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是认真的（2/2）

蒋子绅的眼睛清亮的，里面燃烧着两团火焰，孟小梅眼神却黯了下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舅妈和哥哥在她心里是仅有的亲人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这种关系。

孟小梅记得，自从哥哥来到蒋家，她便十分依赖他，进入中学发生欺凌事件之后，每个参与的同学都消失不见，以至于，所有的同学都躲着她，再后来，向她表白过的男生都转学，同学间谣传她的深厚背景，几乎没有人走近她，看着别人一起说说笑笑，她特别渴望交个好朋友。

虽然再没有人敢再欺负他，可除了唐如颖，也没有人靠近她，那时候，她特别依赖蒋子绅，总是缠着他陪她玩，可是他总是在忙，最想倾诉的时候，怎么等也等不到他回家。

直到外婆带她去龙家，告诉她龙嘉海就是她未来的丈夫，再后来，孟小梅靠着对龙嘉海的想象，孤零零的渡过了学校生涯。

孟小梅也曾试着走进蒋子绅的内心，他的心藏得很深很深，仅有的那些了解，却让孟小梅隐隐害怕，越来越觉得看不透——

他有时候非常温柔，有时候又有些冷漠，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再之后她自己也是恍恍惚惚，于是刻意保持着兄妹的距离，不再去想这个头痛的问题。

孟小梅不想追根究底打破难这份得的平衡，微微一笑道：“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哥哥，我想永远做你的妹妹。”

蒋子绅怔怔的看着孟小梅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什么答案，转瞬间，失望、震惊，难过，痛苦……眼神变了又变，最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梅梅，你变了。”

孟小梅一笑：“那当然了，人总要成长的。”

“难道你还爱着龙嘉海？”

“不，我已经明白那不是爱，这些年，我只是把龙嘉海当做一个精神寄托，我爱上的是心里设想的完美王子，现在发现他不是，偶像已倒塌，剩下的就是醒悟。”孟小梅冷静的回答。

蒋子绅忽然觉得好陌生，从来没有听孟小梅说这样的话，以前的她乖巧听话，总是缩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现在却一下子变得有棱有角，拒他千里之外。

蒋子绅看着孟小梅，稍稍调整思绪，“是啊，人总要长大。梅梅能明白就好。”

“哥，你真的希望我明白吗？”

孟小梅看着蒋子绅的目光深不见底，蒋子绅只觉得心底一阵寒意，从没有过的恐慌袭来，他勉强笑笑，“其实，我最想你明白的，是我的心意，这世上那么多坏人，我怕你一人应付不来，更怕你受到伤害，我希望能守护你一生一世。”

蒋子绅眼里的那份固有的成竹在胸，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统统不见，剩下的只有深刻的惶恐，他忽然觉得梅梅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哥，我已经想起小时候的事了，以前，我总是拼命的回忆，想回忆妈妈，想知道妈妈怎么去世的，想知道你怎么来到我身边的……现在，我都想起来了。甚至，我还知道我不姓孟。我如果缩在你给的壳里，不去查清那些事，怎么对得起妈妈的在天之灵？

……该做的事，该面对的危险，我必须要面对，谁也代替不了我的。”孟小梅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目光坚定，蒋子绅仿佛沉进了她深深的恳求。

蒋子绅心念电转浑身僵硬，头皮发麻呼吸紊乱，心跳不由得加速，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他怎么来到孟小梅身边的？难道她都知道了？

“是谁告诉你的这些？”蒋子绅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