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们不熟（1/2）

2

“对了，老胡说，你们马上要文理分科了，要是有什么困惑可以向我们咨询一下。”安又清说。

底下一下炸开了锅，听到“文理分科”这四个字，甄现实的心好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嗡嗡地。没想到一片喧闹中，旁边的吴理想竟然第一个举了手，“我有困惑。”

凌玲看着他说：“你是文科理科成绩都比较好的同学，还是在两方面都需要努力的呢？”

“我……”吴理想一时语塞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尴尬地挠了挠头。

大家看着他，都笑了，“吴理想你还困惑，你搞笑的吧。”吴三石把成绩单拿了过来，凌玲看了一眼，“吴理想，你是理科大神啊？”

安又清笑着问他：“怎么，你是对文科也有兴趣？”

“没有没有，我想上厕所。”吴理想在万众瞩目中跑了出去，后面的笑声更热烈了，只有甄现实趴在座位上一个人安静。

她不知道刚刚他为什么举手，但她承认，她很盼望他举手，哪怕他只是有过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哪怕她是开个玩笑而已，她像仰望神灵一样，看着他，直到他在一片安静中跑了出去，她才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

门外的吴理想，躲在一堵墙后面，重重地砸了一下墙，那些他明明想好了的话，为什么没说出口，其实他想问一问：高二开始认真学文，是不是来得及，还有擅长理科的人，是不是也有可能学好文科。学理，是不是其实不太重要。

站起来时，吴理想的余光，看见了仰着头的甄现实，她在微笑，她在看着自己。

也许，有些问题，没什么好问的。

别说年长三岁，即便三十岁，该犯糊涂的地方，大概也清醒不了。

吴理想胡乱做了个决定，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放学以后，李航约到了安又清一起吃饭，说是带他怀念一下高中食堂，穆远以怕她找不到路为名，一起跟上了，吴理想被他一起叫上了，自然，甄现实也一同前往了。

安又清倒也没有一个人来，他带上了凌玲。点餐的时候，李航刚要开口介绍，安又清摸了摸她的头，“这些菜我认识的，小妹妹。”

李航咽了一下口水，“哦。”

“一份红烧狮子头，地三鲜，炸鸡柳，再来一份冬瓜排骨汤，西红柿炒鸡蛋，炒青菜。”付过钱以后，就把第一份递给了凌玲。

穆远惊讶地问：“学长你怎么吃这么清淡？”

“我没办法，飞行员每年都要体侧的，我最近有点胖了。”

对比了一下，凌玲端着一盘肉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平时……”

“其实她平时比这还能吃。”安又清得意地说，凌玲瞪了他一眼。

坐下来以后，凌玲便真的很专心地在吃，安又清倒是热情地和每个人聊天，搭话，竟然繁忙中还不忘在间隙中给凌玲递纸巾。

“擦擦吧，你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哎呦，就你事多。”凌玲接过纸巾。

“这么多人呢，你这个学姐一点形象都没有。”安又清跟教育自己孩子一样，看到凌玲没擦干净，直接伸手取下了嘴角的一颗米粒。

他们俩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接着吃饭，只有他们四个愣在那里，呆呆的，甄现实原本是想好了一套安慰李航的说辞，没想到她是个越挫越勇的主，尤其是对于安又清的问题上，李航“迎难而上”的品质得到了充分发扬。

“学长，你知道景延路南边新修了一个街心花园吗，要不咱们一起去那里看看？”李航说。

安又清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学妹，我和凌玲今天晚上的飞机，她妈妈的忌日，我陪她回家。”

“啊，不好意思，学姐。”李航觉得自己失言了。

倒是凌玲爽快地笑了一下，“没什么的，都过去很多年了，就是回去祭拜一下而已，下次再和你们一起玩。”

因为要赶飞机的缘故，他们吃过饭以后就打车去机场了。一阵大风吹过来，凌玲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安又清解下自己的围巾戴在她脖子上，不过他的手似乎有些不太听使唤，把围巾拉得很紧。

凌玲咳嗽了好几下，“我没有被风吹感冒倒要被你勒死了。”

“还冷不冷？”他问她。

“冷啊，你快点打到车就不冷了。”凌玲在原地跺脚转圈。

吴理想也转过来看看甄现实，发现她比自己穿得暖和一百倍，像个被裹紧的粽子，想给她添一样都无处下手，只好把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