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名的呆滞（1/1）

李朝军发动摩托车后，一把油门走掉了。程瑶从地上爬起来，没来得及听清楚李朝军说什么，就一个劲奔向了付凯，急忙扶起倒在地上付凯，此刻的付凯早已动弹不得，他黑色的西装上布满了黄褐色的泥土，原本有些帅气的脸上血迹斑斑，额头也被打破了，话都说不清楚。当初要找李朝军算账的那股子傲气却变成了“快打120，我的左脚动不了”的低语。程瑶扶起付凯，一看付凯的伤，吓得满脸发白。听到付凯的话，她第一时间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默默地扶起付凯，呆滞在哪里。“

“快！快！快打120”。付凯再一次忍痛的说到。程瑶再一次听到付凯的话，才清醒了过来。哭泣的说到：“你会没事的，我马上打”。语音落下，她把付凯轻放了回去，赶忙捡起掉在地上的包，拿出手机，拨通了120，电话一通，手机里便传来了医院人员的语音：“你好，这里是人民医院，请问你在什么位置，病人目前状况怎么样，你不要着急什么的话语。但对于程瑶而言医院人员的话都只是一个声音，不会传达任何信息的语音。在她潜意识里她回答道:“我在回县城的路上，有人被车撞了，受了伤，脚不能动了”。“你能说的具体些吗？比如给一个具体的地标什么的”手机那头又问道：“我在，我在，龙泉水库不远的地方”。“好的，你不要着急，我们会马上派医护人员前往的，你先照顾好伤者，对了，你现在尽量不要动伤者，以免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程瑶一时间没有讲话，只听到手机里一直传来“喂?喂？你还在吗？”的声音。“好，我知道了”程瑶低语回答道，同时补充说到：“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们快点过来，我在这里等你们”

“好的，请您耐心等待”。手机那头传来了医院人员的话。程瑶放下手机，用纸巾擦着付凯血迹斑斑的脸颊。一边擦着血迹，一边哭泣的说到：“我们是不是错了，这不是所谓的爱，对吗？”。付凯虽然痛的说不出话的，可听到程瑶说这样的话，他还是忍着痛说到：“不是的，是他做的不对，这笔账一定要他还回来，我一定会给他好看的。”程瑶听到付凯的话，她不知道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自己之于付凯是不是爱，她到底爱不爱他，此刻她什么都不确定。因为在她心里刚才那个宽厚的肩膀在闪烁。但她知道她只能选择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因为她一开始就错了，已经无法挽回了。她知道的，那宽厚的肩膀，再也不会为她抗下任何东西。她能做的就是看着他离开。想到这里她重新拿出一张新的纸巾，轻轻的给付凯擦着脸，泪水不停地落下。付凯看着程瑶的面容，又忍着痛说到：“没事的，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会好的，不要担心”。程瑶听到这样的话，一阵暖阳划过心间，她带着眼泪说到：“嗯，会好的，我们会好好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她抱着付凯，又一次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没过多久120的警报声把她从哭泣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程瑶的耳旁一阵嗡嗡的声音掠过，她怎样也听不清120的医护人员说的什么话，她只是朦朦胧胧的看着几个护士，从车上下来，一个护士把她拉开，几个护士从救护车上拿下一辆担架车，将付凯轻轻地抬了上去。护士刚刚将付凯抬上救护车，一个护士就走过来问到：“你是伤者的亲人吗？请你也上车陪同，好吗？”。“好的”程瑶不知所措的回答道。她没顾得上路上的车，就要往救护车上走。旁边的护士连忙说到：“先把车关了吧”。程瑶再一次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好的”。说完她转身走向路边的车，取了钥匙，关上车门，才走上救护车。护士关了车门，救护车快速驶向县城。一路上程瑶依旧是朦朦胧胧，她不断听见护士对付凯说到：“没事，忍住，一会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会”。也听得付凯低语道：“瑶，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但程瑶的神经似乎已经麻木，对周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眼里看着付凯，心里却被万千烦恼所苦恼着。

先前骑车离开的李朝军，一路上表情严肃，没有和路上的任何一个熟人打过招呼，他心中是只有一个地方，街心花园的民政局。但他心中也有无数的烦恼难以控制住，一次次浮现出程瑶的影子，一次次的后悔刚才为何没能把付凯给杀了或者打残他，一想到这里他又是一把油门，摩托车飞驰而去，他把所有的烦恼都放进了这飞奔的速度之中。唯愿这飞驰的急速能给他带来一丝丝的安慰。