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桌?(1/2)
第2章
艾玛丽是算好了时间开车来机场接吴理想的,她知道他今天回国,特意喷了他喜欢的祖马龙玫瑰香在车里,放了他习惯喝的那种挺难买到的水,可是,没有接到。
“我在二号航站楼出口,你可以看到一辆红色的车,车牌是……”
“我已经上车了,谢谢。”
她迟疑了一下,“那你早些休息。”艾玛丽有些无奈。
“我知道,还有事吗?”
“没了。”
吴理想等她挂掉电话,嘟嘟两声后,才挂掉。
这些年都是这样,吴理想对所有人都充满了耐心,在太平洋的另一边养成了十足礼貌的绅士。
他好像一个顺了毛的小狮子,艾玛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她守着他,却也始终游离在他安全的三米距离之外。
1
回到高新,摸到课本的那一刹那,甄现实才觉得自己终于配得上高中生这个身份了,毕竟作为穿着这身蓝白校服的天之骄子,身上不带着浓浓的墨香,怎么像话呢?
班主任胡老师名曰胡粤,喜欢穿红格子衬衫配灰裤子,和绿格子衬衫配黑裤子,整个人不修边幅,整个五班也被他布置得极有内涵,外在看不出一点儿美。
黑板上了写了两个大字,胡粤,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都说字如其人,实在不假,胡粤这一手字,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语文老师的,实在是一言难尽,他人倒是随意自在,“同学们可以叫我老胡,我以前的学生都是这么叫我的。”
“老胡。”甄现实在心里叫了一下。
高新是个挺实诚的学校,毕竟在国家的接连倡议下,各大名校还是披着素质教育外壳的,高新直接脱掉了马甲,露出了本质,这一点,从班干部的任命就能看出来。
班长,全班入校分数并列第一名,穆远,贾思雨。
学习委员,第二名,甄现实。
剩下的课代表,按各科分数排名来任命,一切都透着资本主义现实的氛围。甄现实有些反感,也但很快就接受了,毕竟,自己也是资本主义的领导阶层,没必要揭竿而起。
艾玛丽是英语课代表,看起来就很搭调,她这个混血的模样,感觉中文应该会讲得很生硬,甄现实暗自想。
其实学习委员也就是挂了个虚名,在之后的半个学期里,她本人除了滥用私权帮李航瞒了一次没交作业以外,可以说没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她在工作总结里,写得倒是很好。
“我作为学习委员,沟通协调好了上下级关系,促进了整个班委领导机器的运转。”后面的吴理想听到以后干咳嗽了两声。
她觉得自己没说错,是啊,自己确实和班长穆远关系不错,当然,是因为有李航,她也确实和课代表们处得可以,尤其是艾玛丽,经常借她修正带,唯一就是生物课代表吴理想,没说过几句话,而且不交作业的名单,总是报不上来,要自己去催。
2
隔着一道银河,我看火花,也像是星星。
——甄现实
新学期的一个月过去了,甄现实顺理成章地和李航成为了好朋友,大概就是妈妈说的,一个爱笑的搭一个爱哭的,李航话多,她话少,李航爱笑,她不爱,李航好看,她平凡。甄现实习惯了一堆人来找李航,她自觉地让开座位去走廊里转转,有时候会碰到吴理想带着耳机也在走廊转,他们就那么隔着一大段距离,并排看看天,再低头看看地。
她记住了校园天井里墨绿色肥厚的叶子,始终朝着向阳的一面,也记住了吴理想的鞋子,总是黑色的vans板鞋,他系的鞋带总是一根长一根短。
到上课了回去时,李航座位周围的那些人常常还不想离开,这群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穆远,是其中的那个不变量。
甄现实和李航通常是在中午一下课就奔出教室去楼下吃饭的,我国人口数量多这个国情,总是集中表现在吃饭上,通常,靠抢的。然而每次都能遇见后排的那个人,不紧不慢地下楼,拿着个篮球,好像世界与他无关的样子。
那天甄现实和往常一样低着头从他身边过去,却在拥挤的走廊里,被一双手拽住了衣服,她转身,看到人群中一个高高突出来的人,没什么表情地说:“你鞋带开了,当心绊倒。”
“哦,谢谢。”甄现实赶快听话地蹲下来系鞋带,李航服气地说:“他这么高,竟然能隔着这些人,看到你的鞋带开了,这个眼神,怎么做到的?”
