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事迷离(2/2)
太子殿下,原来您也和太子妃娘娘一样……这么愚蠢呢。
在死神面前猜错答案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您和太子妃殿下竟然都以为我才是你们需要找的人,这真是可笑。
太子妃殿下之所以在严密周全的防范下被人钻了空子,还不是因为她的眼睛看错了方向……她总是怀疑我,认为是我毒杀了当年的卫侧妃,却不肯去寻找真正的凶手。殊不知正是这样的怀疑,才使得对方有机可乘,造成今日这般难以挽回的结果啊。
太子您也是,您也觉得那个人是我。
生死未卜的太子妃如今连中了什么毒、怎么中的毒都查不清楚,您却还在我身上延误时机。
到时候既赔上了太子妃的性命,又没能找出真相,可就不要再来怪我了。
下颌被捏得一片青紫的吕盈袖并没有觉得难过。
她在等待,等太子妃病逝的消息传来,等皇后和太子急匆匆地挑选第三位继室。
太子妃快要死了,她的机会也快要到了。
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啊。
“你不要妄想蒙骗本宫!”太子恨恨甩开手,吕盈袖的下颌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随即她从喉咙里发出凄惨的悲鸣。
她捂着嘴巴趴在地上起不来。虽然没有骨折,但她的下颌已经错位了。她没有办法再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呻吟。
“就算不是你所为,你这一双手怕是也不会干净多少。”陈清冷笑着:“吕盈袖,你伺候本宫这么多年了,本宫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敢说你对太子妃中毒之事一无所知?你敢说你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吕盈袖在他脚下挣扎,疼痛已经令她满脸淌满泪水。
她屈辱地哭泣着,却仍旧艰难地用双手抓住太子的靴子想要求饶。她要活下去,她要依靠这个男人活下去啊。
却说正在这时,外头几个宦官小跑着过来了。为首的宦官正是太子身边年迈的魏诚,他急匆匆道:“回禀殿下,姚良娣那边……”
陈清倏地回头看向他:“发现了什么?快说!”
魏诚摇头道:“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现……姚良娣和秦御医领着奴才们进了佛堂,四处搜寻,都没有找出什么奇异的香料。而且,姚良娣说……那种类似于波斯香料的气息也无影无踪了。”
陈清的瞳孔一缩,随即竟气笑了:“看守佛堂的武士们怎么说?”
魏诚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太子这个问题的意思很清楚,香气不会凭空消失,如果有人前去动了手脚,看守的武士自然应该有所发现。
如果姚良娣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几日前还存在于佛堂中的飘渺而诡异的香气,在今日太子妃出事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造成这种现象的很大可能,就是对方在太子妃出事后害怕事情败露,冒险再次潜入佛堂中撤走了香料。
太子在佛堂四周都派遣了层层叠叠的看守的侍卫。他们的存在,自然是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抓住犯人的。
但是……
“太子殿下恕罪!看守佛堂的侍卫们……并没有抓到人。”魏诚头上冷汗涔涔:“这都是奴才们的失职……”
“你们没有抓到人?”陈清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跪在他跟前的魏诚身上抖得更厉害了。他叩头道:“奴才奉太子殿下的命令看守佛堂,绝不敢有怠慢。奴才安排过去的人也都是精干的武士们,但是……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没有人进出佛堂……”
“没有人进出佛堂?”陈清盯着他:“你能够确定吗?”
“这……”魏诚满面冷汗,他觉得自己这个贴身宦官的位子怕是要做到头了。
按照常理,肯定是有人进入过佛堂,动过了手脚的。或许是他手底下那群废物们无能,真的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
“魏诚,或许这并不是你们的失职。”陈清并没有动怒:“是真的没有人进去过。”
魏诚惊疑地抬起头:“这……怎么会,东西又不会长了腿……”
“不必多言,本宫亲自去看看。”陈清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被宫女们扶起来、脸色苍白如纸的吕盈袖,指着她道:“将她一块儿带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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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步辇很快行至佛堂中,跟着一同来的还有被两个侍卫拉着的吕盈袖。她错位的下巴刚刚被合上去了,这会儿正一抽一抽地疼。
吕盈袖一贯清楚太子的性子。身为一个没什么价值的女人,她不会妄想得到太子的一丁点怜悯。太子对她好与不好,都是为了某种目的。
只是如今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吕盈袖的预料,她没想到太子会亲自审问太子妃中毒一事。她揪紧的一颗心隐隐感觉出:太子妃就算没有身孕,其在太子心中的位置怕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场劫数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豪赌。如果太子妃死了,她吕盈袖的人生就会真正迎来转机。但如果太子妃活过来了……
那可真是一场灾难啊。
佛堂里头如今连檀香的味道都没有了。
为了查清太子妃中毒的原因,陈清已经命令撤换了佛堂中的檀香和一些碍眼的摆设,在太子妃居住的卧房中,连地面的青砖都撬开了,可谓挖地三尺。当然他什么都没找到。
佛堂里头两个尼姑如今一同被关在囚室中。
“的确没有任何香气。”陈清站在被挖得面目全非的卧房前的院内。他四处张望着,摇头道:“佛堂本来就是个空旷而朴素的地方,在这里想要藏一件东西,应该很容易被发现才对。”
可问题就是,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太子妃的膳食中没有任何问题却莫名中毒。姚良娣口口声声称闻到过奇异的味道,却在几日之内消散无形。
还真见了鬼了。
魏诚和吕盈袖两人都战战兢兢地站着。
“吕氏,你觉得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陈清回头看着吕盈袖:“最熟悉东宫这个地方的,其实不是本宫这个所谓的太子,而是你吧。”
吕盈袖睁着怯弱的眼睛望着他,并不说话。
她看起来无辜而可怜。
陈清见她这副样子,也没有办法,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他自顾自踱步在小院里头绕了一圈,又往院门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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