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历历在目(2/2)
“这小兔崽子!竟敢造我的谣!”媚卿眯了眯眼睛,差点咬碎了银牙,“等她回来,看我不收拾她!非扒她一层皮不可!”
谁能想到媚卿是如此的激动,桑暗也给吓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道是不是害了倾夏了,早知道就说是自己猜的了!
“桑暗,你千万别听她的,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即使彼此之间有些误会,但只要心是在一起的,无论隔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桑暗从来都不怪媚卿什么,但这一切说开了之后,他也放下了对林夜风的偏见。但有些事情还是好奇,不如就问一问?
“卿儿,那个……那个……”
在桑暗无数个“那个”之后,媚卿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要说什么就干脆些,要么就别说!”
“能跟我说说你曾经的那个‘他’吗?”比起林夜风,其实桑暗对媚卿心中深爱过的人才是真正充满了敌意。
桑暗不知为什么会对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如此在意,这种危机感也完全没有道理。可能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吧!
媚卿眉目如画、浅笑若兰,流光溢彩笼罩着淡妆素衣的她,轻启樱唇:“他呀!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眼底里一抹促狭地盯着桑暗,直把他盯得满脸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卿儿,你这不是耍赖吗?”就是不想告诉他,是嘛?桑暗可听说当初那可是一场深情虐恋呢!没错,就是听倾夏说的。
“唉!桑暗,你确定要听吗?我怕你会吃醋的哦!”媚卿觉得桑暗的表情可爱极了,就是想逗一逗他,其实都已经过了十一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桑暗很是郑重地想了半刻,才用力地点点头:“要听!”
媚卿沏了一壶茶,伴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回忆起那个“他”。其实有一阵子,媚卿是绝对不敢去想的,哪怕只是一点点!那是一道深深的伤疤,也许揭开的时候还是鲜血淋漓的,所以她不敢去触碰。
但现在她已经有勇气去面对曾经的一切,因为释然了,便能放下:“其实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遇见他那年正值二八年华,他比我大两岁。他甚至没有说过他的名字,旁人叫他蓝公子,才知道他姓蓝。他的容貌普通、家世普通,日子过得更普通。我离家独自闯荡,山穷水尽之时,是他好心收留了饥肠辘辘到差点饿晕在路边的我。那段时光里,我和他在那个茅草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闲适日子。他似是有很多秘密,我亦是。他不想说的我不会问,因为我也有不能诉诸于口的事情。他很尊重我,对我十分温柔体贴。”
“只有你们两个人?”桑暗只关心这个!
“是!还想不想听了!想听就闭嘴!”媚卿轻轻推了桑暗一把以示被打断的不满,“他父母的事情没有和我提过,我也不会去问。也许是我们相处得太过融洽,也许使我们彼此的性格太过契合,也许是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总之我喜欢上了他,他对我的心意亦是如此。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为了救我,死掉了。”
桑暗最想知道的就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媚卿现在身上的不足之症绝对与当初的那件事有关,但倾夏说过,那是媚卿的忌讳,连她也不知道内情。而事实表明,显然媚卿并不愿多加提及,他也不好再问。
“就是这样了。他的离世曾经是扎在我心中的一根刺,直到把它扎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但还是不肯罢休!我想过很多次,随他一起去!好过痛苦地活着,得过且过,可他是为了救我啊!我不能辜负他,就算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也要活下去!带着他的那一份,活下去!”媚卿的笑容里透着丝丝悲戚,他在那边还好吗?“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卿儿,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桑暗是真的不愿意再听到媚卿对那位蓝公子是如何如何情深意重了!既然那个不能问,名字问一问总是可以的吧?!
“名字吗?”媚卿抬起头想了良久,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名字、她的家世,他也不会死吧!“玉若卿,我曾经叫玉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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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倾夏抱着双臂抖了一抖,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觉得有股阴风吹过,后脊梁骨都泛着寒意!看来还是得多穿一些啊!
其实这事儿不能怪倾夏,当初云谣未上山的时候,媚卿与林夜风走得最近,并且每次媚卿给林夜风压制寒冥烈火的时候,就会把倾夏赶到外面去。这俩人谁也不说个清楚,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桑暗对媚卿的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倾夏,可桑暗却什么都不敢说,自己在心里憋着,她都替他难受。倾夏实在是看不过去,就帮着桑暗出主意,商量着怎么把媚卿从林夜风手里抢过来!
一来二去,媚卿和林夜风是相好儿的事情,假的也成了真的。桑暗始终认为媚卿和林夜风曾经是一对,后来云谣上山,林夜风移情别恋,他才能趁虚而入,追到媚卿!
潇影见倾夏抖了几下,拿起手边的狐裘披风把她裹了进去:“怎么?很冷吗?这些天身上不舒服?”
“刚才你说墨斐白?”倾夏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得很,“为什么突然提到了这个人?”
潇影从凌霄阁的小窗向外望去,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打在瓦上滴滴答答,甚是动听:“上次你说云谣被一个陌生男子带走了,很有可能就是他。墨斐白,当朝墨侯爷的二儿子。他大哥墨斐亭任正议大夫,将来会承袭他父亲的爵位,虽说名声不大好,也绝对不是个草包!”
“名声不大好?”倾夏还是对这些更为感兴趣,“怎么个不好法儿?”
唉!潇影无声地叹了口气,敲了敲倾夏的脑袋:“他已成家,还纳了几房小妾,但还是时常流连于烟花柳巷浪蝶游蜂。”
“墨侯爷怎么会容忍他如此不检点?!”倾夏对那些来逛青楼的男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可她却忘了,她可是红湘院的头牌,潇影此时就在青楼里。咳,特殊情况必然要特殊对待!
潇影这回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掺杂几分可惜的情绪:“那是人家的家事,一时说不清楚。怎么扯到了他身上?接着说回墨斐白,他就是林夜风,所以带走云谣的多半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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