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坠楼（1/2）

“啪。”灯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尤泛泛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其他人也迷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穿着西装的人，大概是公司的物业人员，走到王善的座位，用公司的警戒带拦了起来。好几个人围在那里，也不敢上前。尤泛泛看到另一个项目组的负责人宋慈安捂着嘴站在那里。许多人位子已经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拦起来啊？”尤泛泛心里有点奇怪，又一惊，想到了上午王善看自己的眼神。

她立刻穿上外套，宋慈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项目组，尤泛泛走过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慈安眼睛里都是悲戚：“王善他，他跳楼了。”

“什么？！”尤泛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就从休息看台那里，就这么跳下去了。已经有人报警了，我听说已经没气了。”宋慈安说完，嘴角下垂：“你别去看，也别让你组的人过去，受不了的。”

尤泛泛站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子似乎短路了，身体也无法做出什么反应。

“怎，怎么会。”她又听到宋慈安小声地说，尤泛泛也机械似的重复着说着这句话。

“怎，怎么会。”

她走回项目组，刚刚还在的李炎却不见了人影。

“李炎去哪儿了？”尤泛泛问。

没人知道。

“泛泛姐，我听说王总跳楼了？真的假的？”

“别瞎说，还没定论呢。宋慈安让我叫你们不要下去，已有警察来了。”

“喔，喔。”

尤泛泛回了座位，收好了午休床。她心下生疑，宋慈安没说自己亲眼确认那是王善，或许根本不是王善？

王善上午不还跟自己说ppt的事儿嘛，哪这么容易就跳楼了？但是看宋慈安的样子，又不像说假话，更何况王善的位子也被封了。

“到底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啊，要不下去看看。听说是从休息看台那儿跳下去的，当时就断气了。”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瞎说的吧。”

“那你说为什么要把王善的位子封了啊，你看，还有两个人在那儿守着呢。”

“上次那海外的事情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啊？”

“估计有关，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是不是女方一直缠着啊？”

“哎，这一年才刚开始，何必呢。”

“哇靠，他老婆跟孩子不得哭死啊。”

“孩子还小，估计还不太懂。”

“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遗书啊之类的。”

“哎。看来还是要适当舒缓压力啊，今天要早点下班。”

“嗯，嗯。”

“我电子流走到他那儿还没批呢，怎么办？”

“不知道啊。”

尤泛泛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一句话都没说。她实在没办法把这件事和共事的同事这个身份联系到一起，她也很难想象一个人突然没了气。

她在组内的群里发了句：“在公司不要讨论这些事情，等警察调查结果吧。”没人回应她，但是都不说话了。

她突然意识到，上午觉得怪的地方是，王善今天穿了西装！

他居然穿了西装！

在这种公司，穿西装的人，要么就是高层，要么就是物业。而作为技术民工，根本没有穿西装的必要，因为没有这种场合。

没多久，不见人的李炎出现了。

“靠，真的是王善啊，从旁边的休息看台那儿跳下去的。妈的，说是手脚都摔折了，根本没个人样了。”李炎大嘴巴地说。

“到底什么情况？你看到了？”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尤泛泛在群里发的话。

“嗯啊，楼下一大堆人，都拦着呢，不让靠近。人已经用衣服盖住了，旁边一大摊血啊。休息看台下面不是装了防弹玻璃嘛，都撞碎了我去，太惨了。”李炎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尤泛泛并没有阻止。

“警察来了吗？”

“来了，听说救护车也来了，反正我是没看到。这人还躺在地上呢，也没被拉走啊。”李炎继续说：“哎，尤泛泛，上午王善不是找你了吗？你没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吗？”

尤泛泛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哎，别说了，警察来了。”有人提醒道。

有警察戴着白色的橡胶手套进了警戒区，一个警察拿着本子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鸿博的物业员工在一旁帮助他们。

邮箱里有一封抄送全员的邮件，大概是让同事们不要惊慌，一切照旧。

项目组其他人建了小群，在群里聊着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尤泛泛一点半有个泰国的会议，本来王善也要参加的，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发了询问信息过去，说王善今天有事不能参加会议了。

泰国那边不知道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主动把这次会议推迟到下周。

尤泛泛翻着手机，搜索“鸿博，员工，坠楼”的关键字，搜出来都是以前的新闻。她这才知道，原来鸿博宁市研究所，七年前也有员工坠楼，也是不治身亡。据说那名员工刚入职没多久，但因为赌博成性，负了很大一笔债，入不敷出，出于压力才跳的楼。

媒体直接放上了尸体的图片，也没有打马赛克，看得尤泛泛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