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一直都在，不管你会不会回头（1）（2/2）

静了几秒，我傻笑几声，自嘲说，“我想也是……”突然语气一转，“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对雨然不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电话里传来席南自然平淡的笑声。

我语气有些嘲讽，“新年快乐。”

“你也是。”

挂了电话之后，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亲密的男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这就是雨然这段时间奇怪的原因吗？

而我要不要跟雨然说？如果说，又该怎么说？

脸上愁苦的情绪落在许结眼里，成为了我掩饰自己难过的铁证，他有些心疼。

“落落，别这样……”说到最后语气都开始怜惜。

但事实上刚才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席南和跟他一起的陌生女人身上，如果没有看错，那个女人好像怀孕了。脑子里瞬间浮现了很多片段和不好的想法，我有些坐不住了。

我拿出手机，手上的动作不知道是要继续还是放弃。可碍于许结坐在对面，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问题。

“许结，我想吃芒果千层，你能去点餐台帮我要一个吗？”

“好。”

支走许结之后，我很快打开手机的相机，不着痕迹地对着席南和那个陌生女人拍了几张照片，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不正确，但我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应该要这么做。

很快，许结就端着一份芒果千层回到位置上，将甜点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席南。

“你以前都不吃这些的。”

“是吗？”我心虚地笑了笑，“人都是会改变的。”

听了我的话，他深有感悟地点点头。

“对了，刚才我想其他事情去了，你说了什么我没听见。”纤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芒果千层，“你能再说一遍吗？还有……谁怀孕了？”

他深深地望进我干净澄澈的眼眸，想要找到关于掩藏和撒谎的蛛丝马迹，但却没有。

“什么都没听见？”他明显不相信。

我点头。

突然，他浅浅地笑了，心里有种如释重负，“没什么。”

“许结，”我放下叉子，侧着头审视，“你在欲言又止。”这是一个肯定句。

“你想多了。”

“可你刚才明明说了什么。”

他轻哼一声，“你自己没听清，怪我咯。”

我对他的言行没辙，“一会儿说，一会儿又不说。”

他嘴角一扬，“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等下去走走？”

我挑挑眉，不敢苟同，“浅江就这么大，还不如在家睡觉。”

“睡觉有什么好的，走吧。”

最后，我挨不过许结的软磨硬泡，陪着他在浅江乱转。临分别的时候，许结告诉我，他已经订婚了，另一半和他是同一家公司的员工。我心里一瞬间有喜悦，也有失落，不过喜悦明显大过失落。我笑着抱怨许结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却听许结解释是担心我听了之后会更加觉得被世界抛弃了。

我笑着回答，“你幸福比什么都好。”

其实这句话九分真心，一分难过。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恍惚。

不仅仅是因为许结也要结婚了，更多的，是因为席南。

婚姻，是所有人都会面临的问题，但每个人对待婚姻的态度却截然不同。有的，像雨然那样，认定了席南是自己这辈子的归宿，所以毅然决然地嫁给了爱情；有的，诸如许结，时候到了，身边需要有一个陪着自己的人，无关乎情爱，也无关乎风月；还有的，是和苏姚一样，以为嫁给了自己的所爱，但时间划过之后，只留下外表华丽的空壳，内里早已不存一丝感情……在我做律师的这些年，经手的离婚案件数不胜数，多多少少也看清了这些婚姻的模样，或困于金钱利益、或苦于感情无果、或碍于生活难耐，时间越久，我就越害怕，害怕自己最后会在无所适从下胡乱做出选择，伤了自己，也害了别人。还记得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说的那样：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这句话真深刻，却也很残忍。

张爷爷说我婚姻坎坷不顺。本就对现在看不清的我，突然心里很空。爱熄灭了灯，心围一座城。这也许真的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此刻手机里的照片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令我喘不过气来，现在看起来，雨然好像并有嫁给正确的爱情。我不知道要如何跟雨然说，毕竟我和雨然再亲，也只是要好的闺蜜，我无权干涉太多，我猜也许雨然很早就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她现在也在怀疑婚姻，以至于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了以前的兴奋和激情。

时光啊，真是一把伤人的刀。

时间很快就在指缝中消失，转眼间就到了要上班的日子。

我一个人无精打采地拉着行李箱行走在魔都机场，却意外撞见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短暂的几句交流，却让我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他说，“当年你和齐淼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说你是黑熊，还被齐淼收拾了一顿……怎么样，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原来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我心里讶然，是我错怪齐淼了。我没有想到当年齐淼的那句“她就是黑熊”还有下半句——

那也是我一个人的。

事情还原到最初的模样，我震惊之余却莫名释然，心里突然觉得那些只有一个人，孤独难熬的日子都无关紧要了。曾经的那些日子，我不断幻想着重逢的模样，想着自己已经原谅了齐淼，想着我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不断试图着去理解他当时的行为，却发现故事的最后，我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就宣布了他死刑。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原谅他。

我说爱，那又为什么没有给他基本的信任；我说不爱，那又为什么坚持了这么多年。感情不是播放着的音乐，不想要继续了，就可以暂停。它停留在岁月里，改变了现在的我和他。而所谓的遗憾和错过，不过是一个让自己继续惦记的理由，说是粉饰太平也不为过。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这样想着，也算是给了我一个终于可以放下的理由，虽然对齐淼很不公平。但现实是，他身边有了苏姚，而我身边，很快也会有别人了。

果然，我和他之间就没有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