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算账（1/2）

唐灵挥手告别了李氏，把手里剩下的糖用纸包了起来，放进小荷包里，把手给洗了洗，又仔细抹了层面脂，杨氏看着好笑，揶揄道：“你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唐灵抬头嘻嘻一笑，假装听不懂，跳下椅子，绕过柜台，走到杨氏的身边，踮起脚尖，还是看不清，杨氏笑着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心让你祖母知道了，又说你。”

唐灵吐了吐舌头，搬了个小凳子踮在脚下，向杨氏撒娇道：“伯母不是答应过，这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吗？”

说完伸出了细小的手指头，要跟她打勾勾。

杨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开始噼哩啪啦地算去年的账。

唐灵前世的时候，祖辈均经商，几辈子发展下来，生意做的极大，到了她父亲沈三老爷这一辈，已经跟宫里攀上了交情，做到了皇商，更是风光无限。

后来，她和她哥哥，又瞄准了海外，势头更是一时无两。

所以，唐灵对于账本什么的，有一种天生的能力，她爹有一次喝多了，直言账房那四五个人，顶不上他宝贝女儿一个。

可惜她再能干又如何，在某些方面还是欠缺了些。

唐灵目光扫过杨氏眼前的账本，略一思索，便得出了答案，又看着杨氏那噼哩啪啦偶尔还会划拉错的手指头，就忍不住想上去帮她更正。

就这么算了两页，她实在看不下去，便求着杨氏让她算，杨氏也不生气，只当她小孩子贪玩，再加上自己也不着急，便由着她来了。

唐灵的小手扒拉的非常快，不到一盏茶，便将整本都给算完了，最后很认真地对杨氏道：“杨伯母，去年上半年的盈利比下半年多了二十三两四钱，整年的盈利统共是一百二十一两七钱。也就说，自打对面开了一家绣铺后，我们的生意便下降了至少三成。”

杨氏先是一怅，随后恍然道：“没错，没错，正是如此，今年我过了初六便开张，可这十天来，也才做成了两笔生意，还是慕你祖母的手艺来的。”

这唐灵就不知道了。

她有许多的点子，可是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想了想，突然神秘兮兮地趴在杨氏耳边道：“我们要不要买东西送糖果呀！”

杨氏起初觉得她小孩子心性，光想着吃，可是一转念又想，这主意其实相当不错，比起把东西的价格压低，似乎更合理。

搂着唐灵用力亲了几口，美滋滋道：“来，让婶婶给你选块布，也好做春衫。”

唐灵爱美，前世发此，今生更是如此。

可惜今生条件有限，一年到头，难得能穿一件新衣裳，如今身上这件棉衣，还是李氏教书的那家赵夫人送的赵姑娘小时候的。

尽管还是七八成新，可是年头久远呀，虽然柳阳县不富裕，远离权利中心，衣服首饰的势样又比较落后，可这落后十年的衣裳款式，还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

唐灵偶尔会想，就当自己是走复古风吧。

情感上想要新衣裳，但是理智上，唐灵赶紧将自己拉回现实，“不用了，不用了，我有衣裳的，年前的时候，赵夫人送我一大包，尽够穿了。”

听听自己这穷酸的口气，唐灵简直心如死灰。

“算是伯母送你的。”杨氏笑着拿了块桃花色的料子在她的身上比了比，忍不住啧啧出声：“瞧瞧，瞧瞧，这小模样俊的，随便拿块料子都能穿出天仙味儿来。”

话音一落，唐灵儿杨氏两人齐齐望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