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 寻答案之旅（1/2）

但他心里很清楚，苗月亮是杀死项少杰的间接凶手。

之所以不说是直接凶手，那是因为苗月亮只在项少杰身上中下了一个因，至于引爆项少杰身上祸事的，还是他自己。

由于他自己对于感情的二心。

从这一点来说，蛇新无法怪罪苗月亮，但他也绝不认为项少杰应当受到死的惩罚，他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再去见一见对方，问清楚蛊的奥秘，也等于是替项少杰讨个公道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那位才刚刚新婚就痛失丈夫的王小姐。

之所以要去见她，是因为她是当晚和项少杰在一起的唯一的人，而且项少杰的死也是她第一个发现的，蛇新想要知道好友死前的情形，就必须要找她。

不过他的造访，多少让王家的人感到尴尬。

可以想象，他们是有名望的人家，女儿嫁出去一夜新郎便突然死了，他们女儿的地位如何呢？蛇新想，他们在商量是不是让王小姐来见他这件事上，一定花了很多时间，以致他在大厅中等了很久。

然后，王家的管家十分客气地请他进去，他在一间十分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女子的书房中又等了片刻，才看到那位不幸的王小姐出现。

王小姐是典型的南方美人，皮肤十分白皙。

可这时候，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蛇新站了起来道：

“王小姐，请原谅我冒昧来访。”

她声音低沉：

“无碍，请坐。”

王小姐在蛇新的对面坐下，看她的样子，像是勉强想在苍白的脸上维持一个礼貌的微笑，但的确很勉强，她略略偏过头去：

“你是少杰的好朋友，我听他讲过你好几次了。”

蛇新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与人言谈交际的人，他在想着应该如何开口才好，但他发现无论措辞如何好法，都不能避免引起王小姐伤心，所以还是决定以直接了当的方式发问。

“请你原谅，让你想起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很抱歉。”

王小姐苦笑着，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要紧的，你说好了。”

“王小姐，少杰的死实在来得太突然了，所以我必须追查原因，请你告诉我他临死时的情形。”

王小姐的眼圈红了，她呆呆地坐着，由于其脸色是如此苍白，以致在那一瞬间看起来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像，过了很久她才道：

“那天晚上，等到所有闹新房的人都离开之后，已经是凌晨快五时了，他……他的精神似乎还十分好，我……我……”

她停了一停，蛇新也理解她的心情，在遭受了如此巨变，还要她再详细叙述新婚之夜的情形，这实在残酷了一点，所以他轻声讲了一句：

“你只对我说说少杰临死前的情形就好了。”

王小姐低着头，又过了半晌才开口：

“那是突如其来的，当时天也已经快亮了，我疲倦得睁不开眼来，但少杰还像是在对我说着一些什么，在朦胧中，我好像听到了鸡啼声，我知道天快亮了，那时只想能多睡一会儿，因为太疲倦了，可我却没有睡着，少杰在那时竟然尖叫了起来！”

讲到这里，王小姐苍白的脸上出现了骇然的神色：

“我……我自然被他的尖叫声弄醒了，本想埋怨他几句，但是我……我……”

她站了起来，双手无力地挥动着，大概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令她太吃惊，所以才会有失常的行动的，她的身体像是要跌倒，而声音开始变得哽咽：

“我向少杰看去，他在叫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胸口，他的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样，他不住地喘着气。”

王小姐苦笑了一声，又道：

“他的叫声终于惊动了别人，几个下人冲了进来，可少杰的可怖模样又将他们给吓退了出去，而他自己站立不稳，终于倒在了地上，就这样，他……他死去了。”

蛇新沉默了片刻，发问：

“他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有的，他说：‘原来是真的”！而且还说了两遍。”

王小姐抬起头来望着蛇新：

“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可知他连说了两遍‘原来是真的’，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原来是真的’？”

这件事如果要说的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而且蛇新不觉得王小姐会想知道真相，所以他只是道：

“不清楚，或许少杰临死前有一些癫狂了。”

王小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抽泣着，别看蛇新外表冷酷，但内心也有细腻的一面面，他刚刚失去好友，心里当然难过，此时看到王小姐的模样，也替她感到同情。

如果说苗月亮是受了所爱之人的背板，那蛇新认为王小姐所受的伤害其实更进一步。

他默默地站了起来，诚恳地说道：

“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任何安慰，但谢谢你肯见我，我想应该是告辞的时候了。”

王小姐有礼貌地站起身来：

“也谢谢你来探望我。”

蛇新离开了王府，他和王小姐的见面可以说一点收获也没有，如果勉强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当时项少杰开始大叫的时候，正是第一次雄鸡高啼的时刻。

而那时苗月亮正和蛇新在一起，她也曾于那时流泪，说项少杰已经遭到了不幸，这只证明一点：项少杰的死苗月亮是可以预知的。

为什么一个人变心之时，便突然会死亡呢？

在那时，虽然蛇新已经见识过了很多神秘力量，但对于蛊术，他还是未曾了解过皮毛，而更由于好友的死亡，让他非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可。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谜，一定要去会见那一族有着如此神奇能力的苗人。

在这里，附带说一下有关王小姐的一些事。

项少杰父子之死，不但对王小姐个人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而且对王家一家人来说坏影响也很大，他们无法在当地居住下去了。

所以王家开始变卖他们的一切资产，集中了一大笔现款举家迁离了。

之后的时期，王家可以说开始走向衰落，直到蛇新近几年得知到的消息是，王家的后人被抓入土匪寨做了压寨夫人，后来又带着女儿逃了出来，这结局自然让人唏嘘。

当然，这里特意提一下，是为后面埋下的伏笔，现在稍微知道一下就可以了。

且说蛇新离开了王家之后，仍然回到了项家又住了好几天，一直等到项老太太的一位兄弟从外地赶了回来接管家事，他才向他们告辞。

在蛇新使用了各种能使用的办法前提下，十多天后，他就来到了项少杰到过的那条河边，并且还找到了他曾驻足过的那一个苗寨，和他当时所住的房子。

那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方。

河十分宽，但河水却十分平静，而且清澈得出奇，芭蕉和榕树在岸边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各种各样的羽毛的鸟儿，漂亮得让你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