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现实一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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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代表全家去开会的美丽连饭都没做，等甄现实一回家，就让全家人坐在一起“开会”，其实就是关掉电视认认真真吃饭。

美丽取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工工整整地记下了老胡说过的几乎每一句话，她凑过去看了一眼，硕大的两个字“特长”映入眼帘，美丽接着说：“你们胡老师说了，分科要根据兴趣，但更要顾及个人能力，说白了就是分儿。”

老甄给她夹了一筷子排骨，笑着说：“也别说得那么功利，咱孩子从小就喜欢文科，挺好的。”

美丽正要发作，看到碗里的排骨，就平息了一下，“你们老师特别认真，你看，把三次大考的成绩名次都打出来了。”

“是我整理的。”甄现实给嘴里扒着饭，漫不经心地说。

“你看啊，你这个物理化学，完全没有优势，生物是弱项，数学虽然有起伏，但好的时候，还能排到班级前面，所以理科咱们直接排除，不用纠结。”

甄现实很佩服美丽的分析方法，在人生只有一次的头等大事上，她采用了排除法，那按照这个方法，李航恐怕是通通要排除掉的。

“接着说，你的文科，政史都是优势科目，不用看了，地理，地理你还要加强啊，不过这都是高二以后的事儿了，行了，那咱们就讨论清楚了？”美丽把成绩单放到一边儿，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湖南卫视，发现《泡沫之夏》刚刚开始了两分钟，欧辰和夏沫还没有吵起来，特别期待地开始看。

“可是你们还没问我呀？”甄现实问她。

“问什么？”

“分科啊。”她对于这样的结论有些不满。

“哦对，你们分科表什么时候交？”

“下周一。”

“那行，记得让我俩签字啊。”美丽夹了长长的一条海带，眼睛认真地盯着电视。

甄现实把碗放下说：“我吃饱了。”就转身回了房间，今天的作业很多，她却没有心思写，外面欧辰的叹息传进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qq里很多人在班群里聊天，都是些关于家长会的，好像每个家里都吵得不可开交，只有她家异常和睦，随意翻了翻，凌玲的头像跳了出来，她便给她发了一条，“凌玲姐，我们快要分科了。”

“那么，你想好了吗？”凌玲回得很快。

“我还没，可爸妈已经替我想好了。”她打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凌玲在那边输入了很久，却只发过来一个哈哈的“笑”，“那你是准备做一个和封建势力斗争的新时代女青年，还是顺应长辈的乖乖女啊？”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我也没有理由反对。”甄现实打好了以后，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最讽刺的就是，她明明不甘心，却也没有选择。

“那，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甄现实一口气喝下去了一整杯牛奶，嘴里头都是惺惺的味道，但她觉得心里还是堵得慌，凌玲总是像一面镜子，逼她睁大眼睛，承认她不愿承认的那一面。

“你当年，也有像我这样犹豫过吗？”

“我啊，我没你这么幸运，没有人替我决定，也没有人来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在交表的前一晚，还在不停地纠结。”

“因为文理科的成绩吗？”

“因为一个人。”看到这则信息的时候，甄现实的内心剧烈地震了一下，凌玲和她到底不同，她坦然得多。

“是安又清学长吗？”

“嗯，我不害怕物理考不及格，我也不在乎两年之后那个分数，我是不知道，该不该和他继续在同一个班里，坐两年的同桌。”

“可后来，你还是决定了和他一起。”

“甄现实，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有一架天平，一边是他，另一边是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天平大多朝着另一边倾斜，但在有些重要的时候，却常常倒向了他。这样的决定，谁也做不了主，也永远没有先例可依，一切，只在你自己。”

只在我自己，甄现实停下想了很久。

直到写物理作业的时候，第一道题就绊住了，她才痛痛快快地放弃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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