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双喜（1/2）

156、得意

这一天好不容易清闲了。

看到唐灵正趴在那里逗自己的小鱼儿，便活蹦乱跳地跑了过去，笑道：“灵妹妹，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文靖臣？就是以前吴大人家的那个远房亲戚。”

文靖臣呀，唐灵怎么会忘记，她悠悠地抬头，笑道：“怎么啦？难道他也中了？”

她知道他是今年中的，而且成绩不错，据说名次排在前十名。

后来还被学政收了弟子。

杜子良猛地趴在桌上笑了起来，只差没打滚。

唐灵实在想不出，文靖臣是怎么去参加鹿鸣宴的，哈哈！

杜子良笑够了，这才道：“跟你说哦，真的，他当时那副样子，如今怕是在我们这一次的举子中，已经出名了，不对，不对，我觉得整个青杨府他都出名了。”

“肯定比傅师弟当年还出名。”杜子良说这句话，一连笑了好几次。

唐灵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一边逗着鱼儿，一边道：“他本来就出名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文家有钱，文靖臣长得好，再加上跟学政的关系走得近，学政有意放出声来，在他中举之后，收他为弟子，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杜子良又笑了一会，才断断续续地开口：“说真的，我想他可能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被抬着去参加鹿鸣宴的。”

杜子良绘声绘色地将当时的场景给描绘了一遍。

无外乎，学政大人的脸黑了又黑，大家那天晚上看到他后，想笑又不敢笑，平时看他不顺眼的，有人忍不住刺了几句，最后文靖臣妥妥地又晕了过去。

还是被人抢救了很久才醒过来。

反正文靖臣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都没丢过的脸，那一天给丢尽了。

而且他为什么会成为这样？

在广大学员之间广为流传。

杜子良说的隐晦，唐灵只是会心一笑，喂完了鱼，便拿着本书打算去药铺继续跟李大夫学习，杜子良自己先是笑得没眼看了，可是发现听笑话的人，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赶紧拦了上去道：“灵妹妹，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呀。”

唐灵抬头，盈盈笑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他是什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不过文靖臣被人气晕过去，她倒是觉得挺解气。

杜子良恍然道：“他们说，他是被一位神医给治好的，若不然现在早挂了，难道那位神医就是你？”

他前后一联系，瞬间便悟了，委屈地望着唐灵，有些不甘心：“你跟傅师弟两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么好笑的事情，竟然没一个人跟我说。”

唐灵耸耸肩，无奈道：“我们倒是想跟你说说话呢，结果呢？你每天不是去钓鱼，就是去喝酒，要么参加什么诗会，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一个破举人，全国上下，随便问问，都能找出成千上万来，就说我们柳阳县吧，今与你一起中举的就有好几个，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难道就觉得这辈子，止步于举人就算登顶了吗？”

杜子良没有想到，唐灵第一次与他说话，竟然是当头棒喝。

“杜子良，人生有很长的路要走，有的人就算是中了状元，可是也一辈子只窝在一个五六品的翰林院，而有的人，明明小小年纪便中了举人，可是最后呢？十年八年，甚至二三十年后，他还是个举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唐灵这几天瞧着他越来越不像个样子，甚至连陈家的亲事都有些不满。

便觉得杜子良变了。

人心异变，那是因为他处的地位与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的他，是一个父亲败类，被族人欺负，母亲一手拉扯大的甚至别人不经意间便把他的标签贴成与他父亲一样的孩子。

可现在不同了，他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

这等身份，与风光。

唐灵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过完年便要上京，傅哥哥与我同行，接下来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要上京？”杜子良不由的便拔高了声音。

唐灵点头：“兴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如果杜哥哥想一辈子当个举人，被人奉称，那么我便恭喜你，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不理会错愕的他，拧身便走出了院子。

杜子良站在原地，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与唐灵、傅奕礼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共同经历了洪水、逃难，可以是过命的交情。

可如今自己一同长大的小伙伴，就要远走高飞了，而他却因为中了个举人，忘了今夕是何夕。

唐灵推开铺子门的时候，杨氏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拉着她，指着站在原地发呆的杜子良道：“看起来，还是你说话管用。”

唐灵得意地挑了挑眉，拍着胸脯道：“我是谁呀，我是潜智大师的弟子，我师父句句都能戳中人心，我起码十句有三句扎心吧！”

“别得意，你什么时候去涑川，去看看盈姐儿……”杨氏实在没有想到，杜子良当年逃难，竟然能逃出个媳妇回来。

也不知道是他们两家大人一厢情愿，还是杜子良长大了，心大了。

“我知道的，我已经给沈大哥去信了，如果不出意外，可能这个月底就要去一趟。”唐灵跟沈英两人的信，依旧是通过票号传来传去的。

杨氏掰着手指头一算，立马笑了，“不是说要去药铺么？怎么还站在这里不走。”

唐灵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这么给您传话，您就不能给我点好处？”

“还嫌自己的好处不多？”杨氏白了她一眼，“整天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还嫌东嫌西的，如今竟然还好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唐灵说的果决，在杨氏伸手打人之前，一溜烟的便跑了。

计划没有变化快，唐灵原本打算过几天去涑川看看陈盈雪的，然而，到了下午，她刚从药铺回来，便瞧见了陈家的车子。

陈家大哥哭得眼眶红红，身上戴着重孝，从马车上被人扶了下来。

157、双喜

唐灵心头砰的一声巨响——

人生三大喜——

升官、发财、死老婆。

唐灵的脑中一时间，不停地盘旋着这句话。

当日自己安慰杜子良时，胡编乱造的一句话就那么跳进了脑海——放心吧，你今天一定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