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宿命之惑（2/2）

“许是师父您并不想收下我。”离鸾有点忐忑和犹豫，但是还是说出了口。

“这并不是我能够做主的，真正有灵气的法器都是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辩知。你是否真心想入大钟山它比我更清楚。你懂我的意思么？“说到这，就想起那锤子的想法，少尧也是有点无奈。它明明清楚夏夕当时并不是真心入门，不仅放了她进来，还私自认了主。也不想想，自己那么大块头，认一个小丫头为主，就是不觉得丢脸面，也要想想人家小姑娘哪个一人高的锤子是否好看，真是不知道这个锤子是不是在怨恨他这许多年也没给它取个威猛的名字。

”弟子懂，但……“

”我自是知道你所求，但是我也许并不是那棵可以救命的稻草。”

“师父常说道法自然，离鸾也觉得甚是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不仅为我，也是为了我们在消亡面前挣扎的灵氛一族。”离鸾神色似有些落寞，继续道：“师父，都说灵氛一族寿不过万年，其实大多都熬不过五千岁，有的一千岁就已经归于混沌。弟子今年已有七千岁，在灵氛一族算是年长的了，我总要为我们一族做点什么才甘心。前些日子，小师妹把天命石借与弟子，弟子经常讨些时日在天命石中参悟。几百年下来，依然毫无收获。”

”毫无所获？你在这大钟山三千多年，确定不知延寿之法？“

“师父，你都知道了？”

”离鸾，你可知你心不在大钟山，却能得机会入山么？“

”弟子不知“

”因为你有一颗赤子之心，虽然并不是一心向铸造之道，相比之下亦为难得，才网开一面。“器灵一向敏感，当日离鸾触到锤子时，锤子的器灵向少尧表怜悯心动。“我这些日也想了一想，或许还是有机会，但是也许代价过于沉重。”

离鸾忽的抬起头，师父知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什么奇事，若说师父他不知那才是奇事。但是师父他刚刚竟说“或许有机会”。也就是说师父他竟然想着要帮自己，竟然还挂念着这个并不是为他、为铸造而来的不孝弟子。

当初来的时候，就听说上神少尧是个万事不理的性子，性情也是颇古怪的，自己来到大钟山更多的是希望寄托于那十壁书中，希望在那里能够找到修炼的秘法，这也是自己争分夺秒的呆在书堆里的原因。思及此，离鸾一时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眼圈也红了起来，原来有长辈顾及的感觉竟是这样好。

“你既拜了我，做我的徒弟，能帮的自然是要帮一帮。况且我也觉得对灵氛一族并不是十分之公平。但具体该如何去做，如何能帮到你，我还是要问上一问才好。“

”师父，您问，弟子必知无不答。”

“若是只救你一人，我有九成把握。不敢说与天同寿，多个十几万年还是有的。你也知晓，过得了飞升上神得劫，才能够有长久得寿命，但放眼过去，这神界统共也并无多少上神的。若是改你全族之运，要寻得大机缘，且只有一成把握，全部因果全由你一人承担，代价沉重。如此这般，你如何选？”

离鸾沉吟了片刻，语气坚定地说：“如果这个代价我能付得起，且对他人无碍，弟子愿意尝试改全族之运。”

“哦？如果试了之后不能尽如人意呢？”

“弟子还是愿意试上一试，即使灰飞烟灭，弟子也是毫无怨尤。”

之前的一切都是试探，少尧望着这个弟子，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又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本想着吓她一吓，让她自己选个简单的，也算自己尽了做师父的情谊。让她及早下山自去逍遥，灵氛一族毕竟寿命短暂，在这大钟山耗损也是无益，却没有想到这个小仙却有这样的坚定，自己倒是要认真对待了。转念一想，她的选择倒也是情理之中。当日在十壁书处与夏夕的种种自己也是看在眼中的，今日提到天命石那等神物也是坦坦荡荡，一个”借“字真真是难得。这样看来，自己也没有不帮的道理了。

“为师知道你的心意了，自去好好修炼吧。”

“那师父是答应弟子了嘛？”

望着离鸾急切的眼神，少尧轻叹：“去吧，让为师再仔细推算一番，有结果了自会叫你。”

“谢谢师父！”离鸾向少尧不仅行了师徒大礼，且行了灵氛一族特有的叩拜大礼。

“弟子可以去雁还楼吗？”宽了心的离鸾终究还是抵挡不了法器的魅力。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