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誓心局破（1/2）

夜黎推开大门走进去，却发现，没有想象中刺眼的阳光，反之，是比之前更深的黑暗。

“小嫣，这是……小嫣？！”怎么会，才刚进来而已，身后的大门就消失了。小嫣，他的小嫣也不在他身边！

“小嫣！”夜黎有些惊慌，立即运起神力来感知这整片黑暗。可是……没有。没有他所爱之人的气息。一丝都没有。

他看到他面前的黑暗在变幻。慢慢的，自己便身处森林。他才意识到，这里是幻境。

“原来，这才是最后一关。”

他看见，在森林里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狂奔。脸红扑扑的，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跑了很久。衣服有些破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伤口，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还在流血，好像受了许多伤。她不停的回头张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

“沙沙沙……”

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啊！”

女孩摔倒了。地上，太多的树根绊倒了她。膝盖好像还被什么东西割伤了，鲜血涓涓流出。她爬起来，没有再继续跑。或许，她已经跑不动了。她站在原地等着。在等什么？

“小嫣……”是了，他认得出，这是他的小嫣，小时候的她。

“沙沙沙”

声音越来越大。

“哗！”

一只通体红色的巨大蜈蚣突然从森林中窜出来。他看到，他的小嫣全身颤抖，面带惊恐。他想起来了，她很胆大，敢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冒险，却独独害怕蜈蚣。所以每一次，无论去哪里，他都陪着她。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时候给她留下了阴影。

洛嫣，不，应该说得更准确一点，嫣恒，她真正的名字。她面对着那只蜈蚣，抬起颤抖的双手，幻化出一把与她齐高的白色竖箜篌。坐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手指艰难地开始弹奏。

“铮铮铮铮”

美妙的琴音带着点点稚嫩传出。那蜈蚣听到这音，巨大的身体开始不停的扭动，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啪！”

它的尾巴甩到了坐在地上的嫣恒，狠狠地，一点不留情。

“噗！”

嫣恒的身体被甩到了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吐了一口血，她慢慢爬起来，像是用尽了全力。她伸手，去拿掉落在身旁的箜篌，接着弹起来。

“铮铮铮铮”

声音再一次响起，那只巨大的蜈蚣再次剧烈的扭动起来。疼痛比之前更甚。嫣恒的手上也染了血，嗜血的琴弦吸收了她的鲜血。箜篌，变得不同了。

“砰！”

终于，巨大的蜈蚣倒下了。嫣恒手中的鸩羽箜篌本身就有剧毒，连琴音上也带着致命的毒。这只蜈蚣能坚持那么久，已经很强了。

夜黎见那蜈蚣一死，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沙沙沙沙”

又有声音从林中四处响起，又有蜈蚣出现了！还不止一只。想来是刚才的琴声惊动了它们。

然后，夜黎看到了他这一生最难忘，最害怕的一幕。这一幕成为了他这一生中唯一的梦魇。

数不清的巨形蜈蚣从森林中爬出，密密麻麻的。全都向嫣恒爬去。

“小嫣！”夜黎伸手，他想去救她。只是，他什么也触不到，手中只有一片空虚。这是过往，是幻境。他无法改变。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着。

他看到，嫣恒努力地挣扎想要逃走，最后却依然被淹没在蜈蚣群中。那些蜈蚣争先上前围住她，像是在争抢什么美味可口的食物。

夜黎看着，握紧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剑。剑已出鞘，在他身边找不到饰有七彩珠，九华玉的剑鞘，想来应该是被他隐藏起来了。那把剑，刃如霜雪，寒光逼人。这是他的佩剑――赤霄。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愤怒，那些蜈蚣扭动着的身躯，让他觉得恶心。

夜黎看到，蜈蚣群的中心，嫣恒所在的地方。发出了点点白光，接着，白光开始扩散，越来越大，几乎覆盖了整个蜈蚣群。光芒也开始变得强烈起来，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嘣！”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所有的巨型蜈蚣都消失了。余下的只有满地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