的风喧嚣不止，没有一刻停歇。高悬在天空的太阳跟随着风，日夜交替，混乱不堪。后一年，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始扩张手下的势力，风未停歇，日夜却回到了正轨。嫣恒因此问过他原因。还记得他当时的回答：“这样她回来以后就会有一个安身之所。”听说他用了三分之一的生命借了预知能力，费了三分之二的力量看到了她转生的未来。既然选择了他们，何必让他们再受如此苦难！

樱珞环膝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入其中，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幽火冥宫的最后一年，她听几个新进的灵魂说过外面的状况。他们说，噬魂山庄的庄主疯了，茶饭不思，不眠不休，成天找一个陨逝的神，还用生命和言祭司换了预知能力，用生命……

细小的云蛇悄悄爬近猎物，被突如其来的雷电劈中，身体抽搐着化为云雾。细碎的窸窣声传来，千百条云雾小蛇爬满了地面。夜黎暗道不妙，数道菱刃飞过，斩杀了靠近身边的几条小蛇。担忧地扫了眼了一眼，发现她的周身出现了一层金色的结界，凡是靠近之物皆被击毙，这是毁灭之雷在保护她？看来现在他得担心自己！

茫茫的黑雾隔绝了外界，感知不到植物的气息。黑蛇的云蛇猛扑过来，梼杌惊觉，冲上去与它撕咬，扭打在一起。这是云蛇的本体。鬼刹在一旁守护。这是季连的云雾世界，找不到木属性的东西，以他目前的实力不足以隔空召唤木元素来战斗。说白了，现在的他只是废物一个，连自保都做不到！

一脸怒气地瞪着正和鬼刹对峙的季连：“你到底要做什么？”对他充满杀意却不杀他，全身都处于战斗状态又不伤他，满脸憎恨地看着他，眼底的感情却……

“原因我已经说过了。”狐尾用力一扫，挡了那飞过来的黑色云团，侧身踏出一步，将玄苏护在身后，湛蓝的猫眼中染上了几丝怒气。

说过了？是要同他离开的那一句？为什么要带他走？莫非他在前世欠下了是什么？可是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反倒像是季连欠了他？

“我不会走的。”

至少不会和你一起。心中的下一句话惊到了玄苏自己，他有约定同行之人？

“难道你要和神荼一起？”本只是想嘲讽他愚不可及，当初离开了神荼，现在又想要回到他身边。不料玄苏竟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一瞬间惊慌失措，云蛇暴动，云雾四窜，百毒摄入，盈，满世界。

青烟探头探脑地穿过一层层云雾，身后的主人被迫追上它。黑色的云雾弥漫在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有几次他都差点跟丢了。行了许久才在黑暗中看到一点微光。大步走过去，一直为他引路的青烟徘徊片刻毫不客气地钻回了他的身体。压住胸口传来的不适，继续前行。一阵强光入眼，耳边尽是战斗之声，待适应了这光芒，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三兽一神打做一团，难舍难分。玄苏站在角落里，神色复杂。

轩辕墨空无言，他这是胡闯乱转遇到了大boss？果然这个世界已经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