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起涟漪（3）（2/2）

乔安沣悲凉地放开我的手，此刻，原本成熟帅气的模样憔悴又伤情，只剩失魂落魄。

他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无助。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抱歉。这些年，他对我的好，我能感受到，也想要回报他。只是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成为恋人，所以，对他的感情就仅仅只是朋友，时间久了，这种认知也就更加深刻，他不是不能走进我的心里，而是已经存在，以朋友的名义。

良久，乔安沣清醒了一些，耐看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里蒙上绝望和凄凉，“你走吧。”

我抬眸看他，将房卡插进卡槽里，屋子瞬间明亮起来。

——对不起……

可惜，我说不出口。

等我从昨晚的回忆里回过神，乔安沣已经率先开口。

“小轻，我的感情是不是成为了你的负担？”他看着我，目光深邃。

“没有。”

“可你的眼神里出卖了你。”

他的眼光极其复杂，但我却看到了愤怒，甚至是冷漠！

我的心猛地一惊，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看我的，认为我只是刻意，甚至是装出来的。我和他一年同事，三年合作伙伴，说是同甘共苦，风雨相陪我以为不为过，但这样地被他看待，我的心很疼，像是被针扎一样，我真的不想将话都挑明。

“安沣，”我直视他，“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就是有感情，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你为我做的，点滴我都记在心里。只是我以为我们曾经一起创建事务所，一起扛住所有的打压和困难，不一定要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但至少拥有同甘共苦的友情。你问我你的感情有没有成为我的负担，我诚实地说，没有。是因为我觉得很温暖，甚至觉得我此生能遇到你，并和你成为朋友是我的幸运。”我尽量让我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温和。

他的眼神开始空洞，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累地闭了下眼睛，“不管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都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我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我的气，我跟你道歉，我只是不喜欢有那么陌生人，希望……你能理解。”

他的眉头慢慢皱起，片刻之后，是他不安的声音，“小轻……”

我转过身，和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笑了笑，“我先去吃饭了。”

乔安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脚步最终没有抬起，仿佛有千斤重一般，眼睁睁看着文落轻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没用勇气拦下她，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昨天，是他错了。

他知道她一贯不喜欢人多，不喜欢陌生人，但是，他却没有事先告诉她。他知道她会生气，但没想到她会说的那么清楚，以至于当他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交谈的那么愉快的时候，他会生气，甚至嫉妒，嫉妒的要命。

他其实本可以用醉酒搪塞一切，只是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醉了，还是内心原本就想如此做，但不管是怎样，他都伤了她的心。

乔安沣看着空空的走廊，第一次悔恨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