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昏迷与离开（2/2）

“去哪？”

甘宇华本来想说去第一次他遇见叶小眉的街上，可是叶小眉这么一问，他说：“要不然还去吃饺子吧，那个饺子真香。”

留些遗憾，送给回忆吧。甘宇华想。

于是他们又跑去吃了一次饺子。只不过这次没有跟老板娘聊天，他们也没有说话。他们一口一口咬饺子的样子，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

走在街上，忽然毫无征兆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北京城的天气就是这样，让人永远无法准确地预见下一刻它会变成怎样。

天已经隐约间有些黑了，可是他们两好像谁也不急，就这样慢吞吞地一步，又一步地走着，好像每一步都需要他们去思考，去抉择，又好像每一步都充满了不舍，充满了无奈。

走到甘宇华楼下的时候，两个人停下脚步。这时候甘宇华先说：“我到了。”

“我到了”，三个字打破了宁静，融在雨里，落在了地上，溅起晶莹的水花。

可能是天太冷吧，叶小眉抖了一下说：“嗯！你去吧。”

甘宇华转身，流出的泪花和着雨，滴滴答答飘在这样的夜里。

“哦，不是要画画吗？要不然今晚吧。”叶小眉转过身，突然说道。

甘宇华怔了一下，转过身看了叶小眉一眼嗯了一声。

甘宇华的客厅里，叶小眉站在画桌的边上。甘宇华打开音响，伴着iseeyou的歌曲响起，他手里的画笔也跳跃在了眼前的纸上。

历时两个多小时，甘宇华行云流水般完成了作品。

之后叶小眉打了声招呼后就跑下了楼层，她没看见，宣白的纸上，甘宇华竟然一笔都没有画。

甘宇华站在窗户边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叶小眉从雨里跑去的样子，就像是被黑夜吞噬一样，只是他无能为力。有些人，注定会是过客，得不到的爱情，留下来也不过徒增伤悲。他说过，过了今天，他就会从叶小眉的生活里消失。

每个人到最后，都要说再见。原谅每一次离别，总是在这样的雨里。甘宇华想着。今晚，他静静地待在这里，把远方看了又看。

叶小眉知道甘宇华要走，不过从来没有说起。对她而言，今天也算了却了心愿。走一场来时的路，吃一遍吃过的饭，一场画里的缘分，也在画里埋葬。那次相遇是在雪天，这次离开是在雨里，难道不是老天早就注定的结局吗？明天的路，不就是还要一个人走吗？

叶小眉不傻，反而很聪明。她懂得生存，她活着不就是生存吗？

可是当悸动的心一次次猛烈地跳动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心潮澎湃呢？只是现实太过无奈，她现在最需要的，只是好好活着，因为她还有弟弟，父母需要养活。

另一条路，那一个人，她会去追寻，但是不是现在。

这一切叶小眉都懂，也都能看开。可是每个人都是一样，听过和懂得许多的道理，却仍然过不好这一生。

叶小眉蜷缩在白露曾经睡过的下铺，一夜没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