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折腾（2/2）

这件事情可不能传出去啊！

陈清一只手还环在她腰上。这个小隔间里的床榻显然不是给两个人睡的，六娘被他挤在犄角旮旯里，身上更疼了。

“我来收拾，你别担心。”陈清站了起来，从柜子里找了一件新的外衫裹在身上道：“你起来一会儿，我把床单扯下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和六娘都同时意识到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六娘白着脸色瞪着陈清，陈清也怔怔地看着六娘。

“我穿什么啊！”“你穿什么啊！”

两人异口同声。

六娘死死地盯着陈清从柜子里刚拿出来的那件衣裳。南书房里的这个唯一的小柜子，里头自然不可能有女人的衣裳。陈清能顺手从这里头抽出来一件穿上，可是她呢？

六娘再看看地上被扯裂了一道口子的外衫和褶裙，眼角越加抽搐。

“让你身边的女官送一件过来？”陈清说这话显然没什么底气。

“您还想让多少人知道？！”六娘几乎要捂着被子跳起来：“让女官来南书房送衣裳？这也太惹人注目了吧，您……您……”

“算了算了，不能这么做。”陈清头痛道：“那就穿我的？”

六娘的眼睛又是一瞪。

这是南书房，不是当初东宫的德阳殿啊！从前在东宫做王妃时，她倒也穿过男人的衣裳，但南书房的规矩不是别处能比的。

要是她穿着陈清的衣裳出来了，大家看在眼里，哪里会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南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都怪你！”六娘终于忍不住指责起来了。

“我原本没想着撕的。”陈清满脸无辜：“是你挣得太厉害……”

六娘用一种恼怒的眼神看着他，很快他就不敢再狡辩了。

“不过总要想个办法吧！”陈清好言好语地劝她道：“你想想？我保证再不这样冒险了，真的，我保证……”

六娘鼓着嘴巴瞥过脸去。

半晌，陈清摇一摇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道：“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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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才这不是第一次伺候您了啊。”

身着藏青色尨服、面目端然的陈清阔步走出南书房的时候，身后跟着的一个低眉顺目的宦官正殷勤地为他打着扇子。

陈清脚程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而他身后伺候的小宦官则要小步跑在他的左侧不住地打扇，从南书房走到乾清宫前门的几步路就累出了一脑门的汗。小宦官面上瞧着顺服，实则凑近了就能听见他咬得咯咯作响的银牙。

“小连子，你倒是使点劲啊。”陈清目不斜视地吩咐道。小宦官的牙齿显然咬得更响了。

“皇上，你行啊。”小宦官咬牙切齿道。

“唉，小连子啊，你伺候朕的手艺越发不如了。”陈清摇头道：“日后少不得多练练啊！你看，你这扇子打得，风都吹到朕脑后去了……”

小宦官冷哼一声，手上拼命地使劲。这给皇帝解暑的扇子做工本就更精巧些，她这么一使劲，陈清前襟上挂玉佩的穗子都被吹起来了，下头垂着的珍珠苏子啪叽砸在了嘴唇上。

小宦官忍不住灿笑出声。

“够啦，别笑了！”陈清一把将穗子扯下来了，扔在了小宦官脖子里头：“给，这个赏给你！瞧着你虽然蠢笨，干活倒还卖力。戴着吧！”

小宦官被打得痛哼一声。她从脖子里将穗子抠出来了，看了两眼，又气急败坏地将这玩意扔回了陈清的脖子里头。

咕咚一声，玉佩顺着陈清的脖子往衣裳里头滑了下去。陈清伸手去抠，早晚了，已经滑到了肚子上。

陈清：……

好在凤坤宫离乾清宫实在不远。两人走得也快，不多时到了。

凤坤宫里的宫女宦官们都是平日伺候六娘的，进了这地方，六娘比在乾清宫里还紧张，生怕被人认出来。她一直伺候着陈清进了内室，屏退了宫人们，才一手扯下头上的帽子扔了出去。

“以后别再出这样的馊主意！”她抓狂道。

“这不是没办法么。”陈清两手一摊，神色比先前在南书房里更无辜。

“还不都是因为你胡闹！”六娘理直气壮地指责道：“堂堂一国之君……哼！你这是在欺负我！”

“对对，都是我不好。”陈清腆着脸道：“你看，我今儿就住这里吧，我给你赔罪……”

“皇上何罪之有？”六娘瞪圆了眼睛：“有错也是臣妾的错啊！”

方才已经被他折腾地浑身酸痛了，晚上还要再来一回？她才十六岁，还真没到如狼似虎的年纪。

别闹了混蛋！再来一回本宫的腰都快断了啊！

“唉，朕知道你们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陈清摇头道：“妙莲，咱们都多少年的夫妻了，早该知己知彼……唔，你不用担心，如今是在凤坤宫里啊……”

“陈清，等等！你……”

六娘再次被他摁在了藤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