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满成（1/2）

满成正坐在回老家的客车上，终于放暑假啦。车不大，老人和小孩比较多，耳机里音乐的声音盖不过小孩的哭闹声。他只得拉上窗帘，心里盘算着暑期的安排。

要帮家里做农活，还要顺带着教小学三年级的妹妹。这么久没见，妹妹应该想我了吧。他摸了摸口袋里带给妹妹的零食，小妹看见一定会高兴。

家是农村的，父母虽然没多少文化，却坚持要让满成读书。满成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他还记得，走的时候，街坊邻居都来跟他告别。他感触挺深的。拖拉机的吵闹声吵得他没法子静心思考。就再看一看家乡的样子吧，下次回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满成学习很努力，他不是特别聪明的天才，也不是天生蠢笨，他只是知道，他必须努力，他别无选择。天道酬勤，他的成绩一直是班里前三，从村小学考到镇中学，再从镇中学考到县重点高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付出了多少时间与精力。

付出，既是一种失去，也是一种得到。失去的是可计算的，而得到的却不可估计。可能是一点也没有，可能与付出成正比，也可能是很多。

父母一心盼着满成上大学，而满成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他一直很优秀。

他一边学习一边勤工俭学，凭自己的努力买了电脑。正是因为读过书，更明白读书的重要性。满成担心妹妹的学业，村里的教育水平不高，娃儿们输在了起跑线上。

一回到家，满成就换了身衣服，连忙赶去地里帮父母。妹子还小，干不了农活，就让留在家里做作业，闲了就扫扫地，捡捡柴。小妹有不懂的地方也没人能帮她解答，好在今年只是一年级，要赶上还是来得及。就怕拖的久了，就没办法了。

满成检查了小妹今年的作业，她是比较聪明的那种，村里的教育水平满成知道，小妹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错了。既觉得心酸，又觉得欣慰。

隔壁王叔家有个闺女，比满成小个三四岁，她总是跟在满成屁股后面叫着“成哥哥，成哥哥，你等等我啊。”那孩子虽然虎了点，人还是善良。

我常告诉她，要好好学习。她那个年纪哪里明白啊。只顾着点头，睡一觉就又忘了。

正是忙时，爹娘忙着下地，一天下地才挣多少钱啊！我跟爹娘商量，我去镇上找工作，爹犹豫着答应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终于到了镇上。我拿出要准备好的纸牌和小板凳。“某某大学，可补初高中数学，物理，英语。”

我知道，镇上的教育水平也就那样，多的是孩子想考大学却奈何教育资源有限。果然，有好几个孩子的家长前来询问。

算了算，大概有十个孩子的家长同意了要来试听一节课。其他的家长看着询问的家长，眼里若有若无的怀疑，大概还是不怎么信任吧。没关系，试听一节课也就懂了。

回去跟爹娘说了下，暂时需要三百块钱在镇上租十几天小屋，之所以这么便宜，一是因为出租房子的老大爷想让他的孙女来听听，二是因为大爷也想做做好事儿。

我回去给孩子们备好了课，想到他们可能没带草稿纸，我给每个人准备了张白纸。我早早地起了床，徒步半个多小时，终于提前十五分钟就到了，怕孩子们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