俩人酒足饭饱以后,要绕着操场散十几分钟的步,第一次是因为吃撑了,后来就成了固定节目,每天都要下去透透气,聊一聊最近芒果台新播的电视剧,老胡的肚子又大了,穆远剪的新发型实在是足够骚气。
这种谈话节目的形式也和艺术人生很相似,你说我听,你笑我笑,你哭我哭,李航每天都是speaker,甄现实是listener。
在这个时候,操场中间,有许多高年级的男生在打篮球,其中通常混着一个吴理想,他个子最高,扣篮最狠,但是年龄最小,甄现实总是能一眼认出来,有一次她们聊得正好,没留意那个飞来的球,再抬头的时候,甄现实的脑袋已经被重重地砸了一下。
随着球一起飞来的,还有打球的吴理想,他扶她站起来,有些歉疚地说:“对不起,疼吗?”他似乎伸手想要摸一下她的额头,却在就要碰到的那一秒还是缩回了手。
一肚子气的李航指着他说:“我说你们,怎么打球的,还疼吗?废话,砸到你不疼啊?”
一向脾气很不好的吴理想,这一次什么也没说,任由李航指着鼻子骂。
正好撞上吃完饭出来的穆远,李航挥了下手,他就过来了,“都红了,我送她去医务室吧。”
穆远说着就搀过了甄现实,吴理想看着那双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用力地拉开了他,说:“是我砸的,我送她去吧。”
甄现实却后退了好几步,腼腆地笑着说:“我没事,不疼,他俩送我去就行了,你们接着打吧。”
那天,吴理想感觉到了生命里最强的距离感,大概是有银河系那么久远,远得好像她从来不认识他。
他抱着手里的那个球,跟着他们,远远地也去了医务室,站在门外,听到医生说,“哪个学生搞得,都成这样了?”
“不疼的,您开点药就行了。”甄现实说。
“都红肿了,怎么可能不疼?”
吴理想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听到他们要出来,急忙躲进了另一个诊室,不巧正好撞见了来拿药的他们三个,他赶快转过去对着医生说:“大夫,我,我头晕。”
“头晕?怎么?砸了人愧疚的吧。”李航“哼”了一声,拉着甄现实走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额头确实红红地,肿了一片。
3
据说,爱情的萌发通常是从朋友开始的。两个人相熟之后,身上某种契合的激素相互吸引,继而,大脑失控,理智丢失,神经异常,用我们的行话来说,就是疯了,也是爱了。
但也有一种人,像是被施了魔法,明明并不遥远,却始终不得靠近。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
吴理想问自己。
如果是十年之后的他,一定会远远地躲开脑子里那个人,因为不得靠近,也就是靠近不得。
但那时的他,却勇敢到跟命运开了个玩笑。
高中第一次月考,对每个学生都是意义非凡的。它意味着你高中三年考试记忆的开端,同时,也给了你一个全新认识自己的维度,告诉你,人和人的差距,绝不只是几分而已,还可能是几十分。初中的时候,你挣扎在一百边缘,偶尔两位数的分数,就足够赢来自尊心的全面崩塌。而高一的物理试卷,让你知道了只要以六及六以上的数字开头,那就是个极为体面的分数了,毕竟,及格,似乎在从前,一直都不是难事,现在看来,只是因为没有遇见物理罢了。
甄现实是半个学霸,这一半,体现在努力上,另外欠缺的一半,就集中体现在天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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