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食色性也(1/2)
意识渐渐模糊,卢玲玲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似乎还是一个小姑娘,扎着马尾辫,穿着鼓囔囔的校服,背着沉沉的书包去学校。梦里也是冬天,路两旁的梧桐树也都光秃秃的。
到了学校,好像是要考试,教室里面的课桌,都分隔着放着三四列。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周围都是不认识的学生,他们和自己穿着一样的校服,一言不发地埋头写着卷子。
监考老师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穿着灰蓝色的西装,戴着厚重的眼镜,三七分的头发油亮亮地梳到一边。他坐在木头板凳上,背倚着讲台,翘着二郎腿,直勾勾地盯着卢玲玲看。不知道为什么,卢玲玲觉得这监考老师的眼神里面,有着一种早就摸透了一切的感觉,仿佛笃定了她就是要作弊似的。
这梦里不知是白天还是晚上,灯光的光线朦朦胧胧,像用机器制造了干冰朝这屋子里面喷似的。没有窗户,也没有门,但是梦中的卢玲玲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她也学着其他人一样在卷子上奋笔直书,时间越来越紧迫,这卷子怎么都做不完的样子。
她回头看那墙上的时钟,却看到那秒针并没有走动。她疑惑地转回头来,却发现刚刚还在的人全部都消失了,不管是考试的学生,还是那让人心里发毛的监考老师。
这房间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房间。她突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检查椅上,两条腿张开,架在搁脚架上。校服的一条裤腿已经被脱下,悠悠地荡着,她身上盖着白色的布。
这椅子在房间的正中央,屋顶只有白色的方形吸顶灯。四面墙都是白色的,什么挂饰都没有。墙上开了扇小门,涂的也是白色的漆,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似乎有什么人透过那玻璃正朝里面看。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进来了。她戴着白色的帽子,脸上也戴着白色口罩,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但是那眼睛却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那女人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展开了要给卢玲玲看。她努力抬起上身,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包裹在那白色手帕里面的,居然是一个已经成型的胚胎。那胚胎可以分辨四肢和胸腔的肋骨,甚至可以看见两只眼睛!而这手指脚趾甚至都可以数出个数来!
这胚胎的手脚都是断开的,毛巾上还留有斑斑的血迹。
她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她发现这个场景却有一点儿熟悉。
“怎么了?又想留下这个吗?这已经做了的,可不能反悔了。”这女人说,隔着口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她坐起身来,看到这椅子前放了一个桶,桶里尽是血污和像这胚胎似的残块,全部都参杂在一起。
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她的孩子!没有错!
她猛烈地干呕起来。
“啊!”卢玲玲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她使劲向前跑,房间不见了,检查椅不见了,女人也不见了。她似乎跑进了城市,她沿着马路拼命地跑。路边的人对她视而不见,不断地后退又后退。人群的说话声变成一片一片的,从自己身边掠过。
她从商店的橱窗里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校服,而是一套血红色的套装。自己也不再是小孩,而是大人的模样了。
后面没有人追她,但是她不能停,耳边都是刚刚那女人的话:“可不能反悔了。可不能反悔了。”
她不住地向前跑着,仿佛停下来就会被恶魔抓住,而这恶魔会生吞自己,一点不剩。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上都是血。她在衣服上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突然有个人拉住了自己,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尹鲲!但却全然不是记忆中尹鲲的样子。虽然已经是大人模样,但是卢玲玲心中明白这就是尹鲲。
“玲玲!玲玲!”尹鲲喊着她的名字,这声音却渐渐从男声变成了女声:“玲玲,玲玲,快点起来吃饭饭啦!”
尤泛泛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喊卢玲玲起床吃呢。她听见卢玲玲坐起来的声音,便去乘了两碗饭。今天并没打算在客厅的饭桌上吃,尤泛泛把屋里书桌上的东西收了收,挪出地方来放了碗。
“怎么啦?还没醒呐?”回头却发现卢玲玲懵懵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卢玲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右手插在长发里顺了顺,说:“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恶梦。好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是啊,好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这可怕的梦魇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同样的白色房间,同样支离破碎的胚胎,同样的眼睛,虽然像芝麻粒一样,但是那胚胎上似乎真的有一双已经长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这恶梦曾经像鬼怪的利爪,紧紧地箍住自己,不能呼吸,不能叫喊,不能求助。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已经成长为大人的自己早就度过那段时间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冒出来?
是索债来了吗?还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